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曦来到班级开始学习的一天,她的同桌的戴晓夕,柳梦曦还记得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的她才刚被拐不久,一次逃跑她跑到一处有些破破烂烂的屋子旁,她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个满脸沧桑与憔悴的女人,她只看见了这一个人,屋子里只有她一个,能看出她曾经一定是个大美人。就是现在看也是好看的,她的骨架是标准的美人骨,即使被摧残的不成人样,脸瘦的皮包骨头,嘴唇干裂,脸上白的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但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好看,或许别人也会感叹一句,也有可能是惋惜的说:她曾经一定是个大美女。
现如今岁月不饶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残酷的一笔,也可以说是被这里所摧残的,真是可悲又无能为力。
那时的柳梦曦单纯的可笑,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来,就想着也救她出去,她不该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这种想法在这时实施,一旦失败只会害了她。于是,她悄悄走进去,想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门没有锁,是敞开的,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走进去才发现女人的脚上有一条锁链,她看着这个女人,眼里毫无光亮,满是悲凄。
她缓缓走过去,脚底发出声响,女人似有所感吓的抱头鼠窜,大哭不止,就算是流泪也是无声无息的。她不敢想象,这个女人从女孩再到现如今的悲催,像狗一样被拴着,直到麻木习惯,甚至刚刚是本能反应,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你...你走开,离她远点,你吓到她了”,一道先是恐惧又变的坚强逐渐更加坚定的声音响起。
柳梦曦回头看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戴晓夕时,此刻这个女孩蓬头垢面,衣服也是不合身,稍微大一点破破烂烂的,拿着一根不知道哪捡来的木棍,手指攥着木棍发抖,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月光撒下,照射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无端的让柳梦曦觉得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是那么的可靠。
“你也一样吗?”柳梦曦嘴巴比脑子快,没头末尾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但这句话像是确认,又像是掺杂着试探。
但对面的女孩明白了,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一样”。
她们在迂腐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里从最初的警惕防备到后来的坦诚相见。其实早就明白了只要了一个眼神,便相视而笑。刚刚的一句“一样”就像是确定下来的一颗定心丸,承载着深重的情感。像是命中注定,又像是心照不宣,彼此看着对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告诉她们一切,像是眼睛自己会说话,就什么都说了。
她们相对而坐,促膝长谈。柳梦曦知道自己逃是逃不出去的,但心里就是执拗,就好像不做点什么就不行。
今天晚上的这场相遇,即是缘,两个女孩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难言的知己,一个生命短暂的过客。
不过总之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两个女孩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们都知道第二天自己要面临什么,会发生什么,但她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只珍惜当下,只沉沦欢愉,只希望明天慢点到来。
她们从互不相识到感同身受,只用了刚开始的一个眼神,一个夜晚,一份她们共同制造出来的,沉轮的梦。
这样的梦让人午夜梦回时,只会辗转反侧,销魂夺魄,夜不能寐。
第二天梦境就会被打破,但她们依然不后悔。梦醒时分,总会想起她们曾经的心心相惜,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沉溺其中的,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可悲,又只能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