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一个人的莫过于对手,例如映珠对云阳翁主的本性,摸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她性情极为善妒,寻常的女子善妒,无非是和自家丈夫的妻妾过不去,云阳翁主则不然,倘若无关人等凭借才貌得到了丈夫的宠爱,她也要寒酸讽刺几分,若是那个人有什么离经叛道的行为,却还要和丈夫恩爱,在她更是罪该万死,她更是要想法子让其当众下不来台,以申张一下惩戒的也正是如此,她和李家的妯娌也是处不来。
正所谓家中的妾室固然可恶,旁人的幸福更加碍眼,更别提朱柔则还有个前未婚妻的身份,对于云阳翁主更是敏感度加倍的事。
她也得想尽办法拱一把火才好,毕竟敢于得罪皇后姐姐的主母,只怕这翁主的架子也摆不得几分。
……
再说那朱柔则,无论是身为功臣慕容世松的夫人,还是身为皇后的姐姐,于情于理,都要去进宫说上几句话,因此柔则早早的起来,描眉画眼,涂脂抹粉。
只是柔则说是梳妆打扮,却是将自己往粗糙难看了画,原先纤如春柳的眉,瞬时化的粗了不少,鱼胶更是黏着柔则那对灿若繁星的眸子,显得细长不少,薄厚适中的唇也显得刻薄。
再用那脂粉盖上几分,愣是将那似乎能拧出雪的肌抹得带了黄,黄脸上还有几点雀斑,让人不敢直视。
慕容世松将头放在她肩上,“寻常女子都是姿色不够,巴不得用脂粉遮上几分,偏我无用,倒害得柔儿得好生遮着掩着自己的好颜色。”
“瞧你这话说的,倒好似我嫌了你?”柔则微微娇嗔,一张黄里带焦的容颜生出几分羞涩,也有一种越看越美的姿态,所谓绝世美女,纵使容光黯淡,却仍旧有风姿绝代之感,“你不嫌我不爱管家理事,一心挂念着我,我又怎好在宫里给你招惹麻烦,我倒不是自作多情,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陛下见了定会君夺臣妻,只是一些事能显得自己平淡一些,旁人也觉得你不重美色。”
柔则对于自己的魅力在前世有所认证,虽然不确定这辈子的玄凌是否还会发了疯的迷恋自己,但到底重来一事,一些事还是能防范于未然的好,再说,纵使玄凌顾忌着人伦道理,不至于真的抢了自己这个臣妻,可在心里惦记着自己,对宜修或是对慕容世松皆是不利的事。
她妆扮之后,也才选择入宫觐见皇后,和慕容世松站在一起,竟有几分美男“丑女”的意思,那宫里景致如今正好,琪花瑶草更是数之不尽,只是于柔则而言,这些都是前世司空见惯的风景,倒也不值得她如何惊叹。
当宜修再度见到她,竟甚是不敢相信,“姐姐,你如今……”
柔则自是叩拜下身,“臣妇跟随夫君在汝南,风吹日晒,颜貌粗陋,污了娘娘的眼,还往皇后娘娘恕罪。”
宜修望着柔则,原本的忐忑不安也变成了松了口气,她的长姐处处与众不同,不仅在于其才貌,更在于她一生所求之人,或者说天下女子都所求之人,对她来说也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