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雾姬猛地踉跄后退一步,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与不敢置信地喃喃重复:“你……你说我弟弟没有死?他是……被无锋杀了?”
那她收到的那封信……是假的!
秦雾漓齿间挤出一抹冷笑,“你潜藏宫门,生活过得闲适平静,这都是用几十个口人的命换来的!从你消失在宫门开始,无锋就派人时刻盯着杨家镇!二十年多了,我娘改名换姓,连回姑苏祭拜死去的族人的机会都没有!无名,你死有余辜。”
雾姬自知罪虐深重,对不起兰夫人和杨家,气血攻心,无法喘息,几近昏厥。
宫子羽见她毒发,紧张地喊着:“快去叫大夫,救救姨娘!”
金繁和金复等在场的侍卫面面相觑,脚下未动。
月公子手一顿,对宫子羽的呼唤置若罔闻,继续替月长老擦干净身上的血迹。
宫远徵自顾自地上前牵住秦雾漓的手,在得知她的家世后顿时对她万分心疼,原来在他面前如此开朗活泼的小姑娘身上,竟然与他一样,都背负着沉重的家仇。
雾姬是无锋,死了便死了,他不可能会出手相救。
这时,奄奄一息的上官浅突然大笑:“原来,宫门人都是一样的虚情假意……”
这时,其他人才发现跪坐在地的上官浅也中了毒。
随即,她冷嘲道:“哼……还不是一群被自家人玩弄于鼓掌的蠢货!”
下一秒,她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两把刀。
她呼吸微微一滞,“怎么,云为衫不也是无锋?为何你们不拿刀对着她?”
云为衫脸一垮,自觉地退离公子羽身边,举起双腕,示意金繁将自己的手也绑起来。
秦雾漓见状,不由替她解释了一句:“方才多亏了云姑娘出手,才没让上官浅杀了我。”
“上官浅想杀你?!”宫远徵闻此大怒,“哥,无锋不再能留了!”
两位长老越显凝重,“宫门里近来风波不断,皆是因无锋而起,对这几个无锋的处决,绝不可再有丝毫优柔寡断!”
宫尚角沉默不语,脚步沉稳而缓慢地迈向上官浅。他伸手接过金复手中的剑,那冷峻的眼眸中泛起一丝细微的水光,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上官浅的眼眸中泛起绝望的水雾,两行清泪悄然滑落脸颊,“公子当真要我死?那我腹中的胎儿,也要一并杀了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丝丝颤抖,每一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宫尚角手指微顿,哑声问:“你说什么?”
宫远徵却不信她,她们入宫门不到一个月,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身孕,他亲自上前查看上官浅的脉象,脸色蓦然一沉,无声望向宫尚角,答案不言而喻。
宫门子嗣单薄,上官浅有孕一事,本应是宫门之喜,现在却让长老们陷入了难以抉择的两难之地。
“尚角,上官浅是死是活,你自己来决定吧!”
“是。”
宫尚角面上仿若一泓静水,不见丝毫波澜,可他内心却似乱麻缠绕,纠结万分。
但心软并不能换回娘亲和朗弟弟的命,今日他放过上官浅,以后宫门里就会有无数的无锋刺客能活着离开。
从此宫门的软肋,便会变成女人。
作者云之羽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角度不同而已,没有绝对的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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