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躲在水草后,寒意与疲惫如细密的网将她裹紧,四肢百骸酸痛不堪,唯有攥着玉佩的手不敢松懈分毫。就在她意识渐趋模糊之际,不远处一阵轻微却急促的马蹄声惊破死寂。
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勒马溪边,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却难掩矜贵之气,正是当今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宸王——萧逸尘,也是这宫中女眷私下热议的清冷男神,更是苏婉兮故事里的男二。他剑眉微蹙,目光敏锐如鹰,瞬间捕捉到溪边异常的动静。
萧逸尘翻身下马,踱步至溪水旁,瞧见那还未消散的凌乱涟漪与岸边湿滑泥地,心下暗忖:定有人落水遇险。正当他要细查时,身后亲信低声提醒:“王爷,此地偏远,恐有不妥,咱们还得尽快回宫。”萧逸尘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目光仍在溪边搜寻。
苏婉兮听闻人声,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可虚弱的身子经不住溪水长时间浸泡,一个哆嗦,引得周围水草沙沙作响。萧逸尘眸光一凛,循声大步走来,拨开层层水草,瞧见满脸惊恐、狼狈至极的苏婉兮。
二人目光交汇,苏婉兮眼中的惊惶与楚楚可怜撞进萧逸尘心底,泛起丝丝涟漪。他未多言语,俯身将苏婉兮轻柔抱起,走向马匹。苏婉兮下意识挣扎,却被他低声呵止:“别动,再闹本王把你扔这儿。”声音清冷,却莫名让苏婉兮安下心来。
萧逸尘安置好苏婉兮,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骏马扬蹄飞奔回宫。一路上,苏婉兮靠在他怀里,暖意渐渐回笼,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终是支撑不住,沉沉睡去。萧逸尘垂眸,看着怀中昏睡的女子,那染血的玉佩映入眼帘,心下无端涌起诸多疑惑,却只默默将披风拉高,为她挡去凛冽寒风,携她向着皇宫疾驰而去,马蹄声声远去
萧逸尘一路将苏婉兮抱回宫中,怀中女子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唯有那枚玉佩在日光下仍透着微光。踏入宫门,值守太监瞧见宸王与他怀中女子,瞪大双眼,刚要惊呼,就被萧逸尘一记冷眼噤了声。
“去通报婉嫔居所的嬷嬷,莫要声张。”萧逸尘压低声音下令,脚步未停,径直朝婉嫔宫苑走去。那太监连滚带爬地先行一步去传话。
宫人们匆忙迎上来,见平日清冷疏离的宸王抱着个狼狈女子,皆面露惊诧,却不敢多嘴。萧逸尘迈进内殿,将苏婉兮轻放在床榻上,嬷嬷们手忙脚乱地拿来干爽衣物、热水,围着苏婉兮伺候。
待苏婉兮换好衣物、脸上污渍洗净,昏睡中的她面容逐渐清晰,萧逸尘这才惊觉,眼前女子竟是宫中那位甚少露面、传闻温婉娇弱的婉嫔。他心间泛起复杂情绪,本以为只是寻常落水女子,没料到卷入这深宫内闱。
苏婉兮悠悠转醒,瞧见床边站着的萧逸尘,忆起先前种种,眼眶一红,嗫嚅道:“多谢王爷搭救。”声音软糯,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萧逸尘垂眸,目光在她苍白面容上停留片刻,轻声道:“你身为婉嫔,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苏婉兮泪水滚落,哽咽着将遇刺逃亡之事道出,隐去背后复杂宫闱争斗缘由,只说无端遭歹人追杀。萧逸尘静静听完,剑眉紧蹙,心中暗忖:宫禁森严,何人敢如此大胆?嘴上却安抚道:“既回宫了,便安心养着,本王定会留意此事。”
这时,殿外小太监尖着嗓子通报:“皇上听闻婉嫔遇变故,摆驾前来。”苏婉兮神色一慌,下意识攥紧被角。萧逸尘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知这宫中人心诡谲,皇帝此番前来,怕不是单纯探望。
“臣先告退。”萧逸尘拱手行礼,转身离去前,深深看了苏婉兮一眼,似是无声叮嘱。苏婉兮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殿门,才整理心绪,强撑着起身迎驾。皇帝踏入殿内,瞧见苏婉兮楚楚可怜模样,脸上喜怒难辨,只淡淡道:“爱妃受苦了。”苏婉兮伏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