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厚重的墨泼洒在窗外,风声寂静,偶尔有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地面,给院落增添了一丝朦胧的光辉。车内的空调徐徐送来暖意,但心中的寒冷却难以消散。宋意弦调高了车内的温度,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沈楠栀靠在宋意弦的肩膀上,那触感令他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将她推开。狭小的车厢内,流动的空气仿佛冻结在这一刻,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陆瑶默默地看着他们,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如同深秋的落叶,随风飘荡,无依无靠。
车子稳稳地驶进了家门口,宋意弦猛然把车停下,动作粗暴地将陆瑶从车里拽出来。她的身体虚弱无力,踉跄着被宋意弦拽进家门,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心如刀绞。
'进去!'宋意弦冷冷地说,眼神中透出一丝厌恶。他粗暴地把陆瑶推进房间,陆瑶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宋意弦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留下她在房间里独自面对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陆瑶挣扎着爬起来,躺在床上。外面的客厅里传来宋意弦和沈楠栀有说有笑的声音,陆瑶听着,只觉得心如刀割。那笑声像是最残酷的讽刺,刺痛了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怎么了,宋总……'第二天清晨,宋意弦敲开了陆瑶的房间门。陆瑶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如同破损的弦乐。
'起来,把药吃了。'宋意弦冷漠地把药瓶扔在桌上。陆瑶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药片,微微颤抖的手将药片放入嘴里,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宋意弦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嘲讽,'不要装了,不就是吃个维生素吗?弄得跟快要死了一样,一会儿下来吃饭。'转身离开房间时,宋意弦的背影异常冰冷,像黑夜里无情的霜雪。
陆瑶盯着桌上的药瓶,心中一阵酸涩。她慢慢吞吞地下楼,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毫无食欲。沈楠栀坐在一旁,一脸得意的微笑如同锋利的刀刃,让她的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吃这么点?'宋意弦挑眉,语气中满是嘲讽,'怎么,连饭都吃不下了?你那副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强行塞进陆瑶的嘴里。猝不及防的她感到恶心想吐,但还是强忍着,把嘴里的肉咽下去。
'这才对嘛,多吃点,把身体养好了,才能给楠栀输血。'宋意弦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夹起一块肉递到陆瑶嘴边。
陆瑶胃里翻江倒海,但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张嘴把肉吃下去。她的心中如同陷入无尽的深渊,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嚼碎自己的尊严和希望。
宋意弦和沈楠栀在一旁看着陆瑶吃下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吗?别再给我添麻烦!'宋意弦冷冷地说道。
陆瑶回到房间,关上门,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夜色深沉,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她的哭泣声回荡在空寂的空间里。
突然,房门被推开,宋意弦嫌恶地看着她,'哭什么哭!不就是输点血吗?有什么好委屈的!'
陆瑶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擦掉眼泪。宋意弦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别想着反抗,你是我的侄女,为楠栀做点事是应该的。'
他松开手,嫌弃地甩了甩,'明天就安排你们输血,别耍花招。'
陆瑶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表面上还是装作顺从的样子,'知道了。'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宋意弦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留下一片死寂的房间和陆瑶充满悲凉的背影。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被吞噬,如同沙漏中的沙子,无声无息地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第二天,陆瑶被带到了医院,宋意弦和沈楠栀也在场。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针管里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流入沈楠栀体内,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枯萎的花朵,生命的颜色一点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