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迪戈里，你的爱到底给的是谁？！”
灰色的眼睛，如同被焚烧成灰烬的平原只剩下一片苍凉，决绝和孤独，带着那失去某些东西的悲愤。
凌晨的风从远处的黑暗中吹来，灌入单薄的睡衣，寒凉刺骨，她再一次拒绝他的靠近只是倔犟的望着他。
她望着，像是想从他眼里看出来什么，像是不相信这真的是事实。
“娜塔莉…你先听我说，别躲开我。”
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了，那种带着渴求的语气，那种小心翼翼却微微闪躲的眼神。
“够了！我知道了！！”
她的眼神中不在带着原先的感情，此刻，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叛谁，又是谁放弃了谁。
塞德里克只是更加卑微更加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她，他伸出的双手，是可怜的囚徒渴望着圣母玛利亚的庇护，娜塔莉是知道的，他想要什么？不是她的原谅，也不是撕心裂肺的争吵，他想她拥抱他。
就像从前，就像以往的每一天。
对此，她只是一味地摇头，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不愿滑落。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去，仿佛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我哀求你，娜塔莉，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是你没和秋.张在一起吗？你和她的那些难道全都是传言吗？你非得欺骗我！你非得把我！把你的妹妹！当一个傻子！当成只能听见你说话的傻瓜吗？！”
她终于将愤怒喷涌而出，冷静已经消耗殆尽，她好像没有那么坚持了，就像，埃丽诺拉说的，完美的东西都有烂掉的一天。连月亮也只能远远瞭望才算得上风景。
随着怒吼过去的只有沉默，窒息而烦躁的，他不接她的话，这让一切看起来尤为可笑。
是他在逃避吗？不，娜塔莉自嘲的想，或许他也无法接受这一切了，扭曲的，违背的，怪异的。
她已经无力再去为自己为曾经的他们争辩了，她太累了，无论从那种方面来说，她的悲伤在催促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令她心伤的人。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不想在他面前变成一个泼妇，把一切不堪展现在这个昔日最亲近的人面前。
她现在完全没办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内心里总有种什么被抽走的感觉，空了一大块，可能是主心骨吧，因为她从前一秒还在围着他转现在就将一个人离开。
即将离开时她最后看了一眼他，他还站在那里，风吹动他的衣角，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他才是这个受害者，比她还要破碎，对于这一切她觉得自己真的愈发可笑了。
而后者还觉着前者的回头应该还有余地，塞德里克甚至扯动嘴角想朝娜塔莉笑笑，以此来缓和气氛。
娜塔莉望着自觉只剩下一片狼藉与悲寂和无尽空虚，她笑不出来，只是打远望着塞德里克，任由风怎么吹乱她的头发也不作为。
又是良久，直到她的指尖再也没有传来刺痛的感觉，鼻尖也不觉得吸入冷空气多让人不适，她才垂了垂眼。
再次抬起时，微红的眼眶让对面的人神色慌张，灰色的世界里被水淹没，一次眨眼就是海浪翻涌，泪水顺着睫毛顺着脸颊留下，啪嗒几声落在石板地上。
她抬手示意他停下靠近，抢在他开口前说。
“我不明白，你们都觉得我是一个傻瓜吗？塞德里克，所有人都可以骗我，但是你不行。因为我真的没办法原谅你，因为我是如此信任你，因为我是如此爱你。”
她走了，留下了一个呆呆立与此地的少年和石板地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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