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街道肃冷,一阵寒风吹过,刮在人身上像要削掉层皮。虽说腊八节将至,但到处都冷冷清清,没有半点节日里张灯结彩的热闹气氛。
马路上偶尔走过几个行人,清一色裹着羽绒服步履匆匆往家里赶。
不远处的小巷里却传来“乒乒乓乓”的重物摔打声,时不时夹杂几句吃痛的咒骂。
混混头儿操这孙子,往狠了打!
混混甲......嘶!你他妈还敢咬老子,哥几个肯揍你是给你丫面子,不识好歹!
混混乙给脸不要脸,揍他!
混混......
只见一个戴眼睛的白嫩小青年被几个同龄的小混混推搡着,左一拳右一腿摁在角落垃圾桶旁猛揍,干净整洁的衣服弄脏刮了口子不说,一张俊秀的脸蛋生生被打成了翻版熊大。钢管都用上了,隔着衣服专挑人软肉打。
小青年本来就寡不敌众,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嘛。
一开始还能寻空往那帮混小子身上挂点彩,打两下踹几脚,实在不行上嘴咬,渐渐地劲儿用光了没力气再反抗,完全单方面挨揍,疼得一哆嗦一哆嗦也咬嘴唇忍着,眼角都肿得老高。
领头的小混混不耐烦地住了手,骂骂咧咧冲旁边地上吐口唾沫。
混混头儿拿你丫点儿钱这么难,妈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祁衍终于得空歇会,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声音虽抖却一片坚定。
祁衍......不给。
他知道这群人没胆子真把他怎么着,顶多打一顿泄愤,无非疼点儿,他认。
但钱是留着买菜给哥哥做饭的,绝对不能动。
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听怂包拒绝他们的要求,愣了愣。
领头混混倒是听说过这个祁衍,别的什么事都答应,唯独不给钱。
他可不信这个邪,今天就是把人打进医院钱也得弄到手,不然他们哥儿几个晚上拿什么去喝酒撸串?
祁衍今儿就算打死我,这钱你们也别想要!
到底是打狠了,祁衍的血性给他们激了出来,学他哥粗着嗓子低吼。
吼你娘娘个腿儿!
左右两个小混混一人一脚给他踹趴下了,领头的抄起钢管要朝他肚子上来一记狠的,突然肩膀被一股大力击中酸疼交加,顿时没握稳,重心一偏就砸在了左边小混混的脑袋上。
混混甲哎呦,老大你打我干嘛!
小混混委屈,这年头打个人都特么能误伤,忒不安全了。
不等领头混混反应过来,腿弯儿就给谁踹了一脚,脸冲着左边就跪下了。
由于势头太猛来不及缓冲,落地时那叫一个清脆响亮,疼得人五官都扭曲挪位了。
混混头儿操...操谁...谁啊!
一个没好气的男声插了进来。
祁纪丫的叫你去买个菜,磨磨唧唧折腾这么半天。
祁衍惊讶又吃力地睁开肿着的眼睛,透过两条**瞧见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走进视线范围,再往上看,预想中的他哥臭着一张脸阴测测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