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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碎的人生也能迎来曙光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就像蜷缩在衣柜里的我的心脏一样,胡乱跳着,每走的一步,我的心就揪紧一次,木质衣柜腐烂的气味令我多次反胃想吐,有几次甚至差点窒息过去。但与失去生命相比,这不算什么。

我眼睛透过衣柜的缝隙,硕大的眼睛观察的外面的动静,身体却止不住哆嗦。

我双手交叉,紧紧抱紧自己的身体,尽管全身已经遍体鳞伤。

“恶魔,恶魔”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的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我的嘴里哆嗦着,脚步声越近,窒息感就像无形的双手,在我的脖子上越锁了一分,掐得人差点失去意识,似乎下一秒见到的就是天堂亦或地狱。

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几乎崩溃,只见一道黑影,快速冲到衣柜前,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像垃圾一样被丢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顿毒打。

我根本无法挣扎,身上的旧伤还没有好,身体虚弱的根本无力反抗。声音嘶哑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这一生注定要活在荆棘之中,任由它刺伤身体却无可奈何。

打了不知多久,她才打累了走去,走前还不忘朝我吐了口唾沫。

我想站起来,可全身竟使不出一丝力气,全身上下疼的麻木,除了腿上的暖流还能感受到。

上次她打我的时候,不小心将我推到了床脚上,当时不小心伤了腿,距离上次不到一周,腿伤估计又严重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有了一丝力气。我瘫坐在冷冷的地板,裤子被染了红,她用手撩起那起球又褪色的裤脚,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身体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我没有止血的东西,只能用手按着伤口止血,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血终于不流了,我才一瘸一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这还是上次打完我,我趁她们不注意拿的。幸好没被发现,要不然只怕会被揍得更狠。

我小心脱下这起球的杏色毛衣,上身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大大小小的淤青替代,我擦药的幅度不敢太大,因为会疼。

我小心翼翼上完药,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一想到接下来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妈妈,爸爸,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我痛恨,明明我之前也很幸福的,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寄人篱下在别人家,处处看别人脸色,只能顺从,不能反抗。

不知要流多少泪,才能洗刷这一身的伤疤。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彻底脱离她们。

“要死啊,还不滚下来吃饭,你饿死可别让我给你收尸”

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抹去眼泪,艰难起身下楼吃饭。

刚到楼下,表姐就在那里大口朵颐。似乎刚刚殴打我的事情完全发生过一般,我去拿了饭,蹲到一旁,我这个外来人,自是上不了她们家的桌的。

我在一旁默默吃着,眼神却被舅妈手里的蛋糕勾了过去。

“宝贝闺女,十二岁生日快乐快乐”

舅母说着把蛋糕递过去,表姐接下后,反而挑剔道“妈,你明明知道今天我生日吃火锅,为什么空调温度不开低点,大夏天你要热死我啊”

闻言,舅母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立马心领神会,一瘸一拐走去调空调的温度。

弄好之后,我又默默蹲到一旁,喝自己碗里的白粥,虽然今天挨了顿打,还是今天舅母大发慈悲的给了我咸菜,我的生活也算是有了滋味。

但是看见舅母送的生日礼物,谁知表姐又不满意了。

“妈,我不要这个破手表,说好要给我买手机的,我们班的同学几乎都有了,就我没有,你想要我低她们一等吗”

舅母慌了,立马解释道“你爸爸这个月还没打钱回来,妈妈手里也没钱了”

见表姐的脸上依旧难看,又立马道“等你爸爸这个月给我打钱,我立刻带你去买”

表姐并没有买账,突然指着我,大声吼道“之前这个垃圾货到我们家的时候,他父母不是给了一大笔钱吗,那笔钱一直没动,就用那笔钱给我买”

她指着我的那一刻,我停住自己吃饭的动作,不敢乱动,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冲过来给我一个耳光。

“那笔钱,你爸爸不让动,妈妈也没办法啊”

舅母为难道。

“什么意思,不让我们动,难不成要留给那个垃圾货吗?凭什么啊,他来我们家三年了,吃的喝的都是我们家的,凭什么还要把钱给她”

我被表姐吓得不敢呼吸,她跟个泼妇一样,乱吼乱叫。

舅母见女儿发这么大脾气,立马温柔哄着。

“好好好,妈妈明天给你买好不好”

表姐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丢下一句“吃饱了”就回房间了。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但是我并没有立马上楼,而是蹲在原地等着舅母把饭吃完。

只有做家务了,我才有食物吃。

蹲了好久,腿都没有知觉了,舅母才离去,我才敢站起来,活动一下。腿没有麻木的感觉,我才去收拾桌子,盯着碗里剩下的肉,我咽了口唾沫,看看四周没人,快速用筷子夹起放进自己嘴里,我嚼了好久,不舍得吞下去。我已经快记不清肉的味道了,之前舅舅在家的时候我还能吃上肉,自从舅舅上年出去,我就再也没吃过肉了。

今天就当满足自己一直以来想吃肉的愿望了。

刷完碗之后,我一瘸一拐回到屋。

躺在床上又顿感委屈。

再过五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今年又没人陪我过了。

“表姐有妈妈陪她过生日,可为什么我没有妈妈陪我过生日”

想到这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不知流了多久的泪,我才昏睡过去。

那一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会跳的玩偶,有妈妈,爸爸,他们在为我过生日,我被幸福包围着,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忽然周围的一切都黑了,我害怕的想要大喊,可我的嘴巴被捂着,我发不出声音,无数双无形的手,包裹着我的全身,将我拉到了一片暗无天日的深渊,而我深陷其中,看不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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