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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制约

伽小:与你

小心超人有一个秘密。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挚友,而且他自己也感觉这份喜欢,逐渐变得有些……病态。

虽然他自己也不想承认,但这份本可以压抑住的潜滋暗长的情谊,在伽罗说了松手后,渐渐压抑不住了,隐隐有了冲破防线的趋势。

尽管他多次警告自己不可以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但内心也日益煎熬。

终于,这层窗户纸,在伽罗忽然恢复的那一天,破了。

……

那天的风很温暖。盛夏的风不都这样吗?

这天早上,一向为了避嫌而远离他的伽罗,竟然回到了他的身边,贴心地为他挑鱼刺。

一如十年前。

“…伽罗,你……”

“很抱歉,小心,以前那些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忽然想做回自己了。”

“?”

“真正的我永远在你身边。”

“好。”他心下了然,但还是按耐不住喜悦,又喜又悲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迎接回归的伽罗。

这才是真正的伽罗,不是吗?

自打那天以后,伽罗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退出了超人联盟,只对小心一个人袒露心声,也不再围着开心转,无所事事时还会主动变魔方……

一切都在回归正轨。

但他真的不愿意第二次失去伽罗了。

他一边玩着手中莹蓝色的魔方,心中做出了决定。

……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城市南边的一栋大楼忽然起了火。呛人的浓烟像一朵朵阴云遮住了不堪一击的大楼,吃人的火舌舔舐着摇摇欲坠的断壁。

绝望的烟火中,星星球的五位守护者及时赶到,齐心协力地扑灭了大火。火势虽然惊人的大,但因为救援及时,倒也无人伤亡。

只有花心超人有些疑惑,似乎从茫茫烟灰中窥见了些蛛丝马迹。他不知道为什么肇事者要选择每个无人的角落点火,也不清楚肇事者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还没等他思考完,负责扑灭高层火焰的小心超人灰头土脸地从旁边爬起来,满脸悲痛地告诉大家,伽罗,牺牲了。

他的手中拿着一副墨镜。

“…伽罗,他走了,为了救我…我…我……”

眼前的少年半天说不清事情的原委,最后扑通一声跪在楼边,放声大哭。

没人会怀疑一个失去挚友的救火的英雄。

伽罗?不过是那个“死无对证”的目睹了纵火过程的目击证人罢了。

……

“咳咳咳……”伽罗在一个废弃的房间里醒来,屋里的灰尘呛得他十分不舒服――也许不全是灰尘,还有小心超人放火时,被他吸入肺腑的烟灰罢了。

当时伽罗还奇怪他那乖巧的搭档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正当他想一把夺过小心超人手中的烟头时,很默契地,他的搭档一下子松开了手,烟头掉在地毯上,烧毁了一方小小的地毯。他正想冲过去把小小的火焰踩灭,他的搭档往旁边一躲,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到他的阿小拿走了他的墨镜,把他拖到了一个地方――似乎很娴熟地为他铐上了手铐。

不,准确的来说,是把他全身都束缚起来,他动弹不得,晕了过去,一醒来便到了这里。现在他跪坐在房间的中央,四肢都栓上了牢固的铁索。

眼前是一个废弃的房间,破碎的窗户玻璃外,耸立着他的战神雕像。

这是他一年前为他的小心告白的地方,后来竟成了星星球热门的求婚打卡地。这属实令他哭笑不得。

嗒――嗒――嗒――

一双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往上看去,他安静温柔的搭档此刻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酒红色的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

“伽罗,你醒了?”

“小心超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别这样…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不好。回去了你要我松手怎么办?”

“……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可没有用哦~尽管我也知道不该这样……”

“那就放我走吧……我保证不离开你……”

小心捏住了伽罗的下巴。

“保证?你以前还跟我说过一起战斗到老呢”

“我真的…那个人不是伽罗!伽罗不是超人,伽罗也不会松开小心的手,永远都不会。伽罗会一直忠于小心超人……”

“是嘛?真有趣呢。那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小心,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啊,因为不甘心啊,因为恨你违背了诺言啊。所以,最后我决定忠于我的心,把你困在这里,直到确认你就是你”

“我真的是伽罗……”

“好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小心说完不见了,留下一本撕毁了好几页的日记本。

一阵穿堂风吹过,日记定格在了某一页上。

――――――――――――――――――

x年x月x日 晴转多云

伽罗今天突然回来了,可喜可贺。

真对不起,明天我就要囚禁你,伽罗。

伽罗,你明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疏远我……

如果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我情愿从未遇见你。

……

忽然他瞥见日记的一个小角落,没有日期,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些什么,似乎还有些泪痕。他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上面的内容,顿觉后悔不已。

……

――――――――――――――――――――

翻看以前的日记,伽罗真的对我很好……

可现在他复活了,回来了,我却总感觉,他越来越不像他了。

……

这天他突然回来了,我好怕,他会像上次一样突然不辞而别。不行,我必须留住他,我绝不能放他走……

伽罗,别想松手了,总这样想活该你被我纠缠一辈子……

哈哈哈又感觉快疯了呢,今天的药还没吃……

――――――――――――――――――

……

另一边,小心急匆匆地回到家,黑着脸装出淋雨后的难过。离开客厅,他放松下来,蓦地发现怀里的日记本不见了。

“……”是在伽罗那里弄丢的吧?他……应该看不到,也不感兴趣。罢了,明天再去拿。

他这样想着,抱着伽罗的墨镜睡去。

一如当年。

……

清冷的月光照进破碎的圆窗,撒下点点清辉。伽罗望着窗外自己的雕像,一些痛苦的回忆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明明记得是小心超人救了他的命,自己也一直忠于小心超人,直至死去。可偏偏后来,他似乎一直在迎合众人,慢慢和他的小心渐行渐远……

松手,不是他的本意。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命运,这着实让他有些难过。

桌上的钥匙反射着淡淡银光,他定定地看着它,猛然起身,想挣脱绳索,却是徒劳。沉重的枷锁仿佛无形的大手压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滞留在原地。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总被困在人群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心离他而去呢……

这无形的枷锁,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凭什么自己总也逃不掉呢……

蓦地,他闭上眼睛,一束莹蓝色的能量窜出他的身体,贯穿整个锁链,一瞬间挣断了铁索。

重获自由的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若有所思地翻看着小心超人遗落的日记。

前面画着他们两个的一点一滴,很温馨。越往后伽罗越不敢看。

日记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伽罗停下手,正准备合上日记,忽然感觉到最后一页有点厚,仿佛是两页沾在了一起。他轻轻破开黏在一起的两页日记,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小心超人最为崩溃的一个“秘密”。

……

第二天。

小心超人借口去城边的墓碑看伽罗出了门,面无表情地踩在雨后街道上的一个个水坑里,呆呆地任由溅起的水花把他的靴子打湿。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这样疯狂了呢?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他不仅对外宣称伽罗牺牲了,私底下还把伽罗囚禁在废楼里……

越想越浮躁,干脆不想了。他动身瞬移到那栋废楼边,从循影空间里拿出一些器材开始训练。

一剑,两剑,三剑……他连练了好几式剑法,连带着练了好久的体术,才大汗淋漓地靠着墙滑下,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把脸埋在臂弯里哭。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计划已经成功,但仍然觉得心里有点怅惘。他越来越在意伽罗,也越来越害怕伽罗离开。

罢了,还是去看看伽罗吧。

他提着剑上了楼,才发现伽罗的房间门被他上了锁,连锁眼都被他堵上了。他忙从循影空间里翻出钥匙,却怎么都开不了锁。

“……”他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把房门踹开了。

“小心?”伽罗的眼睛亮了亮,仿佛有无数星光闪烁。他仍然好好的留在这栋大楼里,属实让小心舒心。

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只是小心没看到,锁链的背面,都多了一条莹蓝色的痕迹。

“你醒了?不怨我?”小心没再说什么,随意地抓起桌上的日记,丢进空间里。

“不怨。但…这是不是有些…”

“别担心。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你别走,留下来,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小心蹲下来,捧住伽罗的脸,定定地盯着那双重新清澈的莹蓝色的双眸。

“没人?什么意思…我不见了,可能…会引起怀疑……解释解释都好啊”伽罗望着近在咫尺的小心,感受着他温暖的呼吸,连心跳都乱了,完整的一句话被打的七零八乱。

“嗯…现在除了我们,人们都知道,战神伽罗,在昨天的大火中,为了救小心超人,牺牲了”小心慢慢悠悠地解释着,轻轻拍着他的脸,仿佛在玩什么好玩的东西,爱不释手。

“阿小,别闹,我们一起回家吧。放我回去,我给你变魔方……”

“变魔方?然后给开心超人买生煎包,还帮他擦嘴,让我松手??”

“……”伽罗欲哭无泪地看着小心,委屈地低下头去。“如果你还介意,我阿德里星骑士上将随你处置。”

“随我处置?很有趣呢”小心不知从哪里翻出半个西瓜,还是带着勺子的那种。他挖下一块,故意和伽罗作对似的报复性啃了一口。

伽罗:“……这就是你说的报复?”

“不全是。张嘴,我知道你以前讨厌我碰过的东西。但现在这是我的领域,你,只能听我的。”

“……好好好。我真的是伽罗…我真的从没讨厌你,从来都没…唔……”

眼看勺子就要到嘴边,小心却又收了回去,咬在嘴里,送了过去。

伽罗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也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小心,顷刻后又闭上双眼,加重这个吻。

一吻天荒。

小心盯着眼前这个人,看着他温柔双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趴在他肩头痛哭一场。

“……”

伽罗没说话,拽着锁链轻拍着小心的肩头,只觉得自己的能量核心也随着他哭泣时一颤一颤的肩膀抖动。

仿佛被割舍掉了魂魄,此生永远得不到超脱。

不过他乐意,他喜欢和小心超人在一起,他情愿为他的小心伤心。他的能量核心,永远为那颗紫色机械石颤抖。

蓦地,小心又不甘心地抬起头,上手捏了捏伽罗的脸。“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这个呢?”

伽罗笑笑,在小心不知所以时,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确保他挣脱不开后,狠狠吻了下去。身后的枷锁顺着那条莹蓝色锁链悉数断开,又猛地缠绕在小心的四肢上。

伽罗也没闲着,按着搭档的肩膀,一下子把人按在墙上。大手不老实地抚上他的腰。

“小心……”他沙哑着嗓子,颇有些委屈。

“?”小:什么情况?你还委屈上了?

“这次我不走了,怎样都不走了。打死我也不松手……”

“我不……”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了。”腕上的手铐忽然加紧,小心看着伽罗那双莹蓝色的眼睛,莫名体会到了一些压迫感。

“伽罗…你为什么……”

“小心,其实我也好怕……我也好怕你因为那句松手疏远我,去找新的搭档……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你……”

“从我记忆恢复开始,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想占有你了……真抱歉”

“?”

“你知道吗?我们阿德里星人都会开锁,也都会在昏迷时自发地放出能量,确保自身安全。”

“?!那你怎么还……”

“因为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啊。我一回来后,就明白了你的心事。”

“??!你……”

“嘿,小心超人,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星星球最默契的侠义双雄呢。准确的来说,我还没去南边,已经猜到了你的意图。”

“?”

“其实那瓶汽油不是你喜欢喝的那种。只是那种汽油,助燃性要好些。我当时没晕啊,我不过也是乐在其中。”

“所以你就顺势来到了这里,只是想…接近我?”

“没错。准确的来说,我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伽罗把小心的双手牢牢扣紧,“现在,托你的福,真的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

“现在,这里是我的领域了呢”

“伽罗,你别这样…放开我…”

“不要,放开你之后你离开我怎么办?”

“我…我怎么…舍得……”

“嗯嗯,我也舍不得离开。但我现在真的好喜欢这样的你,别走了吧?”伽罗轻轻掐着小心的腰,报复性地啃着他的脖子。

……

“伽罗……”

“我在”

“别走……”

“好,不走。我们就该一辈子都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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