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雨势滂沱。
林诗悦打着一把照明伞,快步走在郊外的树林里,鞋子和裤腿沾着泥水和残叶也浑然不觉。
她表情紧绷,大半张没有血色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像一只没有生气的幽灵。
到了。
林诗悦停下脚步,在一座小木屋前停下。
这是路准租来创作音乐的地方,她偶尔也会过来陪他,与其说是陪,不如说是监视——随着名气的增长,路准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她不得不想办法把他看的紧一点。
回想起此间发生过的争吵,尖锐的质问和不以为然的脸,从闹够了一方妥协到吵累了摔门而去,林诗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折磨一直存在着,两个偏执狂的感情,在无尽的推拉撕扯耗到心力交瘁。
然而,即便如此,她宁可互相折磨到死,也不愿从这堆温暖的余烬中抽身而去。
林诗悦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路准你怎么来了?
林诗悦目光森冷地暼去,他的脚下是一个行李箱。
林诗悦你要去哪里?
林诗悦浑身湿透,水滴答在地板上。
路准(皱眉)这么大的雨……
林诗悦(厉声打断)路准,你要去哪里?
路准我没和你说过吗?
路准好吧。
路准对不起,我要去做喜欢的音乐,我必须离开这里。
林诗悦我不同意分手,也不允许你走。
路准林诗悦,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认定了的事,绝不回头。
路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路准的眼底没有任何留恋,原因他早已解释过,问就是累了,不爱了,喜新厌旧了。
既然决定了分开,就不必再给对方希望。
林诗悦(语气加重)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分手。
路准懒得和她争执,他后退一步,提起了行李箱,却被林诗悦伸手用力拽住。
路准你疯了吗?
路准放开我!
林诗悦你不是说你认定的事不会回头吗?
林诗悦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她的语气不复强硬,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这一招曾经生效过,然而这一次,路准无动于衷的推开了她
林诗悦脚下一滑,跌倒在茶几上。
眼看路准就要离开,她眸光一暗,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林诗悦路准,你给我站住!
路准(脸色一变,上去夺刀)你发什么神经?
路准把刀放下!
路准太危险了!
林诗悦你告诉我,你不会走。
路准抓住林诗悦的手腕,林诗悦挣扎着不肯松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她确实已经疯了,她执拗地把刀举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林诗悦放开我……
路准抢了几次没有成功,有些烦躁的一用力,林诗悦猝不及防,和他一起从茶几上摔下来,滚落在地。
混乱中,那把刀自上而下的扎向了路准。
红色花朵,自路准的胸口漫开,浸湿了林诗悦的青黑的眼瞳。
林诗悦路准——
她发出了凄厉的哀鸣,花朵流出一道河,将林诗悦和路准生生阻隔开来。
林诗悦跌坐在地上,河水漫上她的双手,滚烫,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