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渐渐的，白芷陷入越来越深的梦魇之中。

“阿芷，阿芷！你怎么了？快醒醒，白芷！”苏允禾一睁开眼就看见白芷口中正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她的眼睛紧闭，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要......你这样会害了所有人的，你会死的.......不要走........求求你......不要......” 白芷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苏允禾心中一紧，她握住白芷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冷而潮湿。

“白芷，你怎么了？快醒醒！” 苏允禾加大了声音，试图唤醒她。

白芷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滚落下几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

苏允禾心中焦急万分，她不知道白芷正在经历什么，但她知道，白芷现在非常痛苦。她轻轻摇晃着白芷的身体，焦急地呼唤着：“阿芷，快醒醒！你在做噩梦，快醒醒！”

然而，白芷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之中，她的眉头皱得更紧，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

“不要.......不要离开我.......雪儿.......不要......” 白芷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一丝哽咽。

苏允禾心中一震，她意识到白芷正在梦中呼唤着慕容雪。她紧紧握住白芷的手，心中充满了对白芷的心疼和对慕容雪的复杂情感。

“阿芷，醒醒！你在做梦，快醒醒！” 苏允禾的声音变得更加焦急，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白芷从梦魇中唤醒。

白芷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阿芷，你醒了！” 苏允禾松了一口气，握住白芷的手，轻声安慰道：“你刚才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

白芷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距，她看着苏允禾，眼中闪烁着泪光。

“阿禾，我.......我梦见慕容雪了。” 白芷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苏允禾心中一紧，她轻轻将白芷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阿芷，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

白芷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靠在苏允禾的肩上，泣不成声。“阿禾，我梦见......梦见慕容雪她.....死了……她死得好惨，被万箭穿心而死.......是我......是我害了她.......”

苏允禾心中一阵酸楚，她紧紧抱住白芷，轻声安慰道：“阿芷，那不是你的错。慕容雪她........她选择了自己的路，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能怪任何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她就要一直走到尽头。”

白芷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是我.......是我没有阻止她.......如果我当初.......如果我当初再努力一点......也......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芷我娘曾经说过，既然人生就像一盘棋子，若是走错了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或许慕容雪同样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许他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苏允禾说道。

“慕容雪选择了她的路，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能一直背负着不属于你的责任。”

白芷抬起头，看着苏允禾，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多……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她……如果我……”

苏允禾打断了她，声音变得更加坚定：“阿芷，你没有错。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选择而否定自己。慕容雪她……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你，也有你的路。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白芷沉默了，她低下头，泪水依然在眼眶中打转。

苏允禾轻轻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阿芷，我娘还说过，人生就像一条长河，我们都是河中的鱼。有时候，我们会遇到漩涡和暗流，但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方向，总会游到平静的水域。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困境而放弃自己的方向。”

白芷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她这次没有再哭泣，而是静静地听着苏允禾的话。

白芷渐渐平静下来，泪水虽然已经止住，但内心的波澜却久久未能平息。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慕容雪，这个名字曾经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存在。年少时，她们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分享彼此的秘密和梦想。那时候，慕容雪不仅是她的益友，更是她的良师。她教会了白芷如何在复杂的人心面前保持清醒，如何在困境中寻找出路。

“慕容雪，她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白芷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然而，四年前的那场变故，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慕容家被灭门，慕容雪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变得冷酷无情，为了复仇，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友情。

“四年前，一切都变了。” 白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痛苦和无奈。

她曾经试图阻止慕容雪，试图让她明白，复仇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毁灭。但慕容雪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位及人臣，却把一生都束缚在了京城之中。” 白芷心中一阵酸楚。

慕容雪如今权倾朝野，成为朝中唯一的女臣，但她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真正的自我。她被权力和仇恨驱使着，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现在，我却觉得她很陌生。” 白芷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苏允禾静静地坐在白芷身旁，默默地听着她的心声。她知道，白芷对慕容雪的感情很深，即使慕容雪已经走上了不归路，白芷依然无法释怀。

“阿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命运。”苏允禾轻声说道，“慕容雪选择了她的路，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你，也有你的路要走。”

白芷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多……如果我当初再努力一点……也许……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允禾握住白芷的手，温柔地说道：“阿芷，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能一直背负着不属于你的责任。慕容雪她……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你，也有你的路。”

白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阿禾。我不能再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坚持自己的方向。”

苏允禾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我们一起走下去。无论未来多么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苏允禾与白芷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苏允禾说道。但苏允禾却没有发现白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

白芷赞同道：“好，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若是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我白芷愿意用尽一生去陪伴，去付出。可是阿禾，我做不到。你也同样做不到！

就这么想着想着，太阳一步一步爬上天空，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洒在屋内，两人已经洗漱完毕，着好装，前往那个京城。

夜色渐浓，客栈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白芷和苏允禾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仿佛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她们。白芷静静地坐在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神中透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仿佛内心深处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苏允禾坐在她对面，默默地注视着白芷，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能感觉到，白芷有话要说，而且这件事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能改变她们接下来的命运。

“阿禾，” 白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苏允禾抬起头，迎上白芷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和疑惑。“阿芷，怎么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不安。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仿佛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其实，我当年并没有死。我……我是假死脱身的。” 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苏允禾心中一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什么？假死脱身？阿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白芷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仿佛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缓缓说道：“当年，慕容家被陷害，慕容伯父和三位公子被流放，慕容雪也从天之骄女沦为囚徒。”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悲伤。“那时候，我意识到，朝廷的势力太过强大，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