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星期一的早晨，林七夜像往常一样走在上学的路上。然而，刚走到学校门口，他就看到了那个周五晚上救了自己的中年大叔。林七夜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开玩笑，当时自己可是骗了人家的，更何况看那个人的眼神，显然是想拉自己入伙。赵空城站在马路边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来往的行人。偶尔碰到几个学生，他还会详细地描述林七夜的长相，看看他们是否认识。突然，他的眼睛捕捉到了正准备逃跑的林七夜，立刻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朝着他冲了过来。

林七夜顾不上那么多，撒腿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在学校门口上演了一场追逐大戏。由于现在不是黑夜，林七夜无法动用星夜舞者的速度加成，所以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这个中年大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就像一只被捉住的小鸡，被赵空城拎了起来。

“跑啊，再给我跑啊！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想跑呢？”赵空城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那你一直追着我干嘛呀？”林七夜喘着粗气，不甘心地反驳道。

“你不跑，我能追吗？”赵空城反问道。

林七夜不服气地辩解：“你不追我，我会跑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赵空城说完，松开手，但依旧紧紧盯着林七夜。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林七夜挣扎了几下，但他的力量显然不是赵空城的对手。赵空城似乎怕他跑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林七夜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林七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赵空城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着一瓶橙汁，而赵空城面前则是一杯咖啡。赵空城看了一眼林七夜，说道：“醒了那就进入正题吧。你见过米迦勒了，祂给了你什么任务，或者跟你说了什么？”

林七夜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家咖啡馆，但周围被黑色的阴影笼罩，仿佛一个用三角形围困起来的牢笼。赵空城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向他砸来，林七夜无奈地皱了皱眉：“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赵空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干笑了两声：“也是，现在的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惑，那就让我先来替你解答吧。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林七夜沉吟片刻，注视着赵空城的眼睛，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话中的神明吗？”

“存在。”赵空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但并不是所有的神都存在。”

“什么意思？”林七夜不解地问道。

赵空城沉思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从何说起：“你觉得，神话是什么？”

林七夜想了想，回答道：“是古人的精神寄托？是对大自然未知力量的恐惧与幻想？”

“你说得没错。”赵空城点头，“直到一百年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百年前？”林七夜重复道。

“没错，在那场迷雾出现之前，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神明的踪迹。”赵空城的眼睛微微眯起，“然而，自从那场覆盖地球的迷雾出现之后，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1922年9月，也就是迷雾出现的后一年，大夏派出的某一支迷雾探测队，在马里亚海沟观测到了一只缓慢飞行在天空中的超大型巨龙。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观测到神话生物。经过研究考证，那条龙是《圣经》中的混沌之龙，利维坦，传说是上帝制造的生灵。这条巨龙的发现直接颠覆了整个大夏高层的认知，他们意识到，从这场大雾开始，世界已经与曾经截然不同。

当时迷雾刚刚出现，整个大夏都陷入了恐慌，高层为了国家稳定，隐瞒了这次探测的结果。而混沌之龙利维坦作为人类观测到的第一个神话生物，大夏高层将其代号编为001。后续的探测过程中又陆续发现了部分神话生物，便继续向下编号。

“而你所见到的炽天使，是1928年三月，我们第一次在月球上观察到的神明，序列编号003。”赵空城继续说道。

林七夜疑惑地问：“可是据我所知，1928年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掌握登月技术吧，那我们是怎么观察到这位炽天使的？”

赵空城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观察到祂，是祂主动找上了我们。1928年三月，神明编号003炽天使米迦勒曾经在太空中展示了一把剑，横跨了半个星球，最终剑锋所指的地方是北美的一座火山。我们的探险队员多次进入其中探查，最后发现了神明编号004的堕落天使路西法。”

林七夜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自从那场迷雾出现之后，很多神话中的神明生物就都陆续现身了。”

赵空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狂热：“没错，所以现在关于神明降临的事情，我的组织内部有两种不同的猜测。第一种是神明并不是古人虚构出来的，他们曾经就在这里出现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隐藏了自身；第二种则是神明依旧是虚假的存在，只是那迷雾拥有特殊的力量，让神明具象化了。在长达百年的神话探索中，我们探知到了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几乎涵盖了所有神话体系中的神明，比如古希腊的、北欧的，甚至是克苏鲁。但令人费解的是，我们所观察到的这些神话体系，几乎涵盖了我们现今对神话的所有了解，唯独却找不到专属于我们的大夏神明。哪怕是最简单最弱的土地公，我们也没有见过，更不用说二郎真君、哪吒三太子、齐天大圣、玉皇大帝了。”

“有人说，这是因为迷雾还没有吞掉大夏，所以大夏的神话不会出现。也有人说……”赵空城停顿了一下，看着林七夜。

林七夜忍不住问道：“也有人说什么？”

“也有人说……他们一直在。”赵空城缓缓说道。

“一直在？”林七夜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为什么整个地球都被迷雾吞噬，只有大夏幸存？那迷雾已经来到了大夏周围，但就是被挡在国境线旁，寸土不得进？”赵空城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深邃的光芒。

林七夜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你是说我们的大夏之所以没有被迷雾侵蚀，是因为和那些失踪的大夏神有关，他们的身体，或者说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筑起了一道高墙，将迷雾阻挡在外？”

“这只是一种美好的猜测，或者说是我们一厢情愿的幻想。”赵空城被林七夜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是不是也有神经病？”

林七夜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实际上他很早就想这么说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自己小时候真的在月亮上看到了炽天使，恐怕他真的会立刻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去。你才有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林七夜靠在椅背上，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好了玩笑间结束。”

“冒起的那层金光是怎么回事？”林七夜问。

“自从迷雾降临之后，出现的变化不只是神明的降临。虽然迷雾没有吞没大夏，但我们却在多次实验中发现，在迷雾降临后诞生的孩子有极小部分会有机会产生变异，觉醒出一种特殊的异能力。我们称之为‘禁墟’。禁墟的觉醒主要依靠精神力来支撑，而精神力被我们划分为六个境界，如同杯盏之水，少则不动，我们称之为第一境界‘盏境’；第二境界如池塘之水，多则不动，我们称之为‘池境’；第三境界如河流之水，川流不息，多则流通，我们称之为‘川境’；第四境界如汪洋之水，浩瀚广阔，我们称之为‘海境’。若精神力无穷无尽，便被称之为第五境界无量。如果精神力更高，能够打通维度空间，创立一个单独的空间，那就被称之为第六境克莱因。”赵空城耐心地解释道。

“那我呢？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赵空城瞥了他一眼“你你不过只是一个刚入盏境的菜鸟而已。”

“喂，大叔，你这么说就有点伤人了，而且你刚才不是说炽天使编号003很厉害的吗？一剑就能劈开火山的那种。”

“是啊，炽天使很强，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强的是炽天使，不是你林七夜。林七夜告诉我，炽天使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祂就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晕倒了。祂什么也没说。”

赵空城一把按住林七夜的肩膀，一脸严肃认真的问道“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干嘛？林七夜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来，你看看我这双真诚的眼睛，就知道我是多么的诚实。”

赵空城眉头紧皱“没道理啊！神明会选择代理人，但是代理人都会帮助神明完成一些任务，作为交换，既然炽天使米迦勒把自己的奇迹之力给了你，那你无疑就是祂指定的代理人可是为什么？祂我什么都不告诉你祂究竟想要干什么？”

“祂想干什么，与我无关，给我下达任务，我也不会去做，大不了我回头把眼睛还给祂就是那你呢？你这么厉害，你的禁墟一定也很强大吧？”

赵空城老脸一红，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没有禁墟。”

“你没有，那你是怎么杀死那怪物的？我看你杀死他的时候很勇猛啊！”

林七夜可是亲生跟那种怪物搏斗过的，对于他们的防御力，攻击力，速度都很有自信，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样的怪物？

赵空城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烟“我只不过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所以我杀他靠的是正规的训练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你以为禁墟是什么那用小说里的话来说，就是天命之子的产物，一万个人里都凑不出一个人当然，你并不属于前两种，你属于是第三种，直接被神明赋予自己的禁墟这种情况下，我们就称之这种人为神明代理人。神明会将一部分的力量赋予自己的代理人，但是神明也会给代理人下达一些任务有可能是寻宝，有可能是毁灭人类世界，也有可能是守护人类现今已知的大夏的神明代理人，大部分都是比较偏极恶，希望毁灭人类社会，让宇宙重归混沌。据我们的观测，米迦勒应该是属于善良或者至少是中立阵营的神明，否则你早就被我斩杀了。”赵空城的声音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