第二章

程连转学来到这所高中，第一个听到的就是陈原和白川的故事，程连也是个白净腼腆的男孩子，进入了学校广播站，就不得不知道这位高三站长的故事了。传来传去的总会被添油加醋，很多人更是说他们可变态，是同性恋，告诫程连离他们远一点。只是程连眼里，白川明明就是个人很好的学长而已，但他没见过陈原，不敢去下什么结论。

程连入学一个月后，学校组织了一次演出，在大礼堂里头。学校来广播站挑人，点走了程连，听过他唱歌以后，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独唱。同样有独唱节目的，还有白川。白川是正经学唱歌的，他就负责教程连一些很基本的共鸣之类。

几周排练下来，程连对白川的印象真是好之又好。不过和同学们说的一样，白川总是和一个男生形影不离的。但程连没和他熟到那个程度，所以也没见过那个男生到底长什么样。

晚会当天，程连从舞台上面下来，他头一回听到那么多人给他鼓掌，有些激动，额头上还渗着汗。他在后面光亮的通道轻快地走着，享受着演出带来的喜悦。只不过有点遗憾以后会和白川生疏了，好不容易和他成为了朋友，却又不得不分离，似乎演出之后，他就再没什么借口可以去找白川玩了。这时候，前面忽然飘来阵烟雾，程连冷不丁被呛了一下。

烟雾后面一个长相痞气的人蹲在台阶上叼着烟，看到程连过来，他把烟掐灭，站起来碾碎，两步走到程莲跟前。他比程莲高了半个头，挺有压迫感，长得有棱有角，倒十分的帅气。程连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堵墙似的人，不知道怎样开口打破沉默。

好在对方先说了话：“程连是吗？”

“嗯对…怎么了？”

“白川老会和我提到你…”对方揉了揉头，“我叫陈原，那什么，去听阿川唱歌吧。”

一串话下来，程连对陈原的印象从初见的“会抽烟，像古惑仔一样，很帅”，变成了觉得他有点…可爱？怎么回事？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陈原拽去了后台，在帘子后头蹲着，看聚光灯向台上的人打过来。刚刚陈原是不是说白川提到他了？这是怎么回事？程连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了——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白川的声音在麦克风的回响下显得格外空灵而悠长，有种水乡的婉转动人，不过他也确实来自江南，才会那样白净和温柔。橄榄树这首曲子很适合他，无论调子还是歌词，白川都能唱出给人极大触动的旋律，可能他此刻确在思乡。白光打过来，给他镀了层银边。柔和了的棱角，让他看上去更加英俊钱，台下不少小姑娘用痴迷的眼神望上来，而白川闭着眼，沉醉在独有音乐才带得来的宁静中。

“为什么流浪，远方——”最后一句高音结束，白川深深鞠躬而后向台下走去。看见程连的时候略微怔愣一瞬，就又被陈原拉了过去。陈原亲密的蹭了蹭白川的脖颈，被白川摁着脑袋推开：“没看到这还有小孩子吗？”

而后他转头看向程连：“你不要跟他这种人待在一起，会把你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