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起一片银白的光晕,冬夜的静谧与月光的清辉交相辉映,如诗如画。
曹孟带着人在村庄附近埋伏,只见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行驶在马路上。
坐在驾驶位的冯国金立刻朝着曹孟使了个眼神,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越过已经结冰的河面,来到一处极其偏僻的木屋。
“砰。”
一声巨大的枪声骤然响起。
“别动!别动!别动!”冯国金和曹孟同时拔出手枪,对准从屋里走出来的秦大志。
秦大志眼神冷冽如霜,手中紧握着那把还冒着硝烟的枪。
就在刚刚,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那个男人一枪击毙。
没有丝毫的停顿,秦大志迅速调整枪口,瞄准了冯国金他们所在的方向,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而猛烈的枪声。
子弹如同雨点般呼啸着朝他们飞去,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决然。
每一颗子弹都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空气,直直地冲向目标。
只见曹孟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把将冯国金狠狠推开。
就在这一刹那,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子弹呼啸着射进了曹孟的前胸!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而此此刻的秦大志趁着冯国金还没反应过来,撒开腿就拼命逃跑。
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在树林之间左冲右突,试图摆脱冯国金的追捕。
冯国金眼看着曹孟中弹倒下,心中一阵剧痛,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起身朝着秦大志逃窜的方向继续追击而去。
最终在河面上把秦大志抓获归案。
……
审讯室。
秦大志微扬着脑袋,嘴里咬着烟嘴,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问道:“你那胳膊没事吧?”
冯国金低头看向已经打上石膏的左手,平静地说道:“脱臼,一点都不害怕?”
秦大志眼眸微动,忍不住笑出了声,“唠点别的。”
“想唠啥?”冯国金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情绪十分平稳,“我陪你。”
秦大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冯国金,身体倚靠在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哪年的?”
“五九。”
“当过兵?”
“眼睛挺毒啊。”
“当什么兵?”
“炮兵。”
听到此话,秦大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你二炮的?”
冯国金点点头,“对。”
“我在铁路跑的那几年,老听你们二炮在丹东那儿打炮,跟打雷似的。”说着,秦大志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冯国金也跟着笑了起来,“铁路多好的工作,咋让人给开了?”
“把站长给打了。”秦大志盯着缕缕飘升的青白色烟雾,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为啥?”冯国金表情疑惑。
“忘了。”秦大志的视线落在被镣铐束缚住的双手上,“你有孩子吗?”
“闺女。”
“多大了?”
“十七。”
秦大志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感慨的叹息一声,“哎呦,那跟我的二儿子一般大呀。”
“你有几个孩子?”冯国金有些意外,“超生啊。”
“老大是个残疾,我找人开了个证明,允许再生一个。”秦大志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冯国金闻言,内心自然也有所感触,毕竟他也是当爸爸的,“你别说,干这些都是为了孩子啊!”
秦大志就自顾自地狠抽了一口,在烟雾缭绕里,一字一句地说道:“打小就给他看病,花了不少钱。”
冯国金眼睛微眯,声音冷了些许,“这些话我听多了,你跟那些偷的抢的不在一个档次,你手上有人命。”
秦大志将冒着亮光的烟蒂摁在桌案上,眼底的情绪不明,却带着几分轻嘲的语气说道:“不过后来跟那个确实没关系了,我干这个纯属最顺手,你说人一辈子多少钱够啊。”
“没够,反正我是没够。”他将身子转动了一半,目光悠悠地投向那扇透进缕缕阳光的窗户。
……
诊所。
秦理心急如焚地站在医生的面前,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
那双原本深邃而明亮的漆黑眸子此刻却被满满的忧虑所占据,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就在不久之前,家里那部陈旧的电话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爷爷接起电话后,仅仅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我没有这个儿子了!”
还没等秦理反应过来,爷爷便像一棵被狂风骤雨摧残的枯树一般,轰然晕倒在了地上。
医生拿着诊断报告,欲言又止地看着秦理,“孩子,你多大了?”
秦理回答道:“十七。”
医生嗓音温柔,“你父母呢?”
秦理低着脑袋,声音闷闷地,“不在。”
“你家里就没有其他大人了吗?”
“跟我说就行了。”秦理有些惴惴不安。
医生沉思了几秒,斟酌着措辞,“突发脑溢血啊,辛亏送来的及时,人是保住了,但早晚得做一场大手术,咱们这个小医院又做不了。”
“所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一个孩子怎么能做得了主呢。”
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成拳,秦理猛然眨了好几下眼睛,有滚烫的泪意涌上来,又被强行压下去。
他尽可能维持面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