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巧璇的心绪纷乱如麻,但她还是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仔细地为她做检查。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一旁的人群,她心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不久前,她还在上学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甚至被无情地丢进了大海,如今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这家医院,周围还围满了她从未见过的面孔。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其中一人竟与那晚将她扔进海里的人长得极为相似,然而此刻,那人眼中流露出的却是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关切。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宁巧璇感到疑惑,也令宁巧璇的心底泛起阵阵波澜。
随着医生看完了数据,摘下了听诊器,丁程鑫立刻走上前,焦急地询问。
丁程鑫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病人现在已经清醒了,身体各方面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当时的脑部损伤太严重了,失忆属于正常现象,至于之后还能不能想起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丁程鑫好…谢谢医生。
贺峻霖将医生送至门外,两人在外低语交谈。随着病房门轻轻合上,那道薄薄的木板仿佛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使得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这种沉默中带着几分压抑与不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紧张气息,但这些气息都不来自宁巧璇,而来自于病房内的丁程鑫、严浩翔和张真源。
宁巧璇嗯…那个…
宁巧璇终于鼓起勇气,试图打破这片刻的沉默与尴尬。然而,当丁程鑫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时,她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时间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脑海中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空白。
丁程鑫似乎并不在意你的不自然,他嫣然一笑。
丁程鑫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我叫丁程鑫,这两位是严浩翔和张真源。
面对他友好的自我介绍,宁巧璇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宁巧璇我…我叫宁巧璇
丁程鑫我知道
对于这个回答,她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波澜。难道他真的认识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猜测如同细雨般滋润着她干涸的好奇心,让她不禁开始想象两人的过去是否有着未曾察觉的交集。
宁巧璇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宁巧璇明显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但他还是维持着亲和的笑容。
丁程鑫对,我们认识,你和他们,还有小贺,我们都认识。
丁程鑫边说边指向旁边站着的张真源和严浩翔,并指向门外的方向。
宁巧璇这样啊…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并非记忆模糊,而是彻底空白。宁巧璇脑海中,前十八年的时光仿佛从未有过这几人的身影。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本应是她生命的终点,更不用说随后被抛入冰冷海水中的那一刻。然而,此刻她却奇迹般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未留下。
丁程鑫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好好休息
丁程鑫凝视着你低垂的眼帘,仿佛能透过那细微的动作窥见你内心深处的思绪。他多么渴望能够将心中的秘密尽数吐露,告诉你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悲欢离合。然而,此刻并非适宜之时,有些话语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启齿。
此时此刻,贺峻霖结束了与医生的谈话,进入了病房。
贺峻霖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基本稳定了,可以出院了
丁程鑫轻轻点头,随后目光温柔地转向了你,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丁程鑫巧璇,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是在你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你或许需要和我们住在一起
宁巧璇心中掠过一抹惊讶,然而令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是,对于丁程鑫那略显专横的决定,她竟没有丝毫抵触之意。
宁巧璇好…
见宁巧璇同意,丁程鑫就和贺峻霖去办了出院手续,张真源和严浩翔收拾着病房里的行李,宁巧璇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几次都想上前帮忙,都被严浩翔按回了沙发上。
见宁巧璇点头答应,丁程鑫便与贺峻霖前往办理出院手续。张真源和严浩翔则忙碌地收拾起病房内的行李。宁巧璇望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身影,几次欲起身相助,却总是被严浩翔温柔而坚定地按回沙发上。
严浩翔你才刚醒,身体还虚弱,这些事我们来做
宁巧璇无奈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目光追随着那两个忙碌的背影。从张真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了解到自己将与他、丁程鑫以及另一位名叫马嘉祺的朋友共同生活。
不久之后,丁程鑫与贺峻霖办妥了出院手续,返回众人身边。大家收拾好行囊,分乘两辆车启程。因为住处不同,贺峻霖与严浩翔同乘一辆车,而丁程鑫、张真源以及宁巧璇则共乘另一辆。
将行李稳妥地安置在车内后,贺峻霖目送着那辆载有三人的汽车渐行渐远。待最后一抹尾灯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才重新坐回驾驶座。刚一落座,便察觉到了身旁的严浩翔正凝视着汽车离去的方向,面色阴沉,似乎心事重重。
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两个月但也共同生活多年的弟弟,贺峻霖瞬间洞察到了严浩翔心中不悦的原因。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来缓和气氛。
贺峻霖别想那么多,至少现在她醒了不是吗?
严浩翔看着车窗外变幻莫测的夜景,陷入沉默。
严浩翔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贺峻霖什么?
贺峻霖微微皱眉,带着一丝困惑的目光扫向严浩翔,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却依旧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深意。
严浩翔没什么…
严浩翔停顿几秒,接着说。
严浩翔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许现在她的一切不幸都不会发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一向机敏善辩的贺峻霖竟也感到一阵措手不及,平日里那些流转自如的言辞仿佛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效力,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给予慰藉。
贺峻霖别这么想…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
贺峻霖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没有人会希望不幸发生…至少…
贺峻霖沉默了许久,仿佛在衡量每一句话的重量。
贺峻霖丁哥已经经不起再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昏迷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