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肆在树上躺了一夜
不为别的,就为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把昨天给阚一刀的酒挖走。
“一,二,三,四,五。搞定。”
烛阴从齐肆的衣领中探出脑袋,看着地上的一堆沾着泥土的酒瓶,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你师父养了你这么个徒弟真是遭罪。”
齐肆随意用衣袖擦了擦酒瓶上的泥,咬开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半。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留半瓶吧。”
齐肆咧嘴一笑,将瓶盖拧紧埋了回去其他的全私藏了。
“哎呀,这一下子要是被发现了又得挨顿打。咱还是连夜跑路吧。”
烛阴很是无语
“知道会挨打你还干?”
“好玩啊。”
齐肆背上剑和箫,扇子塞腰间,戴上斗笠,趁着天光微熹溜出了玄妙观的大门。前脚离开,后脚观内传来了阚一刀的尖锐爆鸣。
“齐肆!你个小兔崽子!!!”
“丸辣!快跑!”
“哎哎哎哎哎!老子要掉了!!齐肆!!!”
齐肆一把捞起烛阴踹进兜里, 一口气跑到了火车站。下午落地长沙,转头就跑回了盘口避风头。
“哎?小八爷来了,那个香炉客人已经拿走了。尾款也入了账,不过……”
白露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欲言又止的看了齐肆好几眼。齐肆纳闷儿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好吧。”
白露指了指楼上的会客室。
“三爷刚好今天来了,在等您。”
齐肆一口水喷了出来
“吴三叔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三爷说您今天要是不出现,三爷就等到您来。”
齐肆头疼捏了捏鼻梁,吴三省来找她不是一次两次,但都是让人留个口信什么的,人过来是头一次。看来是真的有事,否则吴三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干嘛。
“吴三叔。”
吴三省神色略憔悴,不知来这之前去了哪儿,又经历了什么。听到齐肆的声音,吴三省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吴三叔,看上这儿什么东西了,我送您。就当我孝顺您的。”
“你废那么大功夫得来的,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是交易,那必定是商议。
“吴三叔,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原本这个计划是不该告诉你的,可现在你已经陷得太深了。齐家小四,你一直在追查你爸的下落,有什么结果了吗?”
齐肆一听便知吴三省想说什么,这是要劝她别去西王母宫呢。
“吴三叔,录像带我也收到了。”
齐肆话音刚落,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吴三省盯着齐肆,脸上仿佛浮现出了“真的假的”四个字。
“我开玩笑的。”
“小兔崽子!说正事的时候少来这套!”
吴三省真是无语了,这小崽子果然越大越鬼精。还是他家侄子天真单纯又好骗。
“总而言之,这不是你这小年轻该去的地方。我们这辈人已经走不出去了,你们可以。所以别再查了。”
“好吧。”
吴三省:?
她能这么听话?
齐肆看出吴三省满脸的不信任,“真诚”的同吴三省说道
“吴三叔,您知道的。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了,您是为我好,我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长辈的关心了,我肯定听您的。”
“得得得,闭嘴吧你。”
吴三省交代完事情,很快就离开了。
多留一会儿这混小子八成要拽着他给他算卦了,一卦千金,齐肆还只说一半。他才不踩这个坑。
“慢走哦吴三叔。”
送走了吴三省,齐肆招招手喊来了白露。
“怎么了小八爷?”
“给我收拾装备,我要去青海。”
白露虽然疑惑,但没有多问。毕竟他们家小八爷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只要做小八爷最好的狗腿子就够了。
齐肆下了火车转飞机,下了飞机转摩的,辗转许久才来到格尔木疗养院。扑面而来的诡异气氛让她有点兴奋。一人一蛇,边走边聊。
“烛阴,里面有没有鬼?”
“有禁婆。”
“我又不能把霍玲封了,有没有让我刷刷业绩的东西。”
“没有,你想要自己去打粽子。”
“可是那里有那么多粽子给我打,我不能一天到晚住斗里吧。”
烛阴思索片刻,从空间取出一本书。
“志异全书?有什么用?”
齐肆正要翻开,烛阴一尾巴抽在齐肆的手上。
“别翻,翻开里面的鬼就被放出来了!”
闻言,齐肆默默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要拿那么危险的东西出来?”
“不是你说刷业绩的吗,找个空,放几只出来弄死不就行了。”
“加积分吗?”
“你长得像积分。”
“你真让人宫寒。”
“呦,某人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到处留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记得自己是女的。”
烛阴的嘴太毒了,原本好好说个话,非要往人肺管子上戳,搞得齐肆有点恼火。
“关你屁事,爷乐意!有功夫点评我你不如找条母蛇为爱鼓掌去吧!”
“你脑子进水了吗!”
“你脑子萎缩了吧!”
烛阴和齐肆吵的不可开交,正激烈时,一只手拍了拍齐肆的肩膀。气上头的齐肆一把拍开,怒道
“去去去,再惹连你一起骂!”
说完齐肆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她和烛阴,貌似不会有别人了啊。
那拍她的是……
齐肆缓缓回头,一只可爱的禁婆站在她身后。
丸辣!
禁婆没有打她
好像妹丸
禁婆娇羞的看了齐肆两眼,连人带头发扑进了齐肆怀里。齐肆瞬间被头发裹成了蚕蛹。
真的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