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着与你相见的期待,所以再崎岖的小路于我而言都是正道。
—《窄门》
时间过的很快,他课堂上讲出的华美段落都被她悉数珍藏,但随着冬天的结束,春日煦风的离去,仲夏的来临意味着第一阶段大考的结束,而在过了暑假后,他便不会再是她的老师。
不断被稀释的岁月终有停息的一天,但好在他仍旧记得她的文字,并在每个能见到的时刻都微笑着与她问好。
那天早上,她很不舒服。
她能感受到强烈的剧痛正从她的胸口蔓延,并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扩散至她全身,她仿佛能听见她血管凸起跳动的声音。
她强撑着回忆,兴许是持续的液断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亦或是昨日实在无法入睡偷吃了母亲的安眠药带来了副作用。
但她无法思考了,透过镜子,她看见自己的脸白的可怕,而她的手已经颤抖的无法握住任何东西,喉咙间恶心的感觉不断翻涌。
她摔倒在地,不断呕出食物的残渣,事物幻化成四分五裂的幻影,云雾翻腾成阴影,她的泪水混着汗珠滴落在地。
她焦急的环顾四周,祈祷着他的出现,却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知道他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因为她时常路过那里,借着去储物柜拿书的名义,偷偷注视他工作的身影。
但是今天,办公室的灯关着。
她迫切想要抓住什么,但是终是精疲力竭了。
她渐渐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缓缓蜕去一层躯壳和薄膜,体内搅动着奇异的随风飘散的微尘。
一切是那么寂静,醒来时她看见了母亲。她打着点滴,又是那可怕的葡萄糖,她知道她又要胖了。
医生走过来低声与母亲交谈,告诉她说精神障碍不是晕倒的主要原因,他们在她手臂和大腿上发现了刀疤,猜测是精神疾病的躯体化和ed。
母亲早就猜到了几分,但还是叹气坐在她床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她的手。
她以为这次生病可以让她脱离长久的压抑,但是她不知道幸福有着配额,她从未中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