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洗个澡赤着上半身出来,从衣柜随便找件衣服穿上,扭头抱起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黑猫准备下楼,便听见楼下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心头一紧,赶忙跑下楼。
小白的动作更快,从怀里跳出,眨眼间就从房间出去了。
到楼梯口就看见耷拉着脑袋,缩着尾巴一副认错模样的福贵,还有旁边高冷优雅坐在的黑猫。
"我就知道,今天家没被拆你在憋个大的。"
看了一眼福贵没有事,谢时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缓步带着笑向他走去。
他真的没有生气啊,不过是要重新打扫罢了,他怎么可能生气呢。
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
"呜……"
忍着火气,正要去查看那堆玻璃,裤腿又被叼住,往下看就见福贵拱了拱拖鞋,示意他穿鞋。
毕竟是自己养的,他还懂事,心中那股气顿时消了大半。
"下次不可以这么做,知道了吗?"
叹气,穿上鞋子,手用力揉着他的脑袋,让他的狗脸变出许多个表情包。
发泄够了,谢时拿出手机给清洁公司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后,走到事发中心,看见旁边桶里的一只鱼和一只章鱼没事,便提着桶直接把两宠物倒进外面的游泳池里。
鱼缸唯一能装水的东西碎了,也没其他地方装了,只能暂时养在游泳池里。
家里暂时不能呆了,无奈,谢时只能拖家带口往好友那里借住一会儿。
怕福贵那兴奋久儿又拆了什么东西玩,给他带上顶圈,牵着他,手里抱着猫,肩膀一只海鸥向好友家走去。
"谢时,你不是不准备来吗?怎么一来就拖家带口的。"
陈瑜非常自然抢过谢手上的牵狗绳,没成想原本安静的狗子突然向前串,踉跄一步,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形象,拧眉向谢时告状,"谢时啊,你这狗是不是看我不爽?"
牵着绳子金毛一直到处扑腾,索性陈瑜直接把绳子重新塞回谢时手里,结果那金毛立马就安静下来。
狗子惹不起,想要抱猫,却没想到还没到手,那只金瞳黑猫直接一跃,跳到地上。
谢时肩膀上的海欧都嘎嘎笑着,像是在嘲讽。
红温了嗷。
难不成他的魅力招小动物这么讨厌了吗?
谢时看着伸着手,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好友,沉思,随即手贴在他的手上与他击掌,解答道:"他可能是想去玩。"
之后,蹲下身解开绳子,福贵便摇着尾巴不断往谢时身上贴。
谢时拍了拍狗头,站起盯着依旧没有动作的好友,晃子晃手,问:"不走吗?"
“走,当然走。”
两人排着住派对中心走去,但陈瑜看着横插在中间的金毛,忍不住说道:"总感觉你养的动物都不喜欢我,明明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他们比较喜欢粘着我,和你还不熟。”谢时解释道,“不是你的原因。”
“啊哈哈哈,我就说嘛……”陈瑜嘴角勾起,笑道,“你挺会安慰人啊。”
谢时不解的看着傻乐的人,说道:“说的就是事实,我的宠物比较黏我。”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心情好了,你不怎么喜欢社交给你安排到一边去。”
说着领着谢时继续走,穿过喧哗的人群,一直到派对边缘较安静的海滩上。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银河中星光灿烂,海浪时不时涌上带着点点白色浪花,带着些许潮汐声。
旁边的烧烤架烧的火热,谢时就坐在小型海滩酒吧的高凳子上,海风眷恋的抚过脸颊,穿过发丝,直向远方。
一切像是知道人一定会来,已经准备好的。
“不想喝酒整点果汁怎么样?”陈瑜走到吧台里,手指在众多酒中滑过,最后挑出起几瓶饮料来。
谢时望着他熟练的拿着几瓶不同颜色的瓶子,先是往杯子里放块冰块,再用个长勺搅拌,一顿操作后,得出杯两层颜色的饮料递到谢时面前。
“差不多,能喝,偏甜口,你喜欢的。”陈瑜嘴上挂着笑意,满是期待的递到他的面前。
谢时疑惑的接过,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带着气泡充斥着口腔。
苹果?石榴?还有一点点苏打?
不过饮料是怎么调配成两种颜色的?
“跟调酒差不多,你想学的话我等一会儿可以教你。”
陈瑜说着,余光就撇见海鸥兄悄悄摸摸的飞过来,走一步停一步怕被发现还四处张望着,一副该溜子的模样。
这倒没有什么,但等他到瓶口,陈瑜立马就拍开他要伸进去瞧的脑袋。
这要是卡住了,以后他好友再也不来他这里玩了怎么办。
看着海鸥再次骂骂咧咧对着陈瑜叫着,谢时伸手用手指按住他的喙,道,“他只是在担心你,想喝我这里有。”
“够无趣的,你怎么还和鸟说话呢……不是,他听得懂?”陈瑜嘲讽到一半张着嘴巴问。
只见谢时松开手后,那只鸟真的安静下来,踩在他的手臂上,嘲讽般瞧了他一眼,低头喝着饮料。
很稀奇,陈瑜也来了兴致。
“小鸟,小鸟,来我这里,给你好吃的,嘬嘬嘬……”陈瑜撑着吧台,手指勾了勾,嘬道。
得到了海鸥看傻子的目光。
陈瑜被多次嘲讽,这次忍不住了,立马伸出手想去抓他,没有抓到,擦着羽毛边缘,目送他飞远,最后站在在海滩上刨土的福贵头上。
“你欺负鸟。”谢时垂眉盯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再盯着略带怒意的脸,一字一顿指责道。
“我欺负鸟?!”陈瑜把撒了的杯子从他手里收走,啪的一声放在吧台上,不敢置信的控诉,“明明是我被欺负了,你向着只见过几个月的鸟,忘了我这认识多年的朋友,你……”
谢时听着他的控诉,拿着旁边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手,站起身打断他的质问,问道:
“要我哄你吗?”
见他没有回话,谢时伸手隔着吧台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沉吟,
“嗯…让我想想……”
“陈宝乖啊,不要生气,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
“你这是在哪里学来的。”陈瑜语气软了下来,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叹气抱怨道,“什么陈宝,好傻的称号。”
“最近妈宝频道看见的,挺有效的。”谢时松手,看着安静下来的好友,重新坐回去,解释了句。
“你怎么净看些……”陈瑜思考用词,道,“ 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什么不算奇奇怪怪?”谢时垂眉不解问道。
他觉得看这些都挺正常的,难不成让他天天看新闻,了解一些知识,国家动态,然后偷偷跟自己哥哥争权?
想到这里,他立马否决了。
这样悠闲的生活挺好的,每天没钱伸手让哥打点零花钱,偶尔去公司划个水。
谢时完全误解了他的想法,并且思绪飞远。
陈瑜看着自己好友垂眸一言不发,一副忧郁快要陷入人生抉择的样子,正准备解释安慰。
刚要开口,就见他仰头一脸凝重,来了句:
“我不继承公司。”
“哈?不是,这和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你别已读乱回好不好。”陈瑜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晃着他,像是要给他不知道想什么的脑子甩干净的样子。
他就不该相信他会emo!
而在另一边,福贵疯狂上下甩头,直到把头上的鸟甩下去,不满道:“死鸟,你怎么这么喜欢呆在我头上,我还要给小时子挖个大贝壳,没空和你玩,要玩找小白去。”
“哈!找那臭猫干什么?”飞到地上,舒展翅膀的动作一顿,瞪大眼睛问道。
“你不会怕了吧,上次你两打架不是你打输了吗?”福贵重新刨起沙子,边刨边嘲笑道。
“呸呸呸……不知道我在这里吗?”被沙子糊了一身,海鸥赶忙躲到远处,整理自己的羽毛,“上次是失误,这次我可以把他的猫毛撸秃。”
“不过……”海鸥像是想到了什么,晃晃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歪着头小声诱惑道,“刚刚你砸鱼缸后,那臭猫不是用爪子抓你吗,咱两连手,给他猫毛撸秃怎么样?”
说着还加重筹码,“想一想,以后他一看见你,都不敢和你争宠了,换句话说,以后小时子都是你的啊!”
海鸥见狗刨沙子的动作停下了,但是没有回答,便继续循循善诱。
他都快把自己说的热血沸腾了,但福贵依旧没有动作,惊疑的问道:
“你说话啊,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