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刑

第一道刑罚，拶刑。苏羽落看着狱卒拿来刑具夹住自己的手指，十指连心，一阵剧痛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她忍不住痛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那冰冷的刑具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指，越收越紧。钻心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生生夹断，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愈发强烈，苏羽落的身体开始颤抖，苏羽落的手指在刑具的折磨下几近失去知觉。

一炷香的时间后，狱卒松开刑具。苏羽落倒在地上，她的面色如纸一般惨白，双唇毫无血色，她微微颤抖着。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那被刑具夹过的手指已经变得青紫肿胀，血肉模糊。指尖处，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触目惊心的红斑。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她几近昏厥。

第二道刑罚，杖刑，狱卒架着苏羽落，让她趴在杖刑的板凳上。狱卒一棍接着一棍狠狠地打着苏羽落的背，那沉闷的击打声在阴暗的牢房中回响。每一棍落下，苏羽落的身体都会猛地一震，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颊。背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都要被打断了。随着杖刑的继续，苏羽落的身体愈发麻木，知觉渐渐消失殆尽。

狱卒打了三十棍之后，停了下来。苏羽落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她的双眼半睁半闭，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牢房中昏暗的光线。苏羽落从板凳上掉了下来，无力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体微微抽搐着，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周围，遮住了她苍白的面容。

第三道刑罚，鞭刑。苏羽落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力气，任由狱卒一鞭一鞭打在她身上。那粗糙的鞭子落下，每一次抽打都在她残破的身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殷红的血滴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淌下，鲜血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染红了地面。鞭子无情地落下，她的意识愈发恍惚，身体在痛苦中颤抖着。

狱卒打了三十鞭之后，停了下来。苏羽落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但她的心底却涌起一丝欣慰。三道刑罚她挨过去了，张远之有救了。然而她的身体在极致的伤痛下，再也无法支撑。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慢慢变得黑暗。随即，她晕了过去，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官员将苏羽落敲禁鼓之事呈报给皇帝，刘昱大惊，他本就不相信张远之会勾结端王，然而苦于没有足够证据，才不得已下令暂时关押张远之。却未曾想苏羽落竟去敲禁鼓为张远之洗刷冤屈。刘昱当下赶紧下令放了张远之，让其先回家。随后，他立即下旨，命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事，严令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皇宫外，张远之刚迈出牢房大门，抬眸间，便瞧见李影骑着马匆忙赶来。李影满脸慌乱，颤抖着对张远之说道：“王爷，您快去看看王妃吧！王妃为了救您去敲了禁鼓。如今王妃她...怕是不行了！”张远之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你说...什么？苏羽落...她现在在哪...”张远之颤抖着问道。“在王府，受完刑之后被抬回去了。”李影急忙应道。

张远之的脸色愈发苍白，他迅速翻身上了李影的马，紧紧握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朝着王府飞驰而去。张远之是知道禁鼓的，可他不曾想到，苏羽落竟会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他一路狂奔，狂风在耳边呼啸，心中暗暗默念道：“苏羽落，你不能有事，一定要等我回来！”他又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跑得愈发的快，马蹄扬起阵阵烟尘。

张远之赶到王府，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苏羽落，浑身血迹斑斑。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的，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想要触碰苏羽落，却又害怕弄疼了她。当他的目光落在苏羽落血肉模糊的手指和满是鞭痕的身体上时，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划着。他的眼泪不断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苏羽落！苏羽落！”张远之不停地呼喊着苏羽落的名字。苏羽落似乎听到了张远之的呼喊，缓缓睁开眼。张远之看到苏羽落睁开眼睛，激动地说道：“苏羽落，你坚持住，大夫在来的路上了！”

“王爷...您...回来了...”苏羽落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苏羽落，你不能有事，你还没看到本王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呢...”

“我...应该...看不到了...”

“说什么傻话，你看得到，本王准备的礼物，你看到一定很开心的...”

“王爷...以前...是我...对不住您...您...能不能...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坚持住，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张远之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几近哽咽。

“真好...王爷...原谅...我了...咳咳...”苏羽落的嘴角咳出了血沫，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张远之的眼睛。

“苏羽落！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还没来得及弥补以前对你的伤害，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张远之大声呼喊着。

“喜欢...我...”苏羽落听到了张远之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在这生命垂危之际，竟能听到张远之说喜欢她。

“对！我喜欢你！所以你坚持住！我们后面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走！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张远之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知道...王爷...是看我...快死了...才说...这些话...安慰我...”苏羽落的声音微弱至极。张远之缓缓地俯下身去，他的唇轻轻地触碰在苏羽落的脸颊上，苏羽落感受到了脸颊上那一抹温热，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滚落了下来。

“王爷...谢谢你...”苏羽落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她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苏羽落！不要丢下我！苏羽落！”张远之绝望地呼喊着，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