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大改
“怎么还不放假啊!”荆时安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在人流稀疏的饭馆,几乎收集了所有迷茫的目光,而身为e人的荆时安毫不怯场甚至更加大放厥词,“季嵩再不给我们放假,我就带领全支队跳槽!”一旁默默夹菜的暮池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中秋也这么说的。”
“不是,那能一样吗,这可是国庆,国家的生日!他季嵩敢不给我们放假!”说着荆时安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高配版克拉手表,指针刚好指在7:00,“还有三个小……”荆时安语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队长,五月份的失踪案有进展了,季副要安排任务了”电话里齐雪雀跃的声音传入荆时安的耳朵里,荆时安差点激动的原地跳起来,“真的假的,那我马上回队里!”荆时安抓起放在椅背上的风衣,边向门外跑边喊道“暮副队先吃,我先走了!!”
一旁从荆时安开始接电话的暮池就停下了手中夹菜的筷子,看着荆时安,可惜荆时安完全被电话里的内容所吸引没有发现那道目光。暮池望着荆时安离开的身影,目光一凝,听到身后的声音又急忙转过头去。
“荆大队长这是又出任务了?”徐淼端着餐盘笑着说。
“嗯,每次都这样,我先付吧”暮池帮徐淼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付好钱后刚想转身离开,似是想到了什么向徐淼问“店是新开的吧?”
闻言徐淼一愣很快恢复原样,翻出计税的本子低着头说道“是啊,我爸和荆队长的父亲是故交,也正因如此开店以来虽然没什么人,但是荆队长一直关照我的生意。”
“话说回来,荆队长来我店里吃饭可都一直是您陪着,老是听她暮副队暮副队的叫,还没怎么问过您干什么的呢”徐淼停下了手中计税的笔,抬起头问。
“…同事。”
“哇,是吗,那真是恭喜啦!”徐淼没有展露出半点奇怪之处,热情的说道。
暮池向徐淼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裕星饭馆,却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了个透心凉,暮池紧紧裹了裹衣领,环抱着双手,直到衣角被冷风吹起,消失在秋日的尽头。
十月的风凄惨而悲凉,似是万物的沉睡之期,又如芳草摇曳万丈。
“怎么说?”荆时安急匆匆回到警局,迎面撞上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齐雪,“有民众报案,说是钓上来了一大包的骨头”
“啊?钓上来的啊”荆时安疑惑的跟着齐雪走,刚走到审讯室就听到里面充满冤屈的声音。
“不是,你们正常人去钓鱼然后钓到一大包骨头,这这论谁谁不懵啊”
“你们是不知道,昨晚上我儿子吵着闹着要和我睡,那我寻思才9岁的小孩,一块睡呗,谁知道他大半夜刷那个视频,巧不巧的正好刷到钓到尸体,我这第二天就钓着一袋子骨头,我都要吓死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骨头他沉啊,我这死命的钓不上来,我以为要发财了呢,杆都断了,还是我拽上来的!这你们要给我评评理啊!”
“欸欸欸,没事他们不评理我来啊,你先把你知道的都和他们说说我给你买个高级的鱼竿啊”荆时安来到审讯室对隔着单向玻璃观察的警员示意了一下便推门而入。
“警官你这说的是真是假啊”方才苦命哀嚎的报案人此时满眼期待的看向荆时安。
“当然!但是你要先做好笔录”
“好好!警官你们问吧!警官你快问啊!!”
荆时安抬头看了眼一旁负责审讯的程桢坐到了他的身旁。
“姓名”
“张国发”
“年龄”
“呃,49”
“骨头是在哪里钓上来的?”
“小兴湖”
“小兴湖?”闻言荆时安和程桢不禁皱起了眉头,在津海活了这么久,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地方啊。
“噢警官你们有所不知,小兴湖是我给他起的名”
“你?”程桢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国发,一旁低头做记录的荆时安顿了顿笔,还是硬着头皮写了下去。
“对,因为小兴湖不大,顶多…也就外面裕星到警察局门口的距离,除了住在我家附近的人没多个人知道那”
“就那么长,你给它叫湖?”方才听到小兴湖这个名字便开始心累的齐雪忍不住开口吐槽。
“嘿嘿,怎么样是不起的特好”张国发腼腆一笑,说道。
荆时安坐在审讯位上抿了抿唇,放下手中记录的笔站起身来,眼神犀利的看着张国发,严厉的说“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怕?”
“啊……?”一时间原本嬉笑的张国发被荆时安的压迫感包裹,半天没回过神来。心下暗暗想到,我再也不玩抽象了!(划掉)
“好像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笑吧?正常人见到疑似人骨的骨头不早就吓瘫了吗?”
“嗐…就算它是人骨我也不怕,况且这不还没下定论究竟是不是人骨吗”张国发看见荆时安还是严厉的盯着自己,叹了口气,说道“八年前有一桩震惊中外的连环刻刀案您还记得吗?”
在场的人听到连环刻刀案全都微微一怔,那是八年前津海的名字第一次走进外网,但确是以血腥和残暴响彻在大街小巷。
“连环刻刀案的第一名受害者,就是我老婆……那时候我儿子不过才一岁,我当时已到家就看着儿子躺在摇篮里,旁边是血肉模糊人体分离的老婆,那场面,我如今还能破一袋人骨吗?”张国发用着自嘲般的语气说完,全然不顾一旁人震惊的眼神,自顾自的接着说“自从我老婆这案子封卷后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是我老婆闭上眼还是我老婆,她就那么站在我面前血淋淋的,我现在每天都能梦见,跟鬼片似的”说到这张国发仰起脸用手摸了摸,深吸一口气仰躺在审讯椅上。
审讯室里的众人被张国发的话震惊到寂静无比,还是荆时安用着发颤的声音默默开口打破了僵局,“…小雪,法医报告出了没?”一旁的齐雪也赶忙转过身推开门跑出去“我去看看!”
要讲真,她荆时安上任4年当了队长两年,足以看清楚她的实力,处理过大小案件的她见过无数多的案件根本就不可能震惊,就不可能害怕,但问题就在于,连环刻刀案的凶手和年仅18岁的高中生荆时安打过照面。
依稀记得那是即将高考的前夕,荆时安为了多一点复习的时间改了住宿。那晚天上几乎没有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盖,因为时间太晚整间教室只剩下荆时安和同桌两人,同桌捋了捋书对荆时安招呼到“都已经10点了,还不回宿舍吗?”
“嗯?你要走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啊…虽然两个人走确实很安全,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复习的话我也拦不住你,总不能因为我耽误荆大班长的考学进程啊,再说了学校也没什么可怕的吧”说罢同桌站在门口轻推开门超着荆时安微微一笑,也正是这时门口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便是同桌惊恐的面容和捂住脖子上喷涌血液的手。
荆时安立刻吓愣在了原地,看着同桌缓缓倒下的身体,听着同桌口中还在念叨“…荆…荆…”被刻刀划开的喉咙发不出方才温柔的嗓音,相反的竟然是嘶哑难听的呻吟声,脖颈间大量鲜血从指缝中透出,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水。
荆时安惊恐的目光对上蒙面人狠厉的目光,惊吓过度无法旋转的脑子闯入了一句令人汗毛直竖的话,“你也想成为……”说着蒙面人走进一步步后退的荆时安,“我的试验品吗?”说着,蒙面人将手中的刻刀从斗篷下伸出直直刺像荆时安,荆时安慌忙一退抚上了开着的窗户。
蒙面人在荆时安躲后怒火中烧,愤怒的说“你难道不想帮助我吗!你难道不想帮助人类吗!”瞬间,蒙面人的手扭转成非人类的姿势再次像荆时安刺去,荆时安此刻已经被逼到墙角心下一横,咬了咬牙翻身从窗户跳下了楼。
恍惚中,她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荆时安”但混乱的思绪难以拨开,荆时安在坠楼的恐惧中将这句朦胧的话抛之脑后。幸好是二楼,不然我图啥啊。这是荆时安下坠途中想的,落到地面荆时安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抬头不见蒙面人,也来不及多想急忙跑去了保安亭找了保安拨打了报警电话。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便是地狱级别的噩梦。
在荆时安离开后,蒙面人没有选择追上去是因为自己同寝室的同学见她这么晚还没回寝室马上宿管阿姨要来检察了便来教室寻找荆时安,谁知舍友高度近视又恰好刚刚摔了一跤,她正把眼镜拿下来擦拭,只是茫茫的喊了一句“荆时安”,便被一刀封喉。紧接着,这个蒙面恶魔便在那一栋只有即将谁能的高三学子的教学楼里残杀,刀刀致命。
原本高三学子一栋楼是为了他们的追梦之旅,但现在却成为了折断的羽翼最锋利的刀刃。第二天,18岁的荆时安见证了她这一生都难以忘缺的记忆卷轴。
正在此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荆时安接起电话便听见了齐雪因为极速运动而极力喘息的声音“队长…痕检里面没有人啊……”
“没人?林思琼不在?”荆时安心中诧异,但还是本着职业操守出了审讯室的门,他那个超绝社畜不是天天蹲在痕检室里等外面人给她把要鉴定的东西送过去吗?现在舍得出任务了?
“那你去解剖科找安易他们看看呢?反正痕检和解剖都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大差不差吧……”荆时安话音未落,齐雪崩溃的咆哮声就传入了荆时安饱经风霜的耳朵。
“没有人!!队长!根本就没有人啊!”
“还没人?”荆时安心中的诧异不减反增,虽说法医科人手少了点,能和自己平常打上照明的也就只有两…三个人,现在一个人都不在简直奇怪。换做以前,那些只中意于解剖的恶劣法医肯定会压榨新到的实习生去做最繁忙的值班工作,如今竟然连实习生都不在。
“那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荆时安挂断电话,皱着眉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出喧杂的声音,荆时安啧怪一声问道“你在出任务?”
“啊…对啊,刚刚徐队长带着安法来找我”
“哈?徐程个禁毒的要你个干痕检的有什么用?给毒品搞亲子鉴定吗??”
“这个…欸!你们慢点啊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林思琼似是要说什么,被巨大的轰隆声打断了,在嘈杂的背景中荆时安捕捉到徐程急切的声音,“快快再来一点人!”
紧接着便是安易愤怒的斥责声,“你们还抬得动吗?该死的吊车怎么就撞在路边了?我真想解剖看看开吊车的人的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荆时安怔愣了片刻,开口说道“你们那边在搬东西?”
过了许久,久到荆时安以为林思琼已经挂断了电话,可是耳旁杂乱的声音印证着并没有挂断,荆时安压下心底的烦躁将电话挂断。刚把手机放下,齐雪就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没人做痕检,怎么办?”齐雪擦了擦狂奔而低落的汗珠沉闷的说道。
荆时安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先审完吧,等会咱们去看看骨头”
“咱们?我们去看?”齐雪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我们,求人不如求己,做事全靠本分”说罢荆时安历经半小时之久,重新推开了审讯室的门。齐雪咬了咬牙,跟着进去了。
“问的怎么样了?”一进审讯室,荆时安便凑到程桢的一边小声问道。
“差不多都交代完了,那他……”程桢理了理文件,犹豫不决的开口。
“先放回去吧,咱们没证据不能无缘无故抓民众。”
“嗯。”
一出审讯室,荆时安和齐雪急匆匆的跑去了痕检室,一路上被无数道目光追踪。
“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