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和宫远徴要继续审问上官浅,阿离好奇也跟着去了。
上官浅本来死撑着不认,毕竟宫门和无锋有深仇大恨,尤其是宫尚角对无锋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如果自己无锋刺客的身份暴露,哪怕有孤山派遗孤这层身份也救不了她。
但,就这么巧,没等宫远徴给上官浅喂毒,她体内的半月之蝇发作了。
这半月之蝇是无锋为了控制手下刺客专门研究的毒药。顾名思义,每半个月发作一次,若是没有解药,浑身经脉犹如被虫蚁啃食,又如烈火焚烧。
从来没有人能熬过半月之蝇的折磨,因此无锋刺客只能努力完成任务,换取解药。
这下轮到上官浅求饶了,“帮我配一副至寒之毒,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上官浅离开无锋的时候,她的寒鸦曾告诉她,如果半个月的时间得不到宫门的消息来换取解药,就配一副寒毒喝,可以暂时压制半月之蝇发作。
见宫尚角点头同意,宫远徴拿出早就熬好的药给上官浅灌了下去。
“咳咳,”上官浅被吊在刑架上,摆头拒绝,却被宫远徴掐住下巴,只能将药都吞了下去。
“你们给我喝了什么?”
“不是你要的寒毒吗?怎么,没尝出来?”
宫远徴语气戏谑,上官浅却顾不得其他,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好一会儿,经脉的灼烧感慢慢压了下去。
“你们怎么会带寒毒过来?”
上官浅惊疑不定,若是想用毒来逼她招供,怎么会恰好是她需要的至寒之毒?
“这个呀,云为衫昨天晚上去药房偷药,配出来就是这副寒毒。听说你跟她关系好,这不就拿来给你尝尝。”
上官浅垂眸思索,云为衫能想到偷药不奇怪,既然寒鸦柒能告诉自己寒毒可压制半月之蝇,那云为衫也可能从她的寒鸦那里知道这件事。
只是,宫远徴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已经怀疑上云为衫了?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宫尚角说道:“你跟云为衫的身份,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也不必再狡辩,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
自己是因为武功暴露,反而坐实了四年前有意算计宫尚角救命之恩的事,云为衫又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上官浅看向依靠在宫尚角怀里,正扯着他袖带玩的阿离,想到她的神异之处,暗自怀疑自己和云为衫怕是都栽在她身上。
事已至此,隐瞒也无用,不如坦白,先跟宫门合作,报自己的灭门之仇。
“当年无锋攻打孤山派,我们向宫门求助,却始终没有等到救援。门派中人接连战死,我爹把我塞进密道,才躲过一劫。”
“后来我独自逃跑,却被无锋发现,慌乱中掉下了悬崖,醒来后失去记忆,成了清风派点竹的弟子。”
上官浅抬起头,直视宫尚角,缓缓说道:“两年前我意外恢复记忆,一心想报仇。终于找到机会给点竹下毒,却发现了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要用它换我的命。”
宫尚角目光漠然,眼中的寒意刺的上官浅浑身一颤,她强撑着没有移开视线,执着的等着宫尚角的答复。
孤山派遗孤的身份未必保得住她,她必须为自己求一个保证。宫尚角虽然冷酷无情,但君子一诺千金,他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以他在宫门的地位,自己能不能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