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正厅_
待谢淮锦从莲月阁回来时,正好与太师府嫡小姐白晚音在水榭处打了个照面。
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服饰精美,头上佩戴的珠钗价值连城。看得出来这位嫡小姐颇受爱戴。
跟他刚刚见过的庶小姐……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见过太子殿下。”白晚音微微行礼,面色娇羞。
谢淮锦伸手扶住白晚音的手臂。
“白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敢问太子殿下可否让小女子与你一同在府中转转呢。”
“那便有劳白小姐了。”谢淮锦微微一笑。
一路上,白晚音和谢淮锦肩并肩走着,有说有笑,外人看起来好不亲密。
白晚音突然被小石子绊了一下,眼瞅着就要站不稳。
谢淮锦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体微微僵硬。
“你…你…你没事吧?”
白晚音蒙住自己羞红的脸,落荒而逃。
谢淮锦看着白晚音跑远后,默默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颜初。”
“属下在。”
“打盆水来,我要净手,顺便去查一查二小姐的背景,连带她母亲也一便查了。”
“是!”
谢淮锦独自一人在府中转悠了一会儿,府中便让人来请他用膳。
来到饭堂时,太师和太师夫人以及白晚音已经在此等他多时。
“太子殿下请上坐。”
谢淮锦微微颔首。
饭桌上气氛微妙,谁都不先开这个口。白晚音则时不时的偷瞟一眼谢淮锦。
这时,谢淮锦开口了。
“听闻府中不是还有一个二小姐吗?怎么不见一同来用膳?”
话音刚落,太师脸上顿时一愣,脸色瞬间变黑。
沉默了一会,笑着开口到。
“回太子殿下,小女身子从小就不大好,一直卧病在床。”
谢淮锦一直打量着太师的神情,轻笑一声。
“是吗?那我一会请宫中太医给她看看,这样一直这么下去可不行办法。”
“不必了!也不是…啥大病。”
“太师不必客气,这是本殿下应该做的。”
“这………”
桌上三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气氛瞬间觉得尴尬起来。
“吩咐下去,把陈太医请来。”
身后的奴仆得令后,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
白晚音本想着拦住他,但是却被父亲给瞪了一眼,只能默默坐在位置上担心。
她这个妹妹从小就生的极美,虽然她也不差,但是与生俱来的差距是弥补不了的。她们二人都随母亲,府中的那个姨娘,她小时候见过几次,皮肤雪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端庄大气,是她见过最美的人。
姨娘在世的时候,父亲从来都不过问她的母亲,正是因为这样,她出于嫉妒心理,打小就不喜欢她的那个妹妹和她娘。
她害怕太子看见沈时念的样子……
太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想。
“老臣多谢殿下的关心,来人!去把二小姐请来。”
随即,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莲月阁—
“小姐,好些了吗?”
年儿把刚刚苏醒的沈时念从床上扶起来。
“嗯……”
“小姐你饿不饿,我去膳房看看还有没有吃食。”
年儿刚走到门口,就跟来请沈时念去前厅的老仆撞上。
“你们来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啊!”
年儿瞬间警惕起来,护住沈时念。
“老爷吩咐,请二小姐移步前厅,穿的像样一点,不要丢了太师府的面子。”
“我知道了。”沈时念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沈时念被带出了莲月阁。
年儿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沈时念看着眼前的景色……即熟悉又陌生。
自从娘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踏出过莲月阁了。
没过一会,便到了前厅。
待着沈时念来的老仆来到太师身边。
“老爷,人我带来了。”
……
“见过父亲……”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难过但是又转瞬即逝。
“咳--阿念你过来。”
“这位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淮锦打断。
“二小姐身子近来可好?宫中太医马上到了,让他给你瞧瞧。”
沈时念打量着眼前的人,似乎想从他的样子上得到什么信息。奈何他伪装的太好,什么都看不出来。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小女子身体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没有什么好让太医瞧的。”说完便礼貌性的微微一笑。
“无妨……不对,你怎么知道本殿下是太子?”
“回太子殿下,是玉佩。”
谢淮锦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
……
这玉佩是他母后在他三岁生辰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
其他人知道并不奇怪,但一个闺阁女子知道那便奇了怪了。除非……他们见过。
刚才在她院中的时候便觉得眼熟,但是一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两个人就这么僵了一会。
家仆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回太子殿下,回老爷,陈太医到了。
“请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带着药箱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谢淮锦微微扶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给站着的那位小姐看看。”
沈时念瞪着无辜的大眼就这么盯着陈太医。
“太子殿下这……”陈太医看着沈时念一动不动,并不打算让他看脉,急忙向谢淮锦求助。
“嗯?”谢淮锦微微皱眉,站起身走到沈时念身边。
“本殿下的耐心有限,没空跟你在这玩游戏。”
谢淮锦凑到沈时念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白晚音看着二人贴的如此的近,默默握紧了拳头。
贱人……
谢淮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着对沈时念说到。
“二小姐还是要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体才是,你说是吧,老师。”
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局势的太师被谢淮锦这么一提,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说的是,阿念!还不好好让陈太医给你看看。”
沈时念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看着面前这个虚伪的人,直犯恶心。
“旦凭父亲吩咐。”
沈时念把手腕伸出,放在桌子上。
轻纱下那纤细修长嫩白的手臂让人挪不开眼。
不一会,陈太医便结束了把脉。
面色凝重。
“回太子殿下,这……”
谢淮锦看了看沈时念,正想开口询问,便被她打断了。
“太医大人但说无妨,我的身体我清楚。”
沈时念笑的像春风一般温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世界都因为她而沉静。
陈太医看着她的样子更加的不忍,不由得鼻子一酸。
“两年……”
沈时念听见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又是一个微笑挂在脸上。
“嗯,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小姐体内脉象紊乱,体质虚弱,且心郁气结……两年已经是最多期限了,恕老臣医术不精。”
说完,陈太医就要往下跪,沈时念急忙扶住他。
“没关系的,两年就两年,我不在乎,太医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陈太医便觉得她更惨了,认为她在故作坚强。
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悲伤哭泣的是沈时念,但貌似反过来了,沈时念一直在安慰陈太医。
谢淮锦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为了安慰陈太医急的手忙脚乱的。
他心里好像有些乱乱的……
他虽然知道中了蛊毒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但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
蛊毒要是解不了的话,必死无疑。
蛊,只有东瀛国的皇室才会解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