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赵远舟自囚,剧情还未开始时
观影人:卓翼宸、文潇、裴思婧、白玖、英磊,离仑隐于暗处,后来才现身
设定:书剧混杂。
【反目】
【他们在雨中追逐打闹着,雨越下越大,路边有一处名为济心堂的医馆,两人便躲进了那家医馆。朱厌收起伞,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感慨怪不得人讨厌淋雨。
突然,离仑耳朵敏感地竖起,神色也紧张起来示意朱厌细听。朱厌屏息细听,
有妖痛苦的哀嚎声,那声音微弱,似是有受了伤的妖,且不止一个。
离仑压低音量询问:“在里面?”
朱厌摇摇头,指了指脚下:“在下面。”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悄悄在医馆中搜寻,果真发现了一处地道入口。进入地道后,两人越走越觉出不对劲,一个寻常的医馆不会建造这么复杂的地道,这地道似乎通向某处,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终于,有火光渐渐亮起,竟是一处地牢。】
“济心堂?”白玖怔怔的念叨着。
“小玖,你怎么了?”卓翼宸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担忧。
“啊?没事…,济心堂,我师父就是济心堂的大夫。”白玖还是说出来了。
英磊想了又想,疑惑道:“奇怪,医馆下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小玖,你知道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才在师父手底下学几年呀,而且这是大妖他们年幼时的事了,都多久了,说不定那里早就废弃了!”白玖嗓门越来越大,就差尖叫了。
【地牢里闷热潮湿的空气与恶臭味和血腥味黏成一团,密不透风,令人作呕。地牢内摆放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笼子,笼中均挤满了人形小妖,个个衣衫褴褛,血污与头发黏成一团,脸肿胀得看不出原形,他们被迫瑟缩在逼仄的笼子里,都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有的小妖蜷缩着身体,在角落痛苦哀嚎,也有的小妖则呆滞地看伤口上蠕动的蛆虫,双眼麻木得失去了生机。
离仑的目光又扫过了牢笼四周,那里摆着棍棒鞭子等各式刑具,新的血迹叠在陈年血迹上,粘连血肉,半干未干,触目惊心,角落随意丢着几把已被用得变了形的刑具。离仑觉得太阳穴跳痛不止,头像要炸开了般,满腔的怒火随时会喷薄而发,他看向朱厌,朱厌亦是双目通红,强压着愤怒。】
“地牢?!这是…这些小妖…”文潇望着地牢中的景象,不敢置信。
卓翼宸等人也看得双目通红,地牢里的场景当真触目惊心。
“崇武营抓住妖之后都直接杀了,但跟这里一比,真是甘拜下风。”裴思婧脸色发白,几欲呕吐。
不管过了多久,这种虐待妖的场景总能轻易地激起离仑的怒火。
“白泽神女,你那个时候尚小,我不为难你,我只想问,那些小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师父在哪?她不是白泽神女吗!守护大荒的白泽神女,为什么不救他们。”
【离仑似又看到了什么,他睁大了双眼,盯着那笼子上画着的血印。
“用诸犍的血画了咒印,在里面使用不了妖力!”
那便是说,这些原本在大荒自由自在的小妖,来了人间,被人设法剥夺了天生的妖力,如牲口般任人宰割,又因妖不那么容易死,所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人心之恶,人心之阴毒……离仑的妖气瞬间蓬勃溢出。
一时间,笼内的小妖都抬头看向他,一个年纪尚小的妖最先反应过来,他拖着残缺的身子,爬到了笼子前,伸出仅有的一条胳膊,张着小手,呜咽着朝离仑求救。
“哥哥,救救我们……他们把我们抓来,用鞭子打我们,用刀割我们,放我们的血,但又不让我们死……”
一个个小妖都回过神来,从笼中朝离仑的方向聚拢而来,抬着满脸的血污看向离仑,哀求着:“哥哥,救救我们……”
离仑的目光无意间瞥见笼子的角落里,有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小妖,动也不动,只专注地舔舐自己满是血迹的尖爪,她身上的伤比周围的其他小妖更重,浑身肌肤溃烂,皮肤大块剥离,但一双眼仍是桀骜不驯,这应当也是她伤得如此重的原因。那妖似是感应到了离仑的目光,回头对上了离仑的视线。
她的尖耳动了动:“有人来了。”
朱厌立即拉过离仑,躲进暗处。只见两个黑衣人缓缓走入,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看着水镜中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小妖们,听着他们的求救,听着他们的哀嚎与哀求,听着离仑的质问与愤怒,文潇脑袋里嗡嗡作响,无力感渐渐爬上心头。
她可真没用,是吧?嘴里天天说着保护人间,保护大荒,可若不是水镜清清楚楚的播放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
“文潇,这不怪你。”卓翼宸扶住她,安慰道。
“对,不怪她,那怪我们了?”离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离仑从不屑迁怒于人,你说的对,不怪文潇,她那时才多大。可她师父赵婉儿,为什么不救他们?不知道?当年出一次大荒就要盖个戳,失踪了那么多妖,她说她不知道,那她当的什么白泽神女?”
众人皆不吭声,尤其是英磊,他是半妖,看着同类的惨状,不由得心里发寒。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那位大人要的不烬木树枝了。”
“据说这是世间最后一支不烬木了,可得看好——”
话音未落,离仑的双掌已经扣住他们的天灵盖,离仑妖异的长发飞舞,眼中妖气与杀意翻涌不息,离仑的手掌用力一收,那两人的天灵盖顿时碎裂。
朱厌忙拉住离仑:“你疯了!留下他们,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离仑愤怒地甩开朱厌的手:“人可以折磨妖,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人?”
离仑张开双臂,巨大的力量将所有牢笼震开,上一秒还坚不可摧的牢笼瞬间被震成碎屑。小妖们从笼子里出来,怯生生地朝离仑走去,围着他,拥护着他。
那个生有一双利爪的小妖,一瘸一拐地缓缓朝离仑走去,离仑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桀骜与冷漠融为了感激与忠诚的追随。
“跟我走,我带你们回大荒。”
离仑一挥衣袖,卷起漫天槐叶包裹住所有小妖。转眼间,地牢便只剩朱厌一个人。】
“你把大妖一个人留在地牢里了?那里那么危险。”白玖轻声说道,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离仑眼神微动,心里确实有些后悔,当时正在生气,便一人转身离去,他以为朱厌很快就会跟上来。
“杀人是不对的。”文潇。
“杀人用来修炼,是逆天而行,身负业障,是不对的,但杀人报仇,是因果循环,是对的。”离仑难得认真的解释,“你觉得不对,是因为你是人,不是妖。”
【离仑的背影站在雨幕中,雨水顺着他沾满鲜血的手流下,雨水将鲜血冲刷,如一条血河,从离仑的脚下缓缓流过。
朱厌难以置信地看着离仑,“你杀了这么多人?”
妇人将那襁褓牢牢搂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妇人轻柔地放下那襁褓,起身哭喊着朝离仑扑过去。离仑冷哼一声,抬手便要攻去,朱厌飞身至妇人身前,情急之下,一掌打在了离仑肩上。
离仑倏地被那一掌击中,撞上身后的柱子,大口吐着鲜血,手臂也冒出红色火星,如烈火灼烧经脉,不熄不灭,离仑疼得面容扭曲,脸色苍白,他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肩膀,与朱厌对峙而立。
离仑看着朱厌,他的目光里有不解,有受伤,但没有丝毫内疚。“你竟然为了残杀同胞的人类,而出手伤我?”】
“除了比试和打闹,朱厌没对我动过手。”离仑面色平静,可声音却带出了一丝伤感。
“人间,真不是个好地方,改变了朱厌,也改变了我,如果…我们当初没有来人间,没有到那个医馆躲雨,我和朱厌,就还是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
空间里没人说话,都静静地听着离仑说话。
“他们抓妖取血,就在医馆下面,上面医馆里的人真的不知道吗?那些来买药的人,不管知不知道,都沾了妖的血,一点都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