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凉,雪宫里更是冻如冰窖。
自从宫尚角带走云为衫之后,宫子羽总觉得心神不定,他一连三天下冰池,都未成功拿到池底的锦盒。
他躺在睡塌上,辗转难眠,若是让宫尚角和宫远徵知道,定会又嘲笑他无用。
正当他愁于无解时,屋子的小窗被风吹开,一个纸团被扔了进来,正正砸中他的脑袋。
他起身查看窗户外的情况,既不见人影,雪地里也没有脚印。
他带着疑惑打开纸团,轻扫而过上面的字迹和内容。
眉头顿时皱起,拔腿便要跑出雪宫。
雪公子听到他屋里有动静,便过来看看是否有异常,见他仓惶焦灼,忙问:“执刃大人怎么了?这么晚,您要去哪儿?”
“我要回去!”宫子羽愤然道。
纸团上说,云为衫和金繁都被宫尚角抓了,雾姬夫人也被带去问了话,他们这是想趁他不在前山,对他的人下手!
雪公子一听他要走,当即劝阻道:“试炼未成,执刃大人怎可轻易离开?我不清楚执刃大人为何突然着急要走,但您现在若是走了,就等于把执刃之位拱手让人了。”
一语惊破梦中人,雪公子的话点醒了他。
这分明就是个计谋!
雪公子见他脸色微变,又道:“我虽不了解前山之事,但我看得出来您这几日的心气都有些浮乱,还请执刃以试炼为重。”
宫子羽面色缓和下来,深思熟虑后,他语气坚定道:“劳烦雪公子操心了,试炼不成,我不会离开后山。”
门外,雪重子欣慰地扬唇,“还算有救。”
十米开外的银树上,那人见宫子羽迟迟不出来,最终悻悻而去。
……
阴湿的地牢里,金繁被药物封了经脉,浑身瘫软在地。
赤着胳膊和上身,嘴唇冻得微微发紫。
宫紫商提着一篮子吃的,信步而来。
守卫未做询问,主动替她打开牢门,“大小姐,请。”
宫紫商刚人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湿霉之味,她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口鼻。
金繁现在蓬头垢发的样子,与往日那个神采奕奕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不禁暗喜,幸好自己及时止损,选了更为俊逸的小黑黑。
既然宫尚角开口让她来见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加上这又是牵扯到宫门安危的大事,她作为宫门最重要的一份子,自然是要扛起这份重任的。
她咳了一声,唤了声:“金繁。”
金繁哆嗦着睁开眼,看到是宫紫商,眼里流露出一丝意外与喜悦,“紫商……”
宫紫商鼻子一皱,忍住不适,蹲下与他平视,好声好气地与他说道:“你弄成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是何苦呢?云姑娘当真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知道你从小陪着宫子羽长大,你们二人情同手足,但你也不必为了他心仪之人就搭上自己的命吧?况且云姑娘……很可能是无锋。”
“无锋?”金繁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变得清醒不少,“她真的是无锋?”
宫紫商其实也不确定,是宫尚角跟她说的,反正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让金繁说出为何要帮云为衫,顺便再摸清楚金繁除了是绿玉侍,还有什么其他身份,管他真真假假的,能诱哄他说出来就行。
“宫远徵说,云姑娘身上的半月之蝇发作了。你可能不知道半月之蝇吧,我也是第一次听……”
金繁突然打断她:“我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服用过此毒。
宫紫商又添油加醋,与他说了许多关于云为衫身份之事。
话了,她认真问他:“所以你到底为何会愿意把绿玉侍的令牌给她,你不知道后山外人免进吗?我一个堂堂的宫门大小姐可都没去过呢!”
金繁眼睫微动,双眼仿若蒙上了一层薄雾,陷入了对那日情景的回忆:“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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