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夏日的余晖炙烤着大地,枯黄的草地在烈日下显得有些而蔫燥,仿佛随时会因为一点火星而燃烧起来。
院中的竹椅上,楚枭正端着一盏雨前龙井,盏盖轻轻刮了两下茶叶,眼神饶有兴趣地落在惊蛰身上。
'继续。'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惊蛰站在院里,感觉到头顶的太阳炙热得让人几乎窒息,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虽衬得惊蛰清冷出尘,但在这烈日下,配合着戏曲,就显得极为不便了,惊蛰垂下浅灰色的眼眸,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轻启朱唇,开始唱起那未完的《春闺梦》。
'一霎时顿觉得身躯寒冷,蓦地里一阵阵扑鼻风腥。那不是草间人饥乌坐等,还留着一条儿那青布衣巾。见残骸俱裹着糊糊血影,最可叹箭穿胸、刀断臂、粉身糜体——'
这段听的楚枭眼睛一亮,将茶盏放下,抚掌称赞,声音如雷,响彻整个院子。
'好!唱得好!赏!'
惊蛰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嗓音有些沙哑,轻声回道:'谢爷...'
他勾唇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惊蛰面前,炙热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嘴唇,笑声中带着些许…不怀好意?
惊蛰微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避开,垂下眼眸,低低唤了声:'爷...'
楚枭却不容许惊蛰退缩,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怀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躲什么?'
惊蛰身子僵硬,声音微微颤抖着:'爷,这里是院里...'
他毫不在意道:'院里怎么了?又不是没在院里做过...'
腰带散落在地上,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衣衫半褪,肩背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在烈日下显得尤为显眼。惊蛰感到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
楚枭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怜惜,他蹙问道:'哭什么?'
惊蛰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却依旧勉强地说道:'高兴...'
他的动作顿住,看到惊蛰泛红的眼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特别是那句可信度为零的高兴。
惊蛰声音闷闷的,又扔出了句:'爷不高兴?'
楚枭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松开了惊蛰,胡乱扯过一旁的衣服给他披上:'行了,不闹就是了。'
看着人蹲下身,楚枭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他最吃这一套了:'不就碰了你一下吗?跟个姑娘家家一样。'
惊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腰带,重新系好。楚枭见状,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今天想吃什么?爷带你出去吃。'
他微微垂眸,声音依旧有些哑:'我都行,听爷的。'说着,收拾完自己后踮起脚尖,帮楚枭整理领子。
楚枭见状,有几分高兴,但又忍不住暗自责骂自己刚刚被猪油蒙了心,欺负了人。他突然有些不自在,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退后一步:'行了。'
惊蛰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他的声音有些僵硬,想开口解释,却越发的不自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惊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不是不让你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