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幻境就结束了。完全体看着愣神的两人，继续讲述。
“恨意是这世上最不容易消减的东西，我们只活了十六年，却也被欺凌了十六年。”
“她们每一个人的嘴脸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们迁怒也好，说我们滥杀无辜也罢，对于杀了他们的这件事，我们承认，但我们不会后悔。”
“那群旁观者带来的是冷暴力，他们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他们会用一种鄙夷憎恶的眼神来看着我们。说来也是，毕竟他们都是富农及以上的阶级，他们的日子都是过得相对不错的。”
“这十二家都是大族，这518400人他们都没有为生活忧虑过，因为他们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世代交错联姻的，他们根本不会在意我们。”
“天都城中，过得平凡惨淡是剩下的那40万佃户和工人，他们一天也只能够饱腹而已。”
“他们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说底层人都是愚蠢邪恶的。这话是有些道理，但却不绝对。最起码，这些被他们称为刁民的底层人没有欺凌过我们姐妹。”
“她们的眼神是饱含同情的，因为她们能感同身受。虽然他们同样也会溺毙女婴，但毕竟现实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改变。”
完全体顿了顿，看向文潇和卓翼宸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在我们十六岁那年，那些家主说，为了我们好，所以他们要把我们进献给中央的那群高官们，他们说这样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可是，这天底下又有谁不知道那所谓的进献就是指送去当贵族间可以随意交换毒打残杀的暗娼呢？”
“一顶红轿子。一身红嫁衣，我们十二个就被送上了花轿。”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被一位心地善良的妖给救了。他跟我们说，他有一位心爱之人要被父亲强迫性的嫁出去，他也被心爱之人的父亲给打伤了。”
“他说，为了救他的心爱之人离开，他可以为我们编造一场美梦，让我们可以在梦中实现自己的愿望。”
说到这儿，完全体再次分裂为十二个女子，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意。
“我们答应了，最后，我们全都安乐死了。而这，也就是水鬼娶亲案的缘由。”
“原本我们已经陷入美梦之中，要永眠于这水底。突然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们，祂可以帮助我们报仇，祂可以让我们再次活过来。”
“能活着，我们自然不愿意死，所以我们就答应祂了。”
“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就成了拥有万年修为的女鬼。用了这等实力的我们，第一时间自然是去报仇。”
“为了更快的解决问题，我们十二个融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在短短三天之内，我们就杀光了他们的九族，也就是死了的那518400人。”
“我们不会伏诛的，也不会跟你回缉妖司，你们请回吧。”
“你能杀了这么多人，我需要给中央一个交代。”
“交代？那谁给我们姐妹一个交代！谁给我们被虐杀致死的娘亲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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