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寺作为皇家寺院,一般人根本不被允许进入,因此门可罗雀,只剩僧人前来迎接。
“老衲携众僧参见陛下。”
“法师请起。”宁邑先行一步,老主持冲落后几步的谢宁鹤稽首,“太师。”
谢宁鹤还了一礼,跟着宁邑前去正殿诵经祈福。
暮续是不信这些的,他把谢宁鹤推进殿内,自己寻了个由头就出来了,谢宁鹤知道他待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他抱着刀找了根廊柱随意倚着,目光随意散漫,也没有走远,因为怕谢宁鹤有事找他。
身侧传来细微的动响,老主持在他身边站定,“阿弥陀佛。”
暮续抬了抬眼皮,“别来跟我说,我不信神佛。”
老主持笑呵呵的,“佛渡有缘人,信不信由施主。”
暮续显然领悟到他的未完之意了,信不信是由自己,渡不渡却是在他。
暮续嗤笑一声,“我用得着他来渡?”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何不放下屠刀?”
“放下?如何放下?血海深仇,要是都可以轻易放下,我对得起那些枉死的魂灵吗?”暮续摩挲着刀柄,转头看向远方。
“往者已逝。”老主持见他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有多劝,双手合掌,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切苦果皆是业果,佛曰:‘缘了。’施主,老衲告辞。”
“慢走不送。”报应这种东西,暮续坚信都是自己讨来的,从来跟神佛沾不上边。
“暮续。”
“在呢,主子。”谢宁鹤一喊他,暮续当即收起了眼中的情绪,探头应了一声。
谢宁鹤招招手,示意他来推自己。
“去禅房吧。”
“好嘞。”
谢宁鹤不是第一次来莲华寺,他住的禅房一直有人打扫着,虽然简陋,但很干净。
“别忙活了,过来坐着,陪我歇会儿。”
暮续抱起他安置到床榻上,将枕头塞到谢宁鹤腰后,“真的不小睡一会儿?”
“嗯,我靠着歇会儿就成。”谢宁鹤扯扯他的衣摆,“我没力气,暮续,让我靠靠。”
“好好好,靠靠,靠靠……”暮续有些同手同脚了,小心翼翼上床搂住他,“怎么样主子,靠着还成吧?”
谢宁鹤轻轻倚在他颈间,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还成,有点硬,靠着硌人。”
暮续默默放松,好让他靠得更舒服。
谢宁鹤余光扫过他的手,自然无比地拉了过来,搭到自己腰间。
身后的人猛然一僵,不可思议道:“主……主子?”
“坐一上午了,给我按按。”谢宁鹤覆在他手上,催促道。
暮续控制着力度,轻轻揉搓着,一边揉一边心猿意马地想,谢宁鹤的腰……好细……好软……
“唔?什么……”谢宁鹤后腰忽然被硌了一下,他顺手就往后摸。
“别!”暮续晚了一步,没能躲开。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掩面欲死,谢宁鹤毕竟是太师,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这还真没见过),又长了他几岁,只见他(假装)淡定收回手,“没事,年轻人嘛。”
“那现在怎么办……”暮续小声道,这是在寺庙里,他再不信神佛也干不出自渎的事来。
谢宁鹤目不斜视,张口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暮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