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河看看地毯,又看看他,心底忽然软了一下。
“谢谢。”
樊清河有光脚走路的习惯,樊振东说过好多次,她表面上改了,但樊振东不在的时候她还是在光脚踩地板。
这次脚底不再是冰凉的,而是毛茸茸的触感。
樊振东弄好就去洗澡了,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分开放好放进洗衣机。
出来的时候,樊清河正在摆弄沙发上的购物袋,他刚刚拿回来的。
“看看这件怎么样。”
她拿出白色的长袖,风格很像他常穿的,樊振东随手擦着头发
“不错。”
樊清河翻白眼
“那你试试。”
他老实接过来进屋去换的,连着好几件,樊清河有点上瘾,樊振东也陪着。
晚上,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樊清河脑子还没平静下来,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本能的反应是吃安眠药。
可手放到抽屉上,她又缩回手,她不想让樊振东担心。
没有睡意,门外又忽而有了脚步声,她奇怪一下,没有动。
直到一声更大的声响响起,她起身快不走出门外。
樊振东一手举着药膏,一手拉着衣服,动作有些狼狈,看到她,他尴尬的放下衣服
“怎么还没睡?”
“还没睡着。”
她打开灯。
眼前暗了一下很快又亮起,她脚踩在毯子上走过去
“你腰疼?”
“嗯,有点拉着了。”
樊振东说,他身上一向有伤,樊清河是知道的,但看到那一大块肿胀,她还是皱眉
“你这伤根本就没好好治。”
他趴到沙发上,腰上一凉,樊振东回头看到她毫不客气的掀起衣服,手按到腰上,有点疼也有点凉,他咬牙
“没事。”
樊清河接过药膏,慢慢的在手上揉搓,感受到温度不再冰凉然后按到他的腰上,动作缓慢而细致。
她做这些事情很熟练,樊振东趴在沙发上,慢慢的沉默下来。
“干嘛不让队医给你看看?”
“队医还在外面跟着出差。”
樊清河手上用点力气
“你就这点待遇?”
樊振东笑了笑,很快又嘶了声,樊清河又放松点力气。
“冷不冷?”
他问。
“不冷。”
她睡衣挺厚的,想到这她把他上衣给拽过来盖住上面,只留腰这一块。
樊振东偏偏头
“周五我在上海有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周五?还有四天。”
“对,到时候去看看李阳秋他们,然后去你学校拿东西。”
“哦。”
她漫不经心的按着樊振东的腰,手慢慢向上移动着
“待几天啊?”
“三四天,可能更久。”
“你能待这么长时间?”
樊清河怀疑。
“能。”
她不说话了,专心做手下的事情,樊振东看着地板上的月光,微微失神。
……
见樊清河的第一面,她还不叫樊清河,她姓祝。
看起来是个很冷淡的小孩。
樊振东总是不好意思开口叫她名字,祝清河就很好意思。
“我妈妈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
“哦。”
祝清河拽了一下书包袋子,沉默的低下头,樊振东看看附近身后打车带着她离开高铁站。
一路上,祝清河坐在后座抱着书包不说话,樊振东也不知道说什么。
父母让他帮忙照顾祝清河一个暑假,小孩在这里学跳舞,父母忙不过来,就拜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