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绷紧着一根无形的弦,紧张的氛围如同阴霾般,在众人面庞上不断蔓延、沉积。
鹿丸抬眸,瞥向墙上那座老旧的时钟,指针仿若两个不知疲倦的行者,正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下合拢。眼瞅着,离下课就只剩那悬而又悬的一分钟了!
恰在此时,一直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仿若陷入沉睡深渊的林悦,像是被一丝细微的风轻拂了梦境,左手手指竟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静,瞬间如同一道电流,击穿了周遭凝滞的空气,众人下意识地齐齐屏住呼吸,心底的念头泾渭分明。
鹿丸等人在心底疯狂默念:别醒别醒别醒……那模样,好似生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幻梦。
而牙等人却恰恰相反,满心满眼都写着急切的渴盼:快醒快醒快醒!!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即将见证一场奇迹的降临。
“唔……”林悦喉咙间溢出一声轻哼,脑袋随之缓缓动了动,好似沉睡许久的睡莲,终于在晨曦的轻抚下,慵懒地舒展。片刻,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眸无神地撑开,恰似蒙着一层薄纱,还未完全从梦乡的迷雾中挣脱。
就在这几秒之后,一记尖锐刺耳的铃响,仿若命运敲响的审判之槌,决然地宣告了那场赌约的最终结果。
“真的假的?!”鹿丸等人的心声在胸腔内轰然共鸣,恰似一群受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
“——那家伙的本体原来是闹钟吗!”佐助瞪大了双眸,满脸皆是不可置信,那神情,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为荒诞离奇之事。
惊愕之色在众人面庞上此起彼伏。牙和鸣人,此刻已然彻彻底底沦为林悦的忠实迷弟,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尊崇与叹服。唯有志乃,仿若未卜先知的隐者,神色平静如水,似这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果然不愧是大姐头!!”牙双眼瞪得滚圆,眸中光芒璀璨,对林悦的敬仰之情如汹涌潮水,再度攀至巅峰。
林悦满心疑惑,仿若闯入一片迷雾森林:“?”这一觉醒来,无端承受众人这般异样目光,她只觉如坐针毡。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既未作奸犯科,也没招惹谁,怎么其中有些人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佐助那家伙的目光,尤其灼人!
“……怎么了啊?我没得罪你们吧?”林悦心底暗觉不妙,仿若一只惊弓之鸟,起身便欲逃离这莫名的窘境。
学校食堂。
林悦:“……”
牙:“……”
鹿丸:“……”
佐助:“……”
其他众人:“……”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仿若空气都被冻凝,每个人都仿若被抽去了发声的气力,只剩那凝滞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碰撞。
学校操场。
林悦:“……”
牙:“……”
鹿丸:“……”
佐助:“……”
其他众人:“……”
依旧是这般令人窒息的静默,仿若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微风拂过衣角的轻响,以及愈发躁动的心音。
大树上。
林悦:“……”
大树下。
牙:“……”
鹿丸:“……”
佐助:“……”
其他众人:“……”
林悦终于忍无可忍,仿若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你们一个两个到底要干嘛?!”她霍然起身,怒目圆睁,瞪向树下一众,这般诡异氛围,任她如何努力,也绝无可能再度入眠。
“如果不是打赌输了,谁愿意一直跟着你?少自以为是了!”佐助双手抱胸,潇洒地靠向大树,语调酷酷,仿若抛下一颗冰棱,寒意四溢。
“就是说啊,如果不是打赌输了,我才不愿意跟着你们呢~当然,佐助君除外!”井野恰似被磁石吸引,轻盈地挪到佐助身旁,上扬的嘴角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繁花,笑意盈盈,如何都压捺不住。
鹿丸此番作为,倒是让井野颇为满意,心底暗自夸赞:做得不赖嘛!真是深得我意!!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花之幸同学的功劳!看向林悦时,井野的眼神都仿若被春风拂过,多了几分和善与亲昵。
“总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牙仿若邀功心切的孩童,满脸兴奋,一双眼眸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地望向自家大姐头,娓娓道来,“现在他们一整天都要叫我们老大,还要请我们吃冰淇淋……!”
林悦:“……”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心底无奈轻叹,仿若吞下一颗五味杂陈的果实。
“嘛……事到如今,也只能安静地接受现实了吧?”鹿丸仿若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幽幽叹了口气,随后坦然地盘腿坐了下来,似已认命。
“话说,你们带饭盒了吗?”
一直仿若隐匿于阴影中的志乃,此时仿若幽灵般悄然开口,而后仿若变戏法般,从包中缓缓掏出饭盒,“要问为什么的话,别忘了,现在是午餐时间。”
“带了哦。”鹿丸仿若早有先见之明,从容地看向一旁的丁次。
丁次仿若响应号召的忠诚卫士,迅速从袋中掏出两个饭盒,一个自己的,一个鹿丸的,咧嘴笑道:“唯有吃饭是绝对不能忘记的哦!”
“嗯,谢了丁次~”鹿丸伸手接过递来的饭盒,神色温和。
“我也带了~”
“我也!”
“这还用说?”
众人七嘴八舌,嘈杂声仿若打破了先前的死寂。林悦却满心无奈,肚子此刻仿若一只不受控的小兽,咕咕叫了起来。
瞧这情形,在座各位皆带了饭菜,为何偏不去食堂?瞧瞧鸣人那可怜模样,眼馋得都快哭了!林悦满心不忍,重又无奈躺回原处。她身上若有食物,定与鸣人分享,可此刻两手空空。
(鸣人:盯——————)那眼神,仿若一只饿极的幼犬,满是可怜巴巴的祈盼。
……
……
唉……忍耐许久,林悦终究良心难安,仿若被愧疚的丝线缠绕,缓缓睁开双眼。
“鸣人,跟我走。”林悦仿若灵动的飞燕,轻盈一跃而下,身姿矫健。虽说身上仅带了十忍银,但瞅着鸣人那饿得发慌、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实在于心不忍。哪怕仅有这点钱,好歹能买份简易午餐,聊以慰藉那辘辘饥肠。
“你们要去哪儿?”
林悦回首,撞上鹿丸探寻的目光。
“再不快点的话,食物就要被丁次全吃完了噢?”鹿丸语调闷闷,仿若藏着几分不悦,又似裹着一抹别样情愫。
“……什么意思?”林悦柳眉微蹙,面露疑惑,仿若误入一团迷雾。
“就是字面意思呀~”井野袅袅婷婷走来,仿若春日里翩翩起舞的彩蝶,手中勺子仿若灵动画笔,在几乎未动的饭菜上轻巧一转,挖出一大勺绵密土豆泥,稳稳放入鹿丸边上那两个干净食盒里。
与此同时,丁次仿若慷慨的大厨,大手一挥,几大块鲜嫩酥香、色泽诱人的煎鱼块鱼贯而入;紧接着,牙的圆滚滚丸子、志乃那冒着腾腾热气的冬瓜汤、佐助翠绿欲滴的西兰花、鹿丸香气扑鼻的烤肉,如一场缤纷盛宴,渐次填满了这两份食盒。
“你们……”林悦瞠目结舌,仿若瞬间被点了穴道,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鸣人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份香气四溢、仿若散发着暖光的饭菜,眼眶仿若被一股潮热的雾气氤氲,瞬间泛红,泪水在眸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这是多久未曾感受过的善意暖流啊?自结识林悦酱以来,他仿若置身黑暗渊薮的孤魂,陡然寻见第一缕希望曙光。随着这份温暖徐徐铺展,越来越多的人仿若星辰汇聚,渐次围拢在身旁。
他仿若凭借那束光为绳索,终于与外界紧紧相连,自此有了货真价实、仿若筋骨相连般的羁绊。
“不要哭,鸣人。”
他仿若听见那束光在耳畔轻柔低语,可泪水仿若决堤洪水,如何都止不住,簌簌滚落脸颊。
他慌乱抬手,胡乱擦拭泪水,嘴里喃喃自语:“谢谢……谢谢大家……”除了这句满含深情与感恩的话语,鸣人仿若词穷,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方能承载此刻心底这份汹涌澎湃、独一无二的情愫。这般特别心境,恰似世间仅存的珍宝,唯有他自己方能深深体悟。
“怎么了嘛?这点小事也哭,鸣人的心思竟然意外的很细腻呢~”井野仿若打破静谧湖面的石子,难得和气地调侃了几句,笑意盈盈,仿若春日柔风。
“大姐头,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牙满脸懵懂,仿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解鸣人为何哭得这般伤心。可转瞬,他便会深深领悟,因为下一刻,林悦的拳头仿若迅猛雷霆,狠狠砸在他头顶,瞬间隆起两大包。
“你说谁欺负他?”
牙哀嚎不迭,仿若受伤的幼兽,此刻仿若能深切共情鸣人的哀伤,心底直呼:真的好痛,太痛了!
林悦双手捧起那盒丰盛午餐,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礼物,暖意仿若春日暖阳,丝丝缕缕沁入心间,仿若周身被一层暖融金纱轻柔笼罩。
其实无需多言,她心底已然明晰。
鹿丸身旁为何凭空冒出两个洁净空餐盒,他们又为何如影随形,一路跟随自己至树下……
想来,从踏入学校食堂伊始,他们便已洞察一切了吧?
“谢——”
“明明很饿,为什么不愿意开口?”鹿丸仿若燃着怒火的火罐,猛然打断她的感谢,语调中仿若裹挟着几分嗔怒,又似藏着一抹心疼与无奈。
她怎如此懵懂?笨得恰似鸣人,全然不晓得依靠旁人……又或者,在她心底,这些关怀根本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