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

素清盈沉思了一下而后问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和沈万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只是单单的中立者我想你们的说服力并不高，我也并不喜欢有人知道我太多东西”

若愚却觉得此事在意料之中，所谓的中立，无非是不愿卷入这个世界的纷争罢了，毕竟，在这片轮回了上亿次的土地上，又有谁能够保证，一旦伸出援手，还能否平安归来？

她珍惜自己的生命，世间之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戏剧表演而已，至于自己忘了什么自己记不起来也无法记起

其实这么多次轮回，她也依旧并不清楚沈万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最初她身上那股濒临死亡却又顽强生存下来的气息中，不难感受到一种超越常理的能力，或许正是因为触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规则，她才能被那人从鬼门关前挣脱，不仅存活下来，更成为了诡异之主，却也被送到了这里

毕竟规则的化生谁知道是什么

而在圣山的青一打了个喷嚏“嘶，谁想念我？”

“我看是你感冒了吧，青一”老爷子冒出来一句话

“您还是别说话了”

若愚开了口“我和沈万确实是中立者，也只是中立者”

“在这个世界我和她不死不灭，看过很多，经历过很多”

“她的禁墟［诡异之主］与我的［猩红愚道］是禁墟”

“禁墟之上有王墟与灵墟”

“禁墟是普通人拥有，王墟低于神明高于普通人，神墟独属于神明”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获得了不死不灭的能力”

“禁墟也有排名，三十之前是神墟，三十之后是禁墟，再往后你也不一定碰的到，毕竟也不是谁都是神墟的，噢，你的神格应该叫灵墟，毕竟是灵脉”

“沈万是32我是39”

“所以我们知道的东西很多，甚至知道你为何而来，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敌人就行”

“噢，对了，沈万的禁墟也能探测一些别人的记忆”

若愚轻抿了一口茶水，言语间流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说的这些话，真假参半，令人难以分辨

禁墟的存在毋庸置疑，然而其中的规则压制，却是真实无虚，就像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是别人的梦还是一场执念

若非如此，她们就是这个世界的肉身成神者，稳居前三十，且本来实力就是克莱因，只是在这同样被压制

至于那“不死不灭”的说法，更是确凿无疑，仿佛在诉说着一种超越凡尘的永恒

毕竟规则的化生舍不得让她们死

素清盈听完倒也不在怀疑，因为沈万就对她说过在她特定的领域只有她不想知道的

所以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知道她是高于神明，却被压制，只是这种被偷窥确实不太让人开心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丢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在何处？”

若愚轻轻咳了刻，怎么直接问这个问题

“是灵魂，是记忆，是感情，是真正的你，唯有你们融合，你方是你自己，而非素清盈”

“记住，是你，是灵魂，而不是被赋予了名字的灵脉”

“以及，这个东西你该如何遇见如何融合你还无法知道，我也无法透露，不然身为掌管因果的你最清楚是什么后果，我还并不想死”

“但我可以提醒你，融合的过程很痛苦，融合之后还是离开这个世界吧，因为你来到这也只是为了这个”

那双眼眸似是变成赤色，如同深渊的地狱，素清盈却在对视上之后脑袋之中莫名疼痛，不知为何却心里难受，就像被触及到了什么，以及那只是灵脉而不是被赋予了名字都灵脉又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素清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若愚摇了摇头“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的骨子里的执念在使你痛苦”

“什么执念？”

“我无法告知”

若愚是知晓一切的，但她确实无法告知，她刚才的提醒已经过了，若再过可就得出事了

素清盈本想问另外一个问题可却有句话脱口而出，即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为谁而来”

若愚微微一怔，未曾料想，她竟因触碰到了那执念，一个连自己都未能明了的执念而提出了这个问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又或者是……

素清盈想收回这个问题，可既然问了又有怎么能收回，且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为那最不可思议的奇迹而来”

“你们的因果早已交织”

“至于是谁，有一天你应该有自己的答案”

那人是谁？素清盈不知道，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如果是被自己知道的也只有林七夜和王免，以及一个曾帮助了一次的少年，可是他们一个看不见，一个才被选择不久，一个有些社恐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她觉得头疼，如果此刻云溪淼在就好，她暗自想着

望着素清盈那沉思许久的侧脸，若愚轻轻盘弄起手中当时尚未收起的玉珠，还有两个问题，但她并未急于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仿佛连空气都因此变得柔和起来

在安静了许久之后，素清盈开了口“第四个问题，黑雾到底涉及到了什么，为什么唯独大夏没有受到侵害”

若愚像是讲故事一般的说

“迷雾的产生与克系的外神之首有着密切的关系”

“它的出现带来了大量的神秘现象，你应该见过也杀过”

素清盈想到那狼人和蛇妖“是，我见过”

“嗯，世界其他神话神明献祭神国子民自保，大夏天庭众神自崩修为，浇铸九座镇国神碑，护大夏子民，万世平安，并堕入轮回，这也是大夏没被迷雾吞噬的原因”

素清盈听完后倒是有感触，毕竟华夏也是如此，神明降世护华夏，前方是再一次的死亡也在所不惜，即使不少是轮回苏醒的，第二次神战是惨烈的

那些历史的长河中肉身成者的也自然不会选择退缩，因为华夏是他们的家

所以，这个世界的神明也会有转世，所以八年前所去见到的杨晋便是轮回者，所以是杨戬的转世？

这个世界克系神明强大恐怖，这是难缠的对手，想真正灭了它们很难

西方神明自私自利却还是强大的，素清盈并不信只献祭了子民估计还献祭了幼小的神明

唯有大夏，以身浇筑神碑，护大夏之子民

所以，这个世界远比华夏更危险

“你这样说不会触及到因果吗？”

若愚轻笑“怎么，关心我吗？”

“你死了，还是因为我，我触及到了你的因果，那我可不愿”

“那就没错了，除非关于你，我不过是然你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以后你就不会疑惑了，甚至你还会加入守夜人组织”

“我并不觉得我会加入”

“不，你会的，你一定会”

素清盈不知道若愚为什么会肯定但并没有问，若愚也并没有解答，而后却问素清盈“你看得见因果，那我的因果又有谁？”

其实若愚还是有些想知道那个救她的人是谁，以及一个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穿着红戏服的戏子，以及自己丢失记忆忘的人

这次轮到素清盈笑了“我以为你无欲无求”

但素清盈却随后摇了摇头，那熟悉的规则之力覆盖了若愚的因果，想来是被规则选中的人，那沈万似乎也是如此，也难怪不死不灭

若愚有些失落但不过一瞬，原来还是无法知晓，大抵是因为规则的问题，自己能活着本就是规则的问题，何必呢

反正还有个沈万，自己也并不孤独

“最后一个问题”

素清盈还没说完若愚却插了一句嘴“素小姐，最后的问题想清楚”

“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着急问，等到有一天或许你自己就会知道答案，又或者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你的问题早已变化”

素清盈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默认了，这个问题其实她内心有一定的答案但还是想问，可若愚的话让她放弃

若愚站起身，走向素清盈“现在听我说”

“我会告诉你很多东西，你要记住”

她俯下身，眼白与眼眸皆变成赤色，一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