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

时间线:赵远舟自囚，剧情还未开始时

　　观影人:卓翼宸、文潇、裴思婧、白玖、英磊，离仑隐于暗处，后来才现身

　　设定：书剧混杂。（本章若有书剧中都不曾出现的剧情皆为私设）

　　“我们能看看赵远舟吗？”裴思婧试探着问水镜。

　　“裴姐姐，这镜子能听懂我们说话？”

　　“不知道。”裴思婧摇摇头，“我只是试一试。”

　　水镜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播放画面。

　　【桃源小居】

　　【赵远舟购置的这座府邸，十分雅致，满园桃树，葱郁的树枝越墙而出，小院古朴幽静。当阳光洒下来时，树枝摇曳，窗影暗香浮动，美不胜收。

　　可惜，整座府邸被强大的妖力牢牢封锁，院子里不知埋了什么，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法。光线昏暗，残花满地。】

　　“这是在天都城边？天都城边有这么个地方吗？”卓翼宸疑惑的问，按理来说，他从小在天都长大，附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都知道。但这座宅子，什么时候有的、什么时候住进人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封起来的，他竟一点也不知道。

　　文潇看了看离仑，开口道：“离仑，你和大妖不是朋友吗，你能看出来是为什么吗？”

　　离仑现在是真的觉得眼前的文潇比她师父赵婉儿识趣，“他用妖力在宅子上施了法，让人注意不到，还会让人不自觉远离。”

　　【镜头拉近，在一间卧房里找到了赵远舟的身影。

　　 屋子里点着一个香炉，冒出轻烟袅袅，四周死一般寂静。

　　赵远舟跪坐在床榻上，垂着头，一动不动。他发丝凌乱，额头上全是冷汗，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眼皮轻颤，似在压抑着痛苦。

　　双手和脚腕上都带着抑制妖力的玄铁镣铐，他知道一旦自己失控，这铁链无法控制自己，但好在有白泽令帮他压下了戾气，如今带着玄铁镣铐也能使他安心一些。

　　在他面前有另一个自己悬在空中，那是被戾气控制的真身。

　　赵远舟的真身轻抬手指，接住了一片粉嫩的花瓣。瞬间，就被这戾气点燃，漫天火星，火焰燃烧的声充斥在赵远舟的耳边。那真身笑道：“还在苦苦挣扎？真是不明白，戾气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你为何要拒绝？”

　　“就因为杀了几个人？这世间一切，皆是弱肉强食，你也无须在意。”真身见赵远舟不搭话，也不在意，可能也是习惯了，继续说道：“你一直压抑着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不如和之前一样，乖乖把自己交给我吧……对抗自己只是逆水行舟，徒劳之苦，烈火灼心，何必忍受……”】

　　“两个大妖？”白玖震惊地指着水镜，“这是怎么回事？”

　　英磊还是有些见识的，“那戾气环绕的，不好好穿衣服的应该是戾气显化的真身。他在蛊惑大妖。”

　　“戾气不是无形的吗？怎么还会蛊惑人心？”

　　“可能是赵远舟压制住了他，不为他所控，所以才专门显化出来蛊惑他？”

　　“大妖，要坚持住呀。”

　　离仑听着众人的讨论，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认真地盯着水镜看，他已经八年没有见到朱厌了，他被封印后，独自一人，寂寞难耐时总把玩着拨浪鼓想着朱厌，封印松动后，他附身别人身上，在大荒、在人间，不断地寻找朱厌，找了他八年了，没想到他竟把自己囚禁在一个小屋子里。

　　【“朱厌，你生来便是戾气的容器，你我一体，抗拒我，你会痛苦，接受我，才是你的宿命。”真身缓和了口气，竟带了些劝解。

　　“我跟你说过了，这世间，万法自然，任何事，皆有其因果。人杀人，人杀妖，妖杀人，妖杀妖，法理秩序乱成一团，偏见就像一座大山，牢牢的挡在那里，挪不开，搬不动。人多了，偏见也多，偏见多了，杀戮就多，这世间的戾气就是这么来的，恶念不绝，戾气不灭。”

　　“当戾气多了，你这个戾气的容器就要负责消除戾气，也就是消除戾气的源头。只要死的人够多，恶念下降，戾气自然就能够得到控制。朱厌，只要人类的恶念没有那么多，戾气就不会失控，是人类自己害了自己，与你何干？”】

　　“恶念不绝，戾气不灭？”文潇喃喃道，“我只知道戾气毁天灭地，却从不知戾气来自于恶念。”

　　“偏见，难道是我们错了吗？我们一味的抓妖、杀妖，才会有这么大的戾气？”裴思婧茫然地问。卓翼宸同样茫然。

　　白玖拨弄着发间的铃铛，沉默不语，英磊安慰他别多想。

　　反而是离仑冷笑道：“他说的有点道理，但不多。他这么说是在降低朱厌对他的警惕心罢了。如若被朱厌所控，倒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要是想控制朱厌，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朱厌，只能是我的！”

　　又嘲讽道，“没把朱厌蛊惑到，反而把你们蛊惑了，真是废物。”

　　【真身看了两眼朱厌，发现他不为所动，便坐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擦了擦冷汗，接着说：“你要知道，上古之时，众神还在，那时候还没有戾气。”

　　“而上古水患后，众神陨落，人妖两界秩序大乱。神兽白泽得白帝少昊敕令，统管众妖，守护苍生。天数使然，纵是神兽，亦无法逃脱消亡宿命。为尽神职，白泽自愿舍弃肉身，化为神力永传世间，世代挑选至善至纯之人为白泽神女，获白泽令，得白泽力，维护人妖两界的稳定。那个时候也没有戾气，为什么戾气在短短时间内就形成了？”

　　“因为白泽令管不住人间和大荒了。人心贪婪，业障凝结，白泽神女虽有神力，但毕竟是凡人之躯，她可以用神力管束众妖，却无法管束人类，因而，便有了你的诞生，你就像是一个瓶子，戾气就像是水，当戾气浓郁到瓶子装不下时，就是你要履行使命的时候了，帮助白泽神女清理人间。”

　　“戾气消尽，重新积累，当恶念所化的戾气再次到达警戒线，你就要再次清理人间，循环往复。这是天道予你的职责。”】

　　所有人脸色大变，戾气说的这些，他们也无从分辨是真是假，但就逻辑而言，天衣无缝。

　　离仑说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些东西没说错。”

　　“白泽神女一介凡人，只知道抓我们妖族，却从不管人类，有缉妖司，却没有缉人司，有些人类，贪婪恶毒，抓妖取血，卖血谋利，也不见白泽神女来管。”离仑冷笑，不在说话。

　　【赵远舟慢慢睁开眼，那戾气凝结的真身看他好像动摇了，满意的笑了，本就妖异的脸庞，在戾气的作用下更加惑人。

　　“你看，你失控时是我在杀人，我知道你不忍心，所以我帮你，你只需要在那时将自己交给我，我就能帮你把这一切都做好，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杀人的是我跟你朱厌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我们在一具身体里争来抢去的，也累得慌，接受我，白天你掌管身体，晚上归我，互不打扰互不侵犯，大不了我杀完人之后给你洗干净就是了。”

　　赵远舟缓缓转头，看向他，唇齿轻启：“滚！”】

　　“大妖才不会答应他呢，戾气真不是个好东西！”

　　“幸好白泽令能够压制戾气，要真让戾气跑出来，那才是完蛋了。”

　　“这戾气蛊惑能力一流呀，要不是最后图穷匕见，说的我都快信了。”英磊烦躁地揪着辫子。

　　离仑虽没说什么，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跟朱厌共用一具身体？想得挺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