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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遇

先祭:神明之界

寒风在荒芜的雪原上肆意地呼啸着,叫嚣着生命的渺小,冰霜惨凄,雪花飞扬,这里似乎没有一点生机,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冰原之上,白的苍茫荒漠上出现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那鲜艳的红貌似还在流动,少女的躯体无力地趴在冰川上,源源不断的血液渗进冰雪中,在茫茫无底的白色中绽放出一朵明艳的花儿,美丽而又脆弱,这或许是生命中最后的一丝色彩,她仿佛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纷飞的雪花早已模糊了双眼,薄如蝉翼的睫毛上沾满了雪花,她任凭着寒风凛冽,双手慢慢扶持着身体向前,竭尽所能妄想走出这片死亡之地。“不…我不能死…”她不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脑海中有总一个声音告诉着她:你必须要活下去…

可惜现实的骨感总是那么无情,浑身是伤的她又如何凭一己之力走出死亡的禁地?每走一步身上伤口都撕裂般的疼痛,如步针毡般的刺痛,她再无法坚持下去,跌倒在荒无人烟的冰雪中。深浅不一的伤痕流淌着生命最后的血液,望向远处,是无止境的雪原,无助心底而起,绝望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她仿佛已经接受了即将死亡的事实,静候着生命的倒计时…

“大人,以堕神界的天气来看今日的暴风雪比较严重,所以今夜…”话未完,男人摆摆手:“知道了,我让鸮去探路了。”言毕,便又脚下带风般往前走去,“又要去哪…”奈布无奈地摇摇头跟上。

心里无厘头的烦躁,伊莱也不知自己所向何处,大雪纷飞,他看见远处的身影,那片的雪地都被染上了骇人的红色,步伐突然间加快,他甚至有些焦急地向那地走去。

伊莱走到少女身旁,浓厚的血腥味在冰雪中显得尤为明显,他蹲下轻拂鼻尖:“…嗯,还有呼吸。”奈布皱了皱眉:“大人,你这是?”“她有可能是主神要找的人,先带走。”“但是我们本来就资源稀缺,再加上一个人怕是…”伊莱脸色不悦,犀利的气场让奈布打了个寒颤,将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是。”

伊莱当然明白执意孤行对实际情况不利,但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莫名其妙的私心与毫无缘由的浮躁让他心起疑惑…很快,神识中传来鸮的消息,思绪打乱消散,他也不愿再想。不过有个不错的消息:前面有一处村落,有歇脚避风的地方了。

伊莱用灵力临时帮少女止血,随后挽起她的胳膊和腿,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跟着我。”雪势逐渐大了起来,风夹带着雪划过脸颊,少女在他怀中瑟缩着,呼吸很浅,紧攥着他的衣角。伊莱看着依偎在怀中虚弱的少女,心里倒也不再纠结于刚才的执拗。二人体力有些不支,幸运的是村落并不远,看见灯火通明,终于长舒一口气,“到了,先找一家借住休整一下。”

村落并不大,但在这片冰冷的雪地上是极为罕见的温暖。“叮铃——”轻叩房门,悬挂在屋檐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屋主人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年迈沧桑的老媪,佝偻着脊背,但眼眸中有着令人安心的慈祥,“快进来,外面凉。”老人很热情地招呼他们,“打扰了,我们在这里暂时避避风。”伊莱有些意外于老人的热诚,“隔壁有一间屋子没人住,你们可以在那边住一晚。”

道谢过后,去往老人所说的屋舍,推开屋门,一股浓郁的烟灰味钻入鼻腔,“咳咳…这里多久没住人了…”地上却出乎意料的干净,木制的家具摆放整齐,屋子不算大,里面一共有两间卧室和一间供人洗漱的屋子,脚踩在木板上吱呀作响,清冷的篝火堆尚未燃起火焰,屋子里残留着冰冷的气息。伊莱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女,眼眸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去另一间卧室休息,行程等风雪小一点再出发。”奈布垂眸,神色不明,却也只是照做。

他轻轻放下少女,仔细查看了下伤势,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啧…有点严重。”他现在灵力有些不支,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覆在额头,发出湛蓝的光芒,周围泛起金黄色的光粒子,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被血色侵染的皮肤逐渐恢复。时间缓慢地流逝,伊莱眉头紧蹙,施法的手已微微颤抖,脸色趋于苍白,“咳咳…”灵力消耗过度,嘴角溢出点点血痕,治疗被迫停止,伊莱也越发地不清醒:“怎么消耗这么快。”头疼欲裂,他无心再想太多,视线开始模糊,昏倒般倒在床上。

兴许是灵力消耗过多,也或许是体力不支,意识被剥离,倒下的一刻,世界归于黑暗。淡淡的呼吸声回荡的房屋内,暴风来袭,寒风肆意呼啸,嗡鸣作响,屋内甚至忘记升起篝火,寒冷充盈了整个屋子,只剩下温热的气息。少女本能地凑向伊莱取暖,她依偎在他的怀中,若有若无地蹭了蹭,发丝扫过脸颊微微发痒。男人不自知地环住了她,抱团取暖,相互依偎着温暖的气氛升温。

呼吸交叠,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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