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临楚楚,大学毕业三年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街道开了家小花店,生意很惨淡,但却是我所有的经济来源,店里有一只叫芝芝的小灰猫,那是前店主留下的,芝芝不爱动,喜欢趴在我脚下一趴就是一天,除了平时客人少以外,一人一猫过的倒是很惬意
那天天气格外的不好,暴雨来的毫无征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我撑着伞跑了好几遍才把摆在店门口那几盆绣球抱进店,望着湿透的衣角,正准备把怀中最后一盆绣球放好,身后的门铃却突然响了,我下意识回头,门口跑进一个“炸毛”少年,少年相貌清俊,头发被雨水冲得凌乱,双眸清澈的望着我,像一只凌乱小狗,这场暴雨让两个狼狈的人撞了个满怀
“姐姐…我躲一下雨”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只手尴尬的揉着头发,人却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接下了我手上的绣球摆好
他说他叫祁栀,刚从宜北大学毕业,他很喜欢这家花店,以前也常来,对这里的花种他甚至比我更了解,我们聊的很投机,他总是温柔的笑着,一旁的芝芝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格外亲人,不停的蹭着他的脚
他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我认识他。
那时我大四,他是当时在楼下军训的青涩的小学弟,那个夏天 烈日炎炎他攥着一张图纸,兴奋的向我这个学姐展示他着设计的表演队形,之后我们经常一起策划各种表演,可如今物是人非,这么多年当初说要出人头地的我,因为变故如今也只能静静的守着这个花店
我们聊了很久,都忘记雨是什么时候停的了,他一句也未提那时,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忘记了
直到橙黄色的夕阳映在天空,他说
“姐姐,我可能要离开了”少年的不舍不带一点遮掩
我看清他眼里的不舍,笑着与他那双清澈的眸对视
“有时间了可以多来玩,姐姐一直在这里的”
祁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拙劣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那种情绪很复杂很强烈
“姐姐,其实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明天就走”
面对这么突然的道别 我的心像被狠狠的抓了一把
他说“姐姐你一定要永远开心幸福”
这句话很突兀,又好像很合理。
告别时祁栀说为了感谢我让他躲雨,将我最后搬的那盆绣球买走了,
他说这盆绣球有另一个名字
“无尽夏”
后来临楚楚准备关店时在门边的桌上看见一个纯白的礼物袋,里面有个包的很精致的盒子
许久临楚楚才有勇气打开,那里面是一本日记和一条栀子花的项链,日记厚厚的一本上面全是祁栀的笔迹,描述了他的三年,全是关于她
这本日记早该送出去的,只是那天满心欢喜的他扑了个空,他看到她坐在天台上哭,说他们以后不会是同路人了,
他上前温柔的抱抱她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与她夏天遇到的这个青涩的少年就这样匆匆的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