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就像卵石落入湖面,微微激起波澜后,迅速消散,不留痕迹
霍府内一片祥和,洒扫庭除,花木扶疏
霍枝意蹲下喂猫,一个个尾巴摇摆着,喵喵的叫个不停,有时甚至扒着霍枝意的裙摆
见到这番景象,一身郁气也得以舒缓,心中平和,忘却了世俗
“女公子,凌将军的马车已在府门停了一夜了”竹沥不知两人的风起云涌,只奇怪今日自家女公子与凌将军之间疏离了许多
“不必管”霍枝意不愿再提及昨夜之事,只想作逃避“告知府卫,即日起,霍府闭门谢客”
“可……女公子,明日宫里的教习女官便来了,过几日袁家也要来下聘了”
“既家中阿父阿母早已过世,来了又有何用”霍枝意摆摆手,大有作甩手掌柜的势头
自那之后,霍枝意便从未见过外人,日日夜夜地待在府内,白日学习宗妇礼仪,治家之理,夜间便在书房里看书写字,连凌不疑也只能从暗卫口中知晓近况
凌不疑在心中指责着自己,一时的怒气攻心竟失了手
“明日楼何两家大婚,阿母与孩儿一起去吗”
“旁人成亲与我何干,你自己去便是”袁夫人淡漠地抄写着经书
“那孩儿的亲事呢”
“圣上赐婚袁霍两家,阿母可知晓”
“你已成人,婚事可自行做主,若准备妥当,让你阿父派人下聘便是”
“那阿母呢,他人父母操心子女亲事,恨不得事事安排,为何阿母从不关心孩儿将来会娶怎样的宗妇”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圣上赐婚,又何须我过问”
“在阿母心中可是觉得孩儿的婚姻之事不算大事”
“待你成婚后,你就会懂在你眼中天大的事,不过是别人心中分文不如的蝼蚁小事罢了”
“在这世间上能靠自己的不要假手于人”
袁善见心中羡慕他人父母干涉管教,走出内室与傅母交谈“这世间谁人,不是既可笑,又可怜呢”不由得苦笑
“傅母,婚前的礼节便交予你了,阿母……不愿过问此事”
酒肆
在府内的日子着实无趣,可宫中女官又过于严苛,一听万萋萋说程少商溜出来一起喝酒的时候,霍枝意很是向往
“来来来,干”三个小女娘在屋内痛饮“往日都不见你俩出门,怎么转眼你们两个都要成亲了,倒比往常更自在了”
“这凌不疑日日都来,日日都来操练骑射,难以想象,他让我们府中上下一同操练骑射”
“枝意,往日这凌不疑可是如此管教你的,我真是不明白,人为何要操练骑射,为何”
“阿兄,子晟表兄可没时间管教我,只是常常派人送些军书,写写心得,我也不懂,根本看不懂!!!”霍枝意沾酒就醉,意识早已不清醒了
这场女娘们的酒会成了吐槽凌不疑之事
这边凌不疑刚从军中回来便来人报霍枝意没带婢女暗卫,一个人离开了霍府,疑心出事,连忙赶来这酒肆
刚到便听到万萋萋问程少商,而同席的霍枝意早已醉倒趴在桌上“你说,这凌不疑做了这么多事,喜欢的人自然喜欢,这不喜欢的人怎么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不喜欢”
凌不疑头疼得将几位女娘带进马车
清晨
“女公子,女公子快醒醒,马上到教习的时辰了,女公子将这碗醒酒汤喝了免得过会头疼”竹沥将霍枝意从梦境中唤醒,迷迷糊糊的,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回想起昨夜时,才猛的清醒
“竹沥,我们昨夜可是碰着袁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