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

道旁林间的小径上，法国梧桐的枝桠相互交织，在秋末冬初的寒风中轻轻摇曳。片片枯黄的叶片随风飘落，铺满了一地金黄。

“秋天，要结束了，快要立冬了吧。”

法兰西轻声说道，伸出一只手，恰好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枯叶。他转过头来望向英吉利

“我们...还会有春天吗，英吉利?”

身后的那人静静地听着，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凋零的枯树与铺满地面的枯黄落叶，最终落在眼前的法国人身形上。

秋日暖黄的阳光斜斜地洒落在法兰西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英吉利略一迟疑，终是轻启唇齿

“……大抵不会了，这个冬天，太过漫长了。”

法兰西听后一声不吭的攥紧了英吉利的手，走在铺满落叶的小道上，明明自己已经知道结果了，可听后还是难免有些悲伤。

每一步踏下，枯黄的叶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抬眼望去，头顶那片曾经湛蓝如海的天幕，如今已被工厂排出的浓烟染成灰蒙蒙的一片......

“英吉利，你看，冬天快要到了我 们能挺过去吗...”

“会的，一定会的”英吉利紧紧攥着法兰西曾送给自己的项链，明明知道他们真的有可能挺不过这一场寒冬，可却还是想要寻找到一丝渺茫的希望。

两人并肩行走在林间小经上，周遭的宁静仿佛将时间凝固。上一次携手漫步于此，究竟是哪个季节?是生机勃勃的春日，还是绿荫如盖的盛夏?或许连他们自己也已记不清了。

然而，此刻的每一刻都显得尤为珍贵，因为谁也无法预知，明日是否还能继续相伴而行。

……

“公元9568年，继全球资源匮乏，天灾人祸后，各地出现了新的疫病，请广大市民做好防护措施，多开窗……”

收音机的播报声尚未完全传入耳中，便被一只慵懒的手指按停了。

“真是聒噪。”摇椅上的身影微微侧身，放下手中遮面的书籍，缓缓坐起，舒展了一下身体。目光掠过宁静的庭院，最终停留在那棵枝叶稀疏的果树上。

少年轻叹一声，缓步走近，细细端详着几近凋零的叶片。“唉，又是一个寒冬将至。”

他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随即转身，重新躺回摇椅小憩。

……

“阿笙，吃饭了。”屋内的声音轻柔地响起，但并未立即得到回应。豫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宁静的庭院，目光很快锁定在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阿笙怎么越来越贪睡了呢。”豫缓步靠近，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看着少年安静的脸庞。

不觉间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少年戴着的耳坠，豫凝视着少年耳重上那颗璀璨如星辰的耳坠。

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尖几乎触碰到那颗闪耀的星星，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阻。

豫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收回了手。转而，他轻柔地摇晃着摇椅上的人，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暖：“阿笙，快醒醒，该吃饭了。”

摇椅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豫哥哥，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随即一跃而起，轻快地向屋内跑去。

豫望着少年活泼的身影，脸上浮现出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心中纵有万般无奈，却也终究化作了无声的温柔，豫看着少年直到进了屋中。

“当家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往事，你本该像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豫口中喃喃，凝望着少年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苦涩如同初秋未熟的果实在心底慢慢扩散，过往的回忆如同被微风吹拂的落叶，再次轻轻飘荡在他的心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