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到了办公室,樊清河闻到了专属的灰尘味和消毒水味,她轻轻地皱眉,很快松开。
门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着白色大褂坐在桌子前,正在写字,听到声响,他抬头
“来了?”
樊清河看到他鬓间的白发,听到樊振东叫他陈哥。
樊清河拽了拽衣服,看着面前的人,礼貌又拘谨
“陈叔叔好。”
他放下笔,认真的看看樊清河
“你好。”
樊清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压迫感,她手指微动,去看樊振东。
樊振东简单寒暄了几句,上次他和陈哥聊了几句,是陈哥提议见一见樊清河的。
他给两个人留出时间和空间,独自走出去,走廊上阳光很轻,冷寂的味道钻进鼻子,他眉目隐隐有一丝沉重。
樊振东走了,樊清河只能和另一个人面对面。
“你叫清河?多大了?”
他说着叫樊清河坐下。
“十七,快十八了。”
陈平闻言笑了笑,他仔细看了看樊清河回忆
“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啊,我看你有点眼熟。”
“对。”
她又沉默了。
“你刚才说你十七,那比振东小十岁吧,我问个八卦,你们有代沟吗?我和振东差的也挺多的,老是跟不上节奏。”
“我们,我们没太有代沟吧。沟通什么的挺好的。”
她和樊振东要么在吵架,要么在吵架的路上。
“你们会吵架吗?”
“我们一般不太吵架。”
樊清河微笑,陈平也笑
“很典型的撒谎表现。”
……
这半个小时,几乎是陈平问,樊清河回答,她在医生面前听话的不像她。
樊振东在外面也是做了极大的准备,要么是陈平被气死,要么是……哦,没有别的。
樊清河出来了,他偷偷的打量,她面色平静,见他看过来
“看什么?”
状态不错,他自己评判了一下。
“陈哥,我们先走了。”
他向里面打了声招呼。
樊清河站在他身边,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
“走了。”
樊清河眼睫垂了垂,看着两人相交的手臂。
樊振东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没等问,樊清河拿出一个名片,往他手里一塞
“他让我去找这个医生看。”
樊振东反过来一看,个人心理咨询室。想说的话咽在嘴里,哪怕疑惑再多,他也只能等回去之后仔细问陈平。
“你饿不饿?”
他把名片塞进口袋,快步赶上前面的人,樊清河没有胃口,随口说
“饿。”
她饿不饿不知道,但樊振东一定是饿了,他上午的运动量很大,毛巾都湿了一块。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她暗暗的摁了下胃,刚才的疼痛不是错觉,她就是犯病了。
樊振东给她点了碗馄饨,她坐在桌子前等着,这会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她四处张望,神情茫然。
樊振东端着饭落座,敲敲面前的桌子
“看什么呢,吃饭。”
她不情不愿的拿起勺子,樊振东才开始吃饭。
“下午还在这里吗?”
樊振东问了声。
“都行。”
她往嘴里塞一个馄饨,没什么味道。
樊振东以为她累了。
“你要是回去的话,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