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
裴思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能看得出,他言语之间皆是对她的不屑和讥讽。
用毒迷晕她,胜之不武,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但毕竟她身处囹圄,此人又会用毒,不宜轻易惹怒。她抬眸看他,冷静地回了句:“我不过是不想还没嫁进来,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密道里。自救而已,有问题吗?至于你说的什么蜈蚣有蜂的,我不清楚,也与我无关。”
宫远徵确实没有十全的把握证明她就是无锋藏在新娘里的那个刺客。
但在一众新娘里,只有她既不畏惧、也不想等死,这一点,很符合无锋此行的目的。
“你叫什么名字?”
宫远徵突然有点好奇。
裴思婧面不改色地告诉他:“姜离离。”
宫远徵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用目光不怀好意地从上而下审视起她:“你刚才说,你怕没嫁进来就死了。那……若是让你嫁给一个半死之人,你还想嫁么?”
半死之人?
宫门的少主,难道是个卧床的废人?
若当真如此,那更合她心意了。
她来此,本就不是为了当什么少主夫人。没别人成日盯着,她找人岂不是更方便?
“愿意。”她笃言。
这个答案似乎在宫远徵的意料之外,他收起笑,又露出那副嫌弃的神情,“虚伪。”
江湖上哪个女子不是慕少主之名而来的,若是真让她给一个半死之人做冲喜新娘,她不可能还会回答得这般坚定。
裴思婧忍住心底的一丝怒气,全当他是在嫉妒少主能选新娘。
“信与不信,随你。”
宫远徵最喜欢审她这种带点傲气的“刺客”,对那种哭哭啼啼求饶的,反而觉得闹心又无趣。
他在摆满各种刑具个毒酒的桌子上,随手拿了一杯毒酒,送到她嘴边。
“喝了它,我保你全尸。”
裴思婧挑衅一笑,“我死了,只能证明是你蠢,毫无分辨力。”
她原本并不想刺激他,但他都要喂她喝毒药了,她又何必在与他好言好语。
“你!”宫远徵脸色铁青,眼里透着凛人的寒气,“敢这么说我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话音一落,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欲灌她喝下他手里的烈毒……
“住手!”
宫远徵手一顿,扭头看向那道厉声的源处,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写着乖顺二字,语气更是又温又软,“哥,你怎么来了?”
裴思婧也看向来人,一身黑衣华服,气势凌人,即使嘴边噙着浅笑,也莫名叫人有些惧怕。
宫尚角走到裴思婧面前,将宫远徵手里的毒酒拿走,“远徵弟弟年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替弟弟,给姜姑娘赔个不是。”
言罢,他看向宫远徵,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给姜姑娘解开。”
宫远徵眉头一蹙,很是不解,“哥,她可能是无锋刺客!”
“解开!”
宫远徵不服气,却也不得不听话,给裴思婧解开了锁链。
裴思婧见这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不知道这又是要做什么。
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冷声问:“我可以走了吗?”
宫尚角弯唇一笑,“远徵弟弟,带姜姑娘回徵宫。”
“回徵宫?”宫远徵与裴思婧同时发出了疑问。
宫尚角缓缓说道:“方才姑娘与远徵弟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徵宫确实需要一位冲喜的新娘,姑娘说的话,可还作数?”
作者谢谢“玫瑰”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