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过沉闷的气氛也只是过了一会儿，又被那头火属性的神仙们打断了。

  ……怎么感觉火属性的好像都挺颠？

  “海神最近经常出面啊？”龙女感慨，“我以前只在几次正规重要的大会上看见过他。”

  郭包佑思考ing

  “他有发过言，你忘了？”龙女问。

  ……好像几次会议他都在睡觉中度过……

  毕竟监控是他水属性的神仙在管，这不就给几颗丹药的事情……

  “……”龙女无语，“确实挺久了的，那时还是二郎神被选中去人间加班那次，也就是他下凡看了几眼，我们天上才开始决定是否使用手机。海神在会议上表明，他和大多数神仙一样不赞同。当时佛祖和观音决定时还说为了不让神仙们和凡人一样有些堕落……”她突然停了停，转头，“你真忘了？”

  “……”不敢吱声，一点也不敢吱声。

  “不过确实挺久了的，好像人间20几年来没有再有什么让我们开大会的事情了。”郭包佑默默转移话题。

  “挺好的啊，虽然每天都要听观音大士对善财的念叨，但我真的不想开会，”龙女开始回忆，“每次开大会去的会议室的红毯监控话筒都是我和善财整理的……”

  “啊？”郭包佑第一次听说，“不是通常都是观音准备的吗？”

  然后一转头看到龙女意味深长的眼神。

  ……懂了。

  唉，自己家里那些个小王八也没有这个用途啊……看来可以像海神一样给神兽修炼了。

  看周可可那条黑龙，虽然不能化为人形，但也已经被周可可练成了灵气和人性。

  海面风平浪静，海水异常的颜色看不出不同。

  海底。

  周可可渐渐感到避水罩在不断失效，他举起手对着洒进海中的灿烂日光，指甲已有变尖的趋势，手指边透过的灿烂的金光格外耀眼。

  海外如此平静。

  他怜悯地看着那些将要翻肚皮，但又挣扎着游泳的鱼儿，尽管眼已翻白，但还是坚持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大海，是海神的孩子，靠近海神，就有生的希望。

  周嫑嫑在海宫中强化，他没有坐骑，仅靠控制和大海对他本身的臣服来快速在海中移动。大海虽有一小片身躯疲惫不堪，但仍然对海神有着一丝信仰和服从之心。

  在水中滑动海水，显出一层层波澜，鱼儿靠近它后恢复了体力，但一离开碰到污水又更是虚弱，直至死亡。

  三天了。周可可已经麻木，看着这一切。

  一些鱼儿的尸体毫无控制、或是在大海的控制下逐渐靠近海神。耳边的声音，是大海的恳求与悲伤的低语。

  周可可颤了颤睫毛：“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是海神，不能起死回生。

  大海不高兴了，像孩子般闹着。又把那些因为污水而失去生命的生物依次推向他，伴随着远处鲸的悲鸣，悠长而又悲怆。

  周可可沉默许久，终于抬眼，眼中的光暗淡。

  “我也没有办法。”他重复了一遍。

  大海还未放弃，一遍又一遍。

  周可可不知道大海怎会变成这副样子，若龙王没有汇报，他也不知道污染已如此严重，也没有别的神仙告诉他，东海病了，病的这么严重，虽然只有一小块，与庞大的东海比起来不算什么。

  但他知道，这些生物都是生命。这些生命，都是他赋予的。

  他看着这些他创造的生命之光渐渐消散，心揪在一团，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距离他在海中知道消息，忙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在天上仅是几分钟。

  他徒劳地在东海这一片地方转悠，龙王不能控制，甚至会伤及他们自身，这表明这普通的水神也不能。可海神呢？他又一次透过光看向手指。

  皮肤边透明的一片，又减少了一点，待完全消失，避水罩失灵，他便会变为神仙人类形体真正的拟态，与龙王的抵抗力无区别。

  这避水罩就是在那些神仙发现其中几千年内海神从未出现期间修炼而成的，而这污水，腐蚀既能达到如此程度…

  周可可心里第一次出现一种空虚感。

  也许是无力感？

  避水罩在所有神仙当中拥有的就这么几个，居然这么容易损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