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樊清河的脸上,樊清河嘴唇苍白,双目紧闭毫无所觉。
病人推进病房,医生尽责的嘱咐几句,樊振东一一听着点头。
进了病房,心跳监视器和止痛泵一一打开,樊振东看着她手上紧紧的绷带,面色复杂。
早上六点,晨光熹微。
他给队里发消息请假,然后弯腰拿棉棒沾水,浸润她的唇珠。
他仿佛就有这样的天分,做什么都很认真。
苍白的唇色变得鲜艳起来,樊振东慢慢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抖。
樊清河睁开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机器运作的滴滴声,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一块涌进眼睛、鼻子。
她闭上眼睛。
樊振东轻轻勾勾她的手指。
“有没有不舒服?”
樊清河闭上眼睛,不想开口,眼泪顺着眼尾滑倒耳边,樊振东给她擦掉。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手指。
两个人一分开就是三年,再见面却是这样的场景。
见她不想说话,樊振东也不逼她,他看着点滴架上的药水,轻轻拖动到自己身边。
六点半,医院来送餐。
樊清河不能进食,他吃的很小心。
“哥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咀嚼的动作一顿
“这个饼还挺好吃的。”
他答非所问。
樊清河胸膛起伏。
她觉得头昏脑涨,忽然咳起来,樊振东连忙摇起床板,拿来纸巾,她没吃饭,吐了也是黄色的液体。
她推开樊振东,绷带慢慢浸透出红色,她厌弃至极。
樊振东又按铃叫人来,护士看了,只说没事。
等樊振东父母来了,樊清河才有点反应。
樊母看着她默默地抹眼泪,樊清河低头,没有开口的力气。
止痛泵的缘故,两个人没说几句,樊清河又睡过去了。
怕吵醒她,樊父拉着樊振东到了门外
“清河学校和我们联系了,让我们先给清河休学,你觉得怎么样?”
樊父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下意识的找他商讨。
“要不是学校找到我和你妈,我们还找不到她,她一个人在上海,我们也不能照顾好她。”
“清河,清河现在又是这情况,我想……要不让她先和你待一段时间。”
他说着去看樊振东。
樊振东透过玻璃窗,看樊清河
“行。爸,你放心。”
樊父叹息,又想起樊清河的父亲,他的牺牲的战友。
樊清河一觉醒过来,面前还是只有一个人在眼前晃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樊清河说
“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樊振东头都没抬,他轻轻搅动着白粥
“你现在不能去上学。”
热气往上翻涌,被樊振东搅散然后递到樊清河面前
“尝尝烫不烫。”
樊清河看了一会,慢慢吃了起来,但她实在没有胃口,搅拌几下又放下了勺子。
樊清河比其他人要瘦,常年手脚冰凉,胃口还不好,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
樊振东一直看着,见此,他直接拖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樊清河忍了忍
“我要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