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安参加完叶洛曦的生辰宴后就坐上了马车同叶博贤一起去赴约,林语安戴了一面白纱斗笠,她不知道萧淮瑾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知那个人是否可以利用,所以她并不想这么暴露自己,她当然也告诉了叶博贤让他不要把自己身份说出去,他们到了国公府,门口的守卫知道叶博贤常去所以也没拦着,只知道他带的姑娘肯定是好人。
林语安踏进了那一扇大门,也算是踏出了找出杀死母亲凶手的第一步,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虽声小但也被叶博贤察觉出来了:“安安,别紧张,他人挺好的,我们今日只是找他练武和说一些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走的。”叶博贤依旧温柔又有耐心地安慰着她
而林语安却半信半疑,他可是京城人人都惧怕七分的人,肯定长得十分凶悍,奇丑无比:“啊?是嘛……我没事,就算有事,不也有你在嘛,我不怕。”
到了萧淮瑾的前院,那里只有一棵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在庭院树的旁边有一架箜篌,让林语安没想到的是像他这么浮躁的人居然也有弹琴的雅趣,看来也没有想得那么糟:“贤,他人呢?”
还没等叶博贤开口说话,门前的覃风(萧淮瑾的贴身侍卫)先开口了:“大人正在擦药,你们稍等一下。”
“什么?!萧淮瑾受伤了?”
“谁伤的?”
“查出来了吗?”
叶博贤知道萧淮瑾武功高强,如果不出意外他是不可能受伤的,很明显这次真的出了很大的事,叶博贤也不得不担心起来。
萧淮瑾耳朵灵敏,听到有姑娘的声音,所以为了不让覃风说漏嘴立马擦完药出来了,都没来得及包扎。
萧淮瑾一身黑袍,长又宽大的衣袖,高挺的鼻梁,眼眸深邃,半扎发,那一双黑色的瞳孔实在让人看了之后打寒颤,林语安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处于礼貌行了一个礼:“见过萧大人。”
萧淮瑾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直接跳过林语安走到叶博贤面前:“叶博贤,你练武还要女人陪?”
林语安看到他一系列的动作真是又害怕又气人:这样的人林语安,你敢利用吗?不是他也太没有礼貌了吧,终究是那个传闻中的杀人不长眼的萧淮瑾,林语安,你一定要沉住气。
于是林语安强颜欢笑地说:“不用麻烦叶博贤,是我自己要跟来的,我就是叶博贤的一个好友,萧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然而,叶博贤知道,如果让萧淮瑾知道林语安是自己的好友,他肯定知道她是谁了,叶博贤立马凑到萧淮瑾的耳边:“你可不要为难她啊。”
萧淮瑾也只是无奈,面带微笑:“没事,既然是叶博贤的朋友,那就便这样吧。”
林语安看着萧淮瑾的表情,说真也真,说假也假,反正总之就是怪怪的,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怪怪的,可以说她根本猜不透面前的这个人,她转向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萧大人,你这伤是刀伤吧,刀伤不及时救治可是会留疤的,还是好好擦一下药吧,萧大人,我不是外人,到底为什么受了伤如果不介意,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萧淮瑾听到林语安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但又是那一副不屑的眼神,语气略带挑逗和看不起:“哦?是吗?那你说说你能帮上我什么忙呢?”
林语安顿时清醒过来,脸上一脸的惊慌失措:林语安,你在说什么啊?不是让他帮你吗?你能帮他什么忙啊?
林语安尴尬地“呃”了几声,也是痛恨了自己的那一张嘴,刚才简直是一派胡言啊,她渐渐平下心来,观察着萧淮瑾:“萧大人,你的伤口应该是你不小心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很明显敌人就是从高空跳下来的时候给了你一刀,按道理来讲,上空的人本就比你下面的人力气大,再加上你本来就没有做防范,再看你这个伤口的情况,应该就是这两刻钟前的事。”
林语安在萧淮瑾的周围转了转,会心一笑:“而打斗场地应该就在这里吧,没错,你这里确实只有一棵树,但你的箜篌偏偏就在树旁边,敌人进来的时候你在弹箜篌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鞋刚刚被擦过吧,很明显可以看出树才被人浇水,你刚好踩到树下的泥土,而你的箜篌明显有拖痕,你为了掩人耳目,还真是做的够细节,可惜我在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庭院,忘了说了,你的鞋没擦干净哦。”
覃风和叶博贤在耳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观察能力,萧淮瑾邪魅一笑:“既然你我都不是外人,那翎月郡主又用斗笠遮住面庞又是何意?”
林语安心里突然一颤,她摘下斗笠那一双桃花眼中明显有一丝害怕,但她还是想问明白,萧淮瑾是何时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本郡主还有一事不明,我隐藏的这么好你怎么发现的?而且我们不熟吧。”
根本不需要萧淮瑾自己回答,就连覃风都知道:“翎月郡主,能直接敢喊叶皇子名字的人,恐怕也只有您了吧?”
萧淮瑾手上的伤越发严重,他没有及时包扎,只是随便糊弄了一下,血已经透过衣袖,他突然面露难色,手上的血还在止不住的流,林语安看到后心存自责,她如果不来,萧淮瑾可能好好处理伤口了,怎会落得如此难堪:“贤,扶他去处理伤口吧,如今他受了伤,想要练武是不可能了。”
叶博贤也确实担心萧淮瑾,毕竟除了叶弋(皇上叶尘的亲侄子)萧淮瑾是他最好的兄弟,于是叶博贤扶着萧淮瑾回房处理伤口,萧淮瑾声音虚弱,但听得出来是习武之人:“今日没能好好招待郡主,是我的失职,日后必定补上。”
萧淮瑾听着刚才林语安的说辞,确实可以帮助自己很大的忙,也觉得她确实比平常的闺阁女儿要聪慧得多,而对于林语安来说,这也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所以林语安也答应地非常爽快:“好,我希望我们到时候能够合作愉快!”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贤,照顾好他。”
“你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放心吧,没事。”
林语安就这样出了国公府,坐上马车准备回府,可是在回府的路上,马儿突然受了惊,开始乱跑乱窜,到了一个小巷子之后,只听到一个人拔出了刀,然后给了车夫一刀,一声血溅声让她立马警惕起来,坐在车里的她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正在向自己逼近,此时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与他们鱼死网破,可是自己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她渐渐冷静:“你是谁!”她壮着胆子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对方就简单的问了一句:“姑娘今日可有听到什么闲话?”
这句话让林语安不得不想到是否与今日见萧淮瑾有关,她猜测自己面前这个人就是伤害萧淮瑾的那个人:“本姑娘刚去国公府为家父取来绿豆糕,取完我就走了,大哥,要吃一点吗?”
林语安心惊胆战地把绿豆糕给他,他很粗暴地掀开了餐盒,看到里面确实是绿豆糕半信半疑的又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有个男人跟你一起?”
“他是我的一个好友,在公主的生辰宴上碰上了他,听说萧大人英勇善战,于是便要求我带他一同去,可能是想请教萧大人吧,我也不太清楚。”林语安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惧怕,就算暴露了,凭自己的实力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