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还在讲“神仙姐姐”如何给他娘治病,肖耐上前,轻轻咳了一声,换得小男孩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肖耐这位小友,你方才所说的那位女大夫,是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神仙姐姐”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男孩显然是觉得肖耐不怀好意。肖耐只得耐着性子跟小男孩解释道。
肖耐你所说的“神仙姐姐”与我一位朋友很相似,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并无恶意。
肖耐见小男孩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只好向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要了一串,递到小男孩面前。
肖耐这样可以告诉我了吗?
小男孩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糖葫芦咽了口水,又点点头。
小男孩我只听娘亲喊过她“秦姑娘”……
那便八九不离十了,肖耐豁然开朗,心中已有了主意。
肖耐既然“神仙姐姐”治好了你娘,你想不想给她送份礼物作为答谢?
肖耐另一只手从袖中那个装着发梳的木盒子,晃了晃。
小男孩你让我把这个送给“神仙姐姐”?可这是你的东西,我拿来送人好像不太好……
肖耐再加一根糖葫芦。
小男孩……成交!
肖耐回到家时已近黄昏,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整座山谷披上晚霞,万物寂静。
他放好药箱后,打算往院子去看看今早晒的药材如何,不料一张藤摇椅拦住了去路。
那藤摇椅上睡着个人,正是秦昕妤……
……
肖耐顿时止住呼吸,手脚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响,破坏了眼前的画面。
微风将面纱吹起了些,霞光映着女子恬静的容颜,她或许在做一个美梦,娥眉舒展,嘴角微挑,此间岁月静好,不知今夕何夕。
(就这般睡在风口,着凉了可怎么办……)
肖耐转身回房,脚步极轻,再出来时臂弯已搭着张薄被。他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薄被盖到秦昕妤身上。
然而轻微的触感仍是扰了秦昕妤的梦境,只见她睫毛一阵颤动,睁开眼时正好对上肖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肖耐连站直了身,尴尬地咳了两声。秦昕妤看到身上的薄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染了几分薄红,与黄昏的日色无异。
秦昕妤……多谢。
肖耐怕你着凉罢了。
秦昕妤并未答话,只莞尔一笑。
肖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老顾不用你帮?
肖耐疑惑,今白并非什么特别白子,她此时应在顾神医那边帮忙抓药才对。
秦昕妤脸上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指了指院中右桌上摆着的青瓷酒瓶,笑道。
秦昕妤师父之前授我制药酒之法,我便试着用冷浸法泡了点枸杞酒,特地带给你尝尝。
肖耐好酒,对酒的味道十分挑剔。他听完秦昕妤一番话之后,便起了“以身试毒”之心。
他揭开酒瓶的封布,闻了一口,酒味并不浓郁,只有满满的枸杞味道。
肖耐这枸杞酒泡了多久?
秦昕妤……七日。
肖耐短了,以这枸杞的量,应再泡上七日。
见秦昕妤沉默,肖耐忽觉失言,连忙补充道。
肖耐或许我不应凭泡酒时长妄下定论,还是先尝一口……
肖耐倒酒入喉,味道确实寡淡了些。他犹豫片刻,仍是将酒咽了下去。
肖耐……味道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