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海姆的雨季似乎来的太晚,王公贵族们认为多一场雨少一场雨不会改变精灵王国亮晶晶的国徽,于是也没有去把雨停止,换彩虹回来。
曼达撑着一把伞在雨中走,翅膀的末端被淋湿,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夹着一个笔记本,一只金色的钢笔卡在封皮上——那是他的长剑的某一个形态,而现在他正要去拜访黑玫瑰男爵梅里美。
当女仆把曼达引到二楼会客厅的时候,梅里美正在书房里做拼图游戏,他听完汇报之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马上过去,让殿下稍微等一会儿。”
梅里美放下了拼图,那是一张风景画,位于精灵王国的某个地区,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出来这里是哪里,或许应该问问紫苏。
“别来无恙,殿下。”梅里美行了个礼,坐在曼达的对面,他摇了摇铃铛,示意女仆给两个倒上茶。“您今天的头发有一些湿润,雨水打扰了您的出行吗?毋庸置疑,您还是还如同沾有露水的花朵一样美丽。”
“我知道了,梅里美。” 曼达打了个响指,壁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了,把他的发丝的周围晕染了一圈金色,“我来找你,是因为最近在做一个噩梦。”
“噢,噢,我乐意效劳,乐意分担。” 梅里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毕竟您也只能分享给我,谁能理解您有时候的想法呢?”
他的语气不免显得有些自豪几分了,尽管曼达并不太清楚梅里美到底在想什么。
“我记录在这里了,梅里美。”
曼达摊开笔记本递给梅里美,然后开始吃侍女端上来的马卡龙和奶油顶去冰三分糖红茶,黑玫瑰看了一眼,接着眯起的眼睛睁大了些。
几页纸描述了一个条理清晰的梦境,梅里美猜想曼达在此之前肯定重写了两次,因为一些完美主义的强迫症,他看着本子中间的缝留下的撕落痕迹,随后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我梦见黑暗蔓延进精灵王国,太阳落下来,金色的鸟儿悲哀地长鸣,而我无法拿起剑刃,月光和日光再也不会照拂沃尔夫海姆。”
“河水被冻成了寒冰,春夏之间被落叶填满,永夜降临大地,土地上空无一人地度过接下来的每一日。”
梅里美绘声绘色地朗诵出来,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吃小零食的曼达,终于合上了手册。
“不愧是曼达殿下,内容简直像谛听亲传的写歌词的技巧。”
“我当做这是夸奖。”曼达点点头,“或许,这些真的是一个预言?就像圣罗勒教堂的那位神父,每一次传递神的信息,就是从梦中开始。”
“可是,曼达殿下。”梅里美饶有兴趣地伸出一根手指,说出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读音,“难道您知道什么是灾难?”
“至少我在书籍上见过,你也一样,梅里美。”
“自我们出生前的一万年……”梅里美的手指在桌上划下一条线,“战争结束,然后中途的和平持续至今,连这些描述不幸、灾难的词汇,都显得如此的陌生。”
“但是我是来找你寻求建议的,梅里美。”曼达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不能一直在为难我,黑玫瑰男爵。”
他好像不开心,开始喊职位了。梅里美见好就收。
“——那我们去寻找吧,殿下。”梅里美站起来,朝着曼达伸出手,“世界如此和平,我们去寻找灾难的记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