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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破碎的人生也能迎来曙光

洗完澡之后,我先是用老师给我的药,抹在了身上发紫的部位。然后换上粉裙子,迫不及待开了一包薯片,拿出了一块,小心送进嘴里。似是天上的佳肴,我双眼发光,不舍的咀嚼着,它的香味在嘴里无限放大,导致口腔都裹满香芋味。

  

  我吃了几片,剩下的用我仅有的红色的夹子夹住它的开口,预防它和空气接触。

  

  这包零食应该够吃一个星期了。只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这一晚,我睡的很安稳。或许是至暗的生活中照进了一束光,温暖了我的心房。

  

  也许我的人生不是最差的,最落魄的时候,总有一道光是属于我的,照耀着我前进的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除了吃饭和休息,其他时间都在学习。付出和结果是成正比的,我的成绩突飞猛进。

  

  生活虽有压迫,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的反抗就是要用学习打造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条属于谭竹的路。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我已经九年级了,就剩100天就要中考了。时间越来越紧迫,我的精神也越来越亢奋,身体里一直有跟弦紧绷着。不过幸运的是,英语老师依旧是我的班主任。

  

  这天我一如既往的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立马有动静。我以为遭贼了,立马打开门,门一开,就见两双眸子带着怒气的盯着我。看到时舅母还有表姐,我下意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舅母带着怒气向我走来,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心里紧张不已,心想着最近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应该不是要骂自己吧。

  

  可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不解。

  

  “你这死妮子,吃我的喝我的,学会偷钱了”

  

  舅母刻薄的话语吐出,我瞬间懵圈了,下意识问道“什么钱?”

  

  “就我柜里的两千块钱”

  

  舅母气的五官扭曲,手一直指着我的脸,恶狠狠道“快,给我拿出来”

  

  “我没拿”

  

  我说的很干脆,由于我的声线偏柔,所以显得有点中气不足。

  

  舅母愣了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妈,肯定是她,家里就我们三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啊,肯定在她屋里,去她屋里翻翻不就知道了?”

  

  表姐拱火道。

  

  闻言,舅母一言不合就往我楼上去。

  

  我不敢阻拦,只能跟着她们上楼。

  

  舅母走进我的房间,不管不顾的翻起来。

  

  见舅母翻找无果,表姐立马也加入了搜寻热队伍之中。我在门口看着她们把我的房间弄得一片狼藉。我气愤却又无能为力,只希望她们翻完早点离开,我好收拾。

  

  “妈,找到了”

  

  闻声,舅母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的眼神也往表姐的方向暼去,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表姐手里的一张张红色钞票,心里一阵苦楚。

  

  “这笔钱我没有见过,不是我拿的”

  

  我嘶喊着想为自己辩解,可在证据面前,我的解释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我只能希望舅母相信我,可这又怎么可能,我害怕到不知所措,眼角渐红,眼眶泛起泪花。

  

  “把钱给我”

  

  舅母话音刚落,表姐就把钱递给了舅母。

  

  “年纪小小的,学会偷钱的是吧,这么小就会偷钱,长大不得偷人,真是贱骨头”

  

  舅母气冲冲给了我一巴掌,我不敢吱声,这时候反抗无疑是火上浇油。舅母把我一脚踹倒在地,不解气又补了几脚。我吃痛的起身,却又挨了耳光。

  

  “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往学校交一分钱了,这学你也别上了”

  

  这些话对我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犹如一把刀在剜我的心血。

  

  “舅母,对不起,但是我不能不上学啊”

  

  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跪下来用手抓着她的小腿乞求,我的眼泪像小溪一样,绵延不绝。

  

  可她面不改色,态度很是坚决。看了我一眼,只觉得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滚,看见你就恶心”

  

  她甩开我,气冲冲离开了。

  

  我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你至于嘛,一脸要死的表情”

  

  表姐轻蔑道。

  

  “不上学多好,自由自在的想干嘛干嘛,话说你还得感谢一下我,要不是我把钱放在你房间里,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我诧异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表姐,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暗暗攥起拳头,心中的怒火飚到了顶点。一字一顿的问她“为什么”

  

  她却不以为然,轻笑道“考试的对手当然是能少一个少一个喽,谁让你和我是共同竞争的敌人呢”

  

  听完这番话,我才明白人可以这么自私,甚至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无端的陷害,诋毁的刹那,无一不在告诉我人性的可怕,仿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充满算计和冷酷。

  我气的发抖,却只能极力忍着想对她动手的冲动,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动手了,那么上学的事就再也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见我不说话,她弯下腰,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说完朝我吐了口唾沫,大笑着离开了。

  我极力平缓着心情,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唾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到了十点左右,我在舅母房间门口来回徘徊,纠结着怎么开口才能让舅母回心转意。

  我心一横,敲了门。

  “进来”

  我打开门进去,舅母一看是我脸上立马沉了下来。

  “你个贱皮子来干嘛”

  我紧张的结结巴巴“舅母,请、请您让我上学吧好不好?”

  “上学?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浪费这钱干什么?”

  见他依旧决绝,我急得跪了下来,扯着他睡衣的衣角,眼眶中泪水涟漪。

  “舅母,如果我日后真的学有所成,我一定用我挣的钱好好孝敬你,一定把你当成亲生母亲对待,求你让我上学吧……”

  说着又连磕着响头。

  听见她说的那番话,看着她响头的样子,舅母不由得觉得好笑“你又不是我亲生女儿,我用得着你尽孝?”随后又凌厉道“赶紧出去,要不然就怪我不客气”

  我见她不为所动,于是头又磕的响了些。只求她能回心转意。

  尽管地上已经见了红,她已经不为所动,还不耐烦的一脚把我踹出屋外,并利索把门一关。

  我知道,求她是没有用的,她的心是石头做的,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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