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回到兴光寺后,主动去戒律堂领罚,主持念他初犯,领了二十戒棍,伤还没养好又被罚去思过崖抄写经书。
可一旦沾染上红尘的男人,怎能轻易勘破情关。
在抄写经书时,所思所想皆是狐袅袅一颦一笑,那些过去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枷锁,让他佛心不固,竟是渐渐生出了心魔。
*
狐袅袅回到洞穴,做什么都没精神,连平日最爱的负心人心脏都不能让她动心。她越想越气,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内耗憋屈,那个臭和尚一点事情都没有。
伊琏(心想)上次揍他那次太轻了,不行,我得再去打他出口气。我才不是想见他,只是为了揍他而已。
说服了自己,狐袅袅又恢复往日的笑颜,一个术法顷刻间消失在洞穴,朝着兴光寺而去。
伊琏喂!臭和尚,我来打你了。
那人就坐在蒲团上,手里持着佛珠,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听见声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伊琏你竟敢藐视我,你个臭和尚,看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明檀(心想)又是梦吗?这次的声音却犹在耳边一般。
狐袅袅骂了半天,那个和尚半点表情没有,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她这哪能忍,一个拳头上去亲上了他的眼睛。
明檀嘶!
明檀睁开眼,“心魔”张牙舞爪地看着他。
明檀(心想)梦里的“心魔”怎么这么狠,平常都很温柔啊,而且做梦也会痛吗?
狐袅袅看他睁开眼,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毫不客气又挥出一拳。
惯性使然,明檀接住了她的手,再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是真实的她。那触手温热的皮肤,那近在咫尺的魅惑脸蛋,是她,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狐袅袅还没反应过来,被一股拉力抱入怀中,那个人好像在用尽全身力气抱她,生怕她又走掉一般。
明檀袅袅…我的袅袅…你终于回来了……
狐袅袅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他推开,然后一巴掌甩了上去。
伊琏谁让你抱我的,臭和尚!我允许你抱我了吗?
明檀不怒反笑,伸手抚上被她打过的脸颊,好像在感受她的体温一般。
伊琏你别笑了,我是来揍你的,揍完我就走了。
明檀袅袅,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让狐袅袅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来揍他的,却看见他一副乐傻了模样,那些狠话顷刻间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伊琏…我没有再吃那些恶心的心脏了,我现在都是以天地灵气修炼。
狐袅袅不知道为何想要告诉他,大概是不想对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是那个魅惑人心的妖狐。
明檀(眼眸含笑)袅袅做得很好,我就知道我的袅袅天下第一好。
伊琏(有些不好意思)那当然,那个…你最近还好吗?
明檀贫僧一切都好,知道袅袅你也好,贫僧就知足了。
伊琏你真的还好吗?我刚才打你那么重,你是不是受伤了?
明檀无碍,你那些拳脚对贫僧而言,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他突然“嘶”了一声,像是牵扯到嘴角,又很快笑意盈盈地,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伊琏你还说没事,是不是有内伤,你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明檀(脸红)袅袅,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这实在于礼不合,阿弥陀佛。
伊琏都什么时候你还阿弥陀佛,你之前还帮我洗澡呢,我不也没说什么,你个大男人怎么啰哩啰嗦的,你脱不脱!
明檀(耳朵红得要滴血)那怎能混为一谈,袅袅…当时你是狐身……
狐袅袅不跟他废话,使出术法,绑住他的手,像剥洋葱一般脱下了他的衣服,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满背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却像蜈蚣一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他的背上。
伊琏这伤…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