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是五年过去了,楚思慕也在段府待了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漫长。
他还记得秦桉思承落的,五年后的今天六月初四,会来接自己离开段府。
楚思慕一直等着秦桉思,却不知……
而秦桉思已长大,他承落的没有忘,仅仅比楚思慕大四五岁的他已独立,父亲在不久前病死,他成为了司令官,成为了短暂的一家之主,后来他舅舅宁泊管束他。
秦桉思让下人空出了一间房,是留给楚思慕的。准备好一切地秦桉思,坐着车,去接楚思慕。
楚思慕还在焦急地等待秦桉思,但他的一举一动被他舅舅段轻寒尽收眼里,还让小聆一直跟踪着他,殊不知今天就是自己地死期!
楚思慕可算是等到了秦桉思,开心地准备上前迎接时,却被暗中的舅舅拉了回来。
段轻寒小声地警告楚思慕:“给我老实点儿,不然今晚有你好受的!”捂着楚思慕的嘴巴,尽量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眼神示意小聆叫下人把楚思慕锁起来。
楚思慕看着秦桉思离自己越来越远,奋力的挣扎着,直到眼里在看不见秦桉思。
要是秦桉思早一点回头,就会看见那一幕楚思慕舅舅的残忍,说不定楚思慕不会被带走!
段轻寒迎接着秦桉思,笑盈盈地说:“今天司令官怎么有空来段府了!?”
他知道秦桉思父亲病死了,后又是舅舅宁泊管束,再加上秦桉思司令官的身份,段轻寒自然不敢招惹秦桉思。
段轻寒大概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
怎么!我偏不让你得意,你不是司令官吗?有本事杀了我啊!就算我死了也不告诉你。段轻寒心想。
秦桉思摆着个冰冷冷的脸,开口就让人窒息:“楚思慕在哪儿,我今天来接他走。段轻寒你知道的,你最好识趣点。”
这语气真有司令官的气派。
“嗯……思慕今天不在段府,他和朋友去玩了!”段轻寒忐忑不安地说。
“他不在段府?谁知道被你藏哪儿去了!”秦桉思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段轻寒。
“我……”段轻寒没再说话。
“行,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找。”秦桉思说完,一个手势让人看住段轻寒,自己则去找楚思慕。
秦桉思凭借八年前那次来见楚思慕的记忆,顺着“它”找到了楚思慕所在的房间,见门锁着,让下人小聆打开房门:“你把门给我打开,楚思慕就在这房里的是不是!?”秦桉思有点情绪失控了。
小聆不敢违抗老爷段轻寒,又不敢违抗司令官秦桉思,让她陷入了两难。
“他……他是在这房里的,但是我不能打……”小聆的话还没说完,秦桉思迟迟见不到楚思慕,打断她:“你听段轻寒还是我的!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小聆一听,一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这下慌了神:“我这就给你开,我这就给你开!”
秦桉思冲进房间,见楚思慕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意识渐渐模糊。秦桉思一把抱住楚思慕,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喊着自己名字,秦桉思抱着他走向府外,轻声说了一句:“没事的,思慕我来了,我来接你走了!”
段轻寒看着秦桉思把楚思慕接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桉思接走了楚思慕,今天是楚思慕的生日,也即将成为他舅舅段轻寒的忌日。
楚思慕到了秦府,秦桉思一脸担心他:“阿炎,你快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秦桉思安顿好楚思慕后,大夫不久就来了。
顾大夫是城里鼎鼎有名地大夫,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在他那里要看是那种人!
顾大夫提着药箱进了房门,就闻见有股沉沉死气地味道。
顾大夫细心地给楚思慕把着脉,摇着头。不知如何开口说,心里很是纠结。
“秦司令,他这个情况不太好说,脉象很零乱,很虚弱,他好像是……”顾大夫喘了口气,又继续说:“他这是中毒了!这毒我解不了。”
“这毒解不了吗?”秦桉思不可思议的问道,不知楚思幕是何时中的毒。
“秦司令,这毒虽然不能让死去,但能让人生不如死。这毒我的确解不了!只能开几副药,让他不那么难受。”顾大夫边说边写着药方,开了几副药。
顾大夫离开后,秦桉思一直守着楚思慕。突然,有人敲了门:“少爷,老爷有事找你过去一下。”秦桉思用低压的声音“嗯”了一声,轻声在楚思慕耳朵旁声音低沉:“楚思慕,我舅舅叫我,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楚思慕望着秦桉思说完话,转身走出房。秦桉思前脚刚走,楚思慕后脚就从床上下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换了一身黑衣,别说楚思慕穿上黑衣还挺帅的。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喃喃自语:“段轻寒我来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穿好衣服的楚思慕,格外帅气,露出一双让人迷人的眼睛,轻车熟路地到了段府,敲更的人开始敲二更。
楚思慕猜测段轻寒今晚会酗酒,全身无力,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这是最好下手的时候。
一切都在楚思慕的意料之中的意料,段轻寒没有丝毫察觉到楚思慕。他只感觉脖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喘不上气。
他缓缓地睁开眼,隐隐约约地看见楚思慕慢慢拉下布。短轻寒叫又叫不出来,气也喘不上,他是多么的绝望。
段轻寒现在的窒息感楚思慕整整五年啊,你现在知道楚思慕的感受了吗?
段轻寒听见楚思慕声音沉重对自己说:“段轻寒,我的亲舅舅,被你折磨了五年,现在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有多么窒息!”
楚思慕说着说着,拳头捏的紧紧地,随后又继续说:“段轻寒今天是你的死期,呵呵,没想到吧,我的亲舅舅。”他拿着刀在段轻寒脸上来回摩擦。
段轻寒很是意外,人终有一死的,没想到自己死在了亲侄子手……
“楚、楚思慕,你饶过我行吗?我是你母亲的哥哥,你的亲舅舅啊。”段轻寒害怕极了。
“你只点痛算什么?每天被你打,还不让吃饭,那是谁啊,嗯?”楚思慕质问道。
“楚思慕,是舅舅错了,舅舅知错了,饶了我吧!”段轻寒现在知道卑微的求着楚思慕饶过他。
楚思慕没有想让段轻寒活着见明天的太阳,拿出事先藏好的刀,一刀抹向段轻寒的脖子,一刀致死。杀了舅舅的楚思慕并不慌张,而是“原路返回”秦府。
这边秦桉思也和他舅舅宁泊说完了话,脚步急切走向楚思慕房,怕他在自己不在时,又发作。没想到的时,楚思慕回来毒真的又发作了,浑身难受地躺在床上。
秦桉思推门就看见楚思慕毒发作,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了顾大夫开的几副药,让楚思慕服下后,他不是很难受了。
但顾大夫开的药管不了多久就失效了,反而更加疼得厉害,发作也越来越频繁。
秦桉思抱着他,给他取暖,安抚道:“没事的有我在,楚思慕我会让你好起来的!”楚思慕在秦桉思的怀里缓缓地睡着了。
秦桉思在床边守着,怕晚上楚思慕又毒发作。
楚思慕突然说起梦话:“不要、不要,我没……没打他。”他猛地惊醒,让床边趴着的秦桉思,也从梦中醒来。
“怎么了楚思慕?做噩梦了?”秦桉思迷迷糊糊的,用温柔地语气问道。
楚思慕看向正在揉眼睛的秦桉思,连忙挥手解释:“没有、没有。”
楚思慕可能是梦到他舅舅了,或是梦见了让他生不如死地那五年,还梦见了顾大夫是他的……
天亮了,阿炎急匆匆地从段府跑到秦府来敲门:“大事不好了,秦少爷!”秦桉思开门说:“怎么了,一惊一咋地?”
阿炎还大口喘着气:“段府死人了,死的还是主子!秦少爷你要不去看看?”
秦桉思听到消息挺惊讶的,谁那么大胆子杀段轻寒,怕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了,秦桉思?”楚思慕从床上下来,一脸平静的说着。
“没事,这事不关你事,你再去睡会儿吧!”秦桉思让楚思慕再去睡会儿,自己去处理那事。楚思慕却不想,反而跟着秦桉思去了“案发现场”。
进了段轻寒房间,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见到段轻寒尸体的楚思慕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秦桉思观察着段轻寒地尸体,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刀伤,一刀割破了动脉,能做到这样的,无非是被人训练过的杀手,才能做到这样一刀致死。
秦桉思刚发现疑惑了一下,便说:“你们看段轻寒勃上的刀伤,一刀割破动脉,寻常人是难以做到的!”
秦桉思分析的有理有据,继续分析道:“还有尸体旁边还有刀,凶手想让跟多人知道他!段府下人怎么说的?”
小聆一听,便边回想边说:“我今天早上来叫老爷,因为老爷昨晚喝多了。我敲了门,老爷没说话,我以为老爷是睡得太沉,便开了门,闻见了血腥味,就看见老爷躺在床上死了!”
秦桉思环顾四周,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连刀也无好无损。摸着下巴,心说:这凶手有点东西,没有留下足丝马迹。
秦桉思对刀看了看,相似在哪里见过一样,有相似没见过,一时又说不上来。
秦桉思突然想起,问道:“那段轻寒有孩子吗?那他孩子怎么办?”
“段老爷有两儿子,大儿子段齐零在之前走丢了。二儿是楚明宴,是收养的,好像是他妹妹段轻柔的孩子,好像还是你旁边这位的哥哥!现在在房里被吓得不轻。”小聆如实回答。
“行……把那刀拿去看有没有指纹!”秦桉思说完就走了。
楚思慕听见他哥哥楚明宴的名字,猜测秦桉思会接他来秦府的。跟着秦桉思上了车后,秦桉思生怕楚思慕被吓到,摸了摸他的头:“楚思慕,有没有被吓到?你就不该来的。”
楚思慕很淡定的说:“没事,我都不知道段轻寒咋死的,但是我还有一事求你!”他说着,怕秦桉思不同意,看向秦桉思。
“你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吧!就是你能不能别把楚明宴接来秦府,好吗?”楚思慕求着他。
“为什么?之前听说你哥也叫楚明宴。刚听段府下人说,那个好像就是你哥哥楚明宴,他不会真是你丢失的哥哥吧!?”秦桉思感觉到不可思议,听见楚思慕沉沉地“嗯”了一声,才知道那真是他哥。
秦桉思还想继续问,就听见下人说他舅舅宁泊找他有事要说。秦桉思便让楚思慕一起去聊聊。
到了宁泊那里,秦桉思显得很是乖巧:“舅舅,听人说你找我?叫我来有啥大事吗?”他说着说着就坐下了,留着楚思慕站在他旁边。
宁泊看气氛到这了,开口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段轻寒被暗杀一事,有什么线索吗?”
说实话,秦桉思没注意听他舅舅说的啥,他在和楚思慕说话,让楚思慕坐下一起,他不坐!
宁泊知道秦桉思没有在听,他说话声音那么大,是真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宁泊盯着秦桉思咳嗽了两声,让他自己明白,结果他直接无视了他舅舅宁泊。
楚思慕明白了宁泊的用意,用手碰了碰秦桉思,“别碰我!”秦桉思还不知道。后他有反应过来,心虚的看向被自己无视的舅舅:“舅舅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宁泊心想:你家嘛,你是没听清还是根本没有听!要不是有外人在,我都已经……
“我说,段轻寒被暗杀一事有什么线索了吗?真的拿你没办法。”宁泊重复着刚才说的话,对秦桉思这个侄子摇了摇头。
“线索不是很多,段轻寒勃子上有处刀伤,一刀割破了动脉,失血过多而亡,他那刀伤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他尸体旁还有一把刀,那刀我仿佛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秦桉思回答着,目光又看向楚思慕。
“那行,段轻寒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叫楚明宴,对吗?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把楚明宴接过来,让他住在秦府,一个孩子在那不安全。”说实话,想找个理由让他来就直说嘛!
可再次听到要把楚明宴接来的楚思慕,仿佛没站稳一样,退了两步,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被秦桉思看在眼里。
秦桉思对他舅舅所说的话敷衍地“嗯”了一声,就关心楚思慕。随后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来就行。”
离开宁泊休息地房间后,秦桉思早就看出楚思慕脸上写着闷闷不乐,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什么。只是放心不下,便开口问道:“楚思慕,你刚刚怎么了,看你像是没站稳了一样!”
楚思慕还没有回过神,从宁泊那里出来后,一直在想宁泊的那句“你有空把楚明宴接过来”。
秦桉思见楚思慕没回答,用手在他面上晃了晃,再次问道:“你怎是怎么了?”
“嗯?”
秦桉思不明白他“嗯”一声是啥意思。
楚思慕再次开口说话:“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不用管我。”他说完,突然就看向秦桉思并问道:“你承诺我的事,你会做到吗?”
秦桉思被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感到愕然,看着楚思慕的眼睛,对视着他的眼睛:“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承诺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那你能不能不去接楚明宴来秦府?”
“我……我答应你!”秦桉思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答应楚思慕。
我该怎么办,要照顾楚思慕,还要照顾他的情绪,又要听自己舅舅的话。秦桉思心想。
他深知,这次欺骗了楚思慕。
不知过了几天,秦桉思才有空休息,想起了舅舅说的。没有记起承诺楚思慕的事情,急匆匆的上车去段府接楚明宴。
看见秦桉思的楚明宴,心想:我就知道秦桉思会来接我,他舅舅还是那么善良,楚思慕我亲爱的弟弟,你等着我!
上了车的楚明宴,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话,不然自己以后的计划怎么实施,那不就泡汤了。
“楚明宴你到秦府后,最好别欺负楚思慕,我的人不能打不能骂。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就别待在秦府了。”秦桉思你这不就是“护妻狂魔”嘛!
楚明宴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没事,我不会欺负他,以后我就会接你来欺负他!哈哈哈!
他想着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在秦府待着的楚思慕没找到秦桉思,以为他还在处理段轻寒一死之事在忙,就没想太多。路过进秦府大门的时候,看见了他哥楚明宴。
楚思慕愣在了原地,看着他哥一步一步的走进秦府,在距离楚思慕的不远处,楚明宴正在假惺惺的挥手和自己打着招呼,故作和自己很亲密。
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接来,为什么要骗我啊?楚思慕心想。
晚上,楚思慕因为那事情,饭放在桌上也没有吃。
这时,秦桉思来到他房间,推门看见他蜷缩在角落,眼睛瞥见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没吃。秦桉思这才想起承诺他的事,心里感到一阵的惭愧,想去安抚一下楚思慕:“楚思慕对不起,我把你哥接到秦府,这是我舅舅的安排,我不能违抗他的!”
秦桉思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摸着楚思慕的头,却被他的手推开。
楚思慕开始情绪失控:“别摸我头!我现在很恨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楚思慕,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秦桉思双手拉着他,想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可秦桉思越是这样,楚思慕越是不听他说话,挣扎着。“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秦桉思越是安抚楚思慕,他的情绪就越失控。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也是被迫的!”
俗话说,应该是你听我狡辩好不好嘛!我就狡辩一下就行。
“我不想听,你也不要再靠近我!”楚思慕心里在“打架”,情绪好了一点点,不是很失控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明宴突然冒出来,开门的一瞬间,秦桉思就感觉自己司令官的身份就这样被人……
当着楚明宴,对着楚思慕大吼到:“爱听不听,真的自己是谁了,还以为真的被我宠着吗?真当我把你捧在手心上啊!呵呵,真可笑啊。”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桉思刚说完这句话,楚思慕的身体都看不下去了,宠着就宠着嘛,就因为司令官的身份就这样对他大吼。
楚思慕毒发作了,下意识地倒在了地上,秦桉思扭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楚思慕,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把他抱到床上,说:“楚思慕,有我在的。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了,把你吼了,对不起!”
楚思慕拉着秦桉思的衣角。
就刚才那一抱,让秦桉思看见了楚思慕腰间上的那把刀,和段轻寒尸体旁的刀一摸一样,他也没顾上那么多。
秦桉思很是细心,考虑了很多。他把手伸向楚思慕的嘴上,说:“你如果疼的厉害,就咬我!”话才刚落下,楚思慕就一口咬了上去,“嘶,有点疼了!”
楚明宴看见这一幕,知道秦桉思不好对付,自知理亏的离开了。
“切,我还不信他不打不骂你了!我要让他好好的折磨你,我亲爱的弟弟。”楚明宴小声嘀咕着。
晚上楚思慕毒发后,缓缓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