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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天注定 31 中 回忆录

大理寺少卿游之缘分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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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庆之抓到一条鱼,从鱼腹中得到一把漂亮的匕首,上面镶着一块好看的石头。

他往前走着,拿着匕首端详,却被之前朝摊贩们要钱的人喊住,他明显知晓当日李饼楚沅是在骗他,抓着邱庆之的领子让他还钱,邱庆之要跑,却被他摁住,告诉那人说他没钱,那人却看上他腰间漂亮的匕首,要他拿匕首去抵,邱庆之不愿,便伸手去争抢,两人拉扯间,匕首刺进那人腹部,邱庆之愣住,桥上有人探头下来,大喊“杀人了”,他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拿着染血的匕首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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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端来汤药,李饼接过,一勺一勺喝着,楚沅望着眼前的案卷继续查看着,李福却着急的走进来,告诉李饼和楚沅邱庆之出事的消息,两人连忙起身赶往坊司。

李饼端着个盒子迈步上前,楚沅跟在他身侧,李饼和楚沅替邱庆之解释,先是道明事件始因,又是提出王麻横行霸道坊司却不受理之事,最后李饼笑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在那官员的桌上,那官员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变了神色,立刻让按住邱庆之的人松手,好声好气对着李饼和楚沅说道。

“不敢不敢,对于本案,郎君和小娘子可有什么指教”

“依我看,那王麻也算是罪有应得,而他确实是有情可原,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全然脱罪,着实是不太可能,不妨让他重为奴隶”

“你可愿意?”

李饼客观的对情况分析,做出属于自己的决断,邱庆之知晓李饼是在解救自己,眼见他望过来,朝他点点头,坐在上首的官员也应下,李饼拿回盒子,连带着将邱庆之的匕首也带回来,楚沅和李饼一左一右扶起邱庆之,李饼将匕首还给邱庆之,三人并肩离去。

回到李府,李饼楚沅和邱庆之远远就望见站在屋内的李稷,李饼楚沅对视一眼,拍拍邱庆之的肩安抚他,然后带着他一起进入李府,行至门前,李饼让邱庆之站在门口等他,他望向楚沅,楚沅看透他想法,朝他摇头,这件事是两人一同做的决定,她不会让李饼自己担责,望见她坚定神色,最终两人一同入内,跪在李稷面前,李饼将官印递回,李稷示意李福接过。

“父亲…”

“李叔叔,这件事情是我…”

“小沅”

楚沅先一步出声打算揽下责任,但李稷却出言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情绪,楚沅停顿,李饼出言道。

“父亲,他的案子确实情有可原,私拿官印确是我之过,您若责罚我也绝无怨言,但…若让我对他不管不顾,却是不能”

“此事与圆圆也无关,当时情况紧急,是我提出的拿官印,我愿接受所有责罚”

“这不是徇私的理由”

李稷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转而喊邱庆之进门,邱庆之跪在李饼另一边,朝李稷说道。

“人是我所伤,该怎样就怎样”

李饼楚沅连忙阻拦,李稷闻言,便要送邱庆之去衙门,为他所行受罚,李饼试图为邱庆之说话,楚沅也有些焦急,邱庆之则望向两人说道。

“你们不用替我说话”

“李饼,你偷取我印,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疏议三十遍,还有…戒尺五十”

“李叔叔,我愿替他受戒尺,此事我亦有错”

“那你便与他同罚,一起抄写疏议,但戒尺,他要自己受”

楚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李饼阻拦,李饼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两人应下李稷的话,接受惩罚。

“是,孩儿甘愿受罚”/“是,楚沅甘愿受罚”

“受罚之后,可以带他回来,府中缺一杂役,如果愿意入府,我便待你如家人,你愿意吗?”

李稷接下来的话让李饼和楚沅眼睛都亮起来,李饼示意他赶快答应,楚沅也笑着望向他,邱庆之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下来,李饼和楚沅朝李稷行礼,面上皆是欣喜,三人站起身来,李稷自李福手里接过官印。

李饼和楚沅带着他去熟悉李府上下,楚沅则告诉邱庆之,下次带他去自己家参观,父亲为母亲种了很多花,花园里面五彩缤纷的十分漂亮,李饼将府上的人一一介绍给邱庆之,并让他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楚沅则道。

“嗯……你比我大一点,以后我叫你庆之哥哥怎么样?”

“我可是一直想有一个哥哥呢,可惜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

“圆圆,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叫我哥哥”

“嗯……才不要叫你哥哥”

楚沅傲娇的轻哼一声,李饼并不生气,只是摸摸她的头,然后又向邱庆之介绍起李福,邱庆之显然想起上次李福说的话,有些不太高兴,李饼表示自己已经训过李福,李福也不好意思的朝邱庆之道歉,然后主动带着邱庆之去认路,走到一棵树前,两人停顿下来,李福为邱庆之介绍着这棵树。

“这树是郎君出生那年,老爷亲自栽的”

“这棵树…”

“被雷劈过,本来应该重栽的,不过郎君不让”

看着黢黑的枝头,邱庆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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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庆之搬来梯子,将被雷劈过的枝杈砍掉,李饼楚沅坐在邱庆之身边看他写字,望着他头顶的绿叶,两人大抵明白他做了些什么,偷偷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雷劈过的枝杈被砍掉,长出新的叶子,李饼望着新叶笑起来,见他开心,楚沅也勾起唇角,邱庆之来浇水时看见树下的木板,看着上面的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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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饼楚沅和邱庆之出门游玩,见邱庆之停驻在糖人前,李饼主动掏出钱袋扔给他,邱庆之买了三个糖人,递给李饼楚沅一人一个,三人笑着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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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增长,邱庆之武艺越发高强,他总是能很快领悟,而后提炼出自己的心得,转而来教楚沅,久而久之,楚沅的一招一式都有他的影子,两人偶尔会切磋一番。

这天,两人正在练习,楚沅提着木剑上前与邱庆之比试,一番打斗下来,邱庆之夸奖她最近的进步,她叉着腰,神气十足的说。

“我感觉我现在强的可怕,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能打过我”

“那要是我对你出手呢?”

“哥,你会吗?”

楚沅自信的朝他扬眉,面上笑意不减,根本没把邱庆之的话放在心上,邱庆之望着她神色,轻笑出声。

“不会,因为我怕某人被我打的哭鼻子”

“哥!!”

她嗔怒,追着他打,邱庆之笑着躲开她的拳头,李饼来到院中,看着打闹的两人,也笑起来,朝两人喊道。

“别打啦,吃饭啦”

“我来啦”

楚沅弯眸,朝邱庆之轻哼一声,转身向李饼跑去,她威胁性的哼声并没有什么威慑力,邱庆之心情颇好的朝不远处的两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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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庆之楚沅一起挥舞着木剑,展示着近日所得,李饼含着笑望向两人,却忽然有些苦涩,但他并没有沉溺在这种思绪中,楚沅朝李稷施一礼,便蹦蹦跳跳到李饼身边抚上他的手臂,眸子亮亮的,含着笑盯着他。

“阿饼,我厉不厉害!”

李稷望着两人轻咳一声,楚沅有些不好意思的往李饼身后缩了缩,李饼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像往常一样,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圆圆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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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饼楚沅和邱庆之接受李稷的抽查,邱庆之的速度显然要快上许多,楚沅和李饼望见他起身,诧异的对视一眼,李稷出言提醒道。

“写自己的”

闻言,两人立马低头,继续写着自己的那份,李稷望着邱庆之所写,满意的点点头,楚沅李饼偷偷抬眼,望见李稷的神情,都替邱庆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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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馄饨摊吃着馄饨,李饼和邱庆之异口同声嘱托老板给楚沅下猪肉馄饨,楚沅闻言,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两人颇为好笑的望着她,李饼出言道。

“有这么高兴吗?”

“说出去的话被人记在心里真的超幸福的诶”

“好容易满足啊,圆圆”

“阿楚,你怎么笨笨的”

李饼楚沅和邱庆之边吃边聊,没过一会儿,门口的顾客结账离开,楚沅自怀中掏出手帕,轻擦嘴角,他们三个今天出门可不是只为了吃馄饨,视线流转间,三人无声交谈,李饼结了帐,三人兵分两路,李饼和楚沅朝着同一方向走去,两人转着手腕,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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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庆之架着一辆板车路过大理寺门口,李饼楚沅和邱庆之皆带着帽子遮掩自己的面容,邱庆之弯唇笑,行至大理寺门口,坐在车上的李饼楚沅一脚将装有嫌犯的布袋踢下去,楚沅和李饼翻身趴在草堆上,楚沅摸出荷包递给李饼一颗糖,又伸长手臂递给驾车的邱庆之,邱庆之伸手接过,李饼牢牢护着楚沅,生怕她栽下去,见她手收回,方才剥开糖纸将糖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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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庆之看到征兵告示,久久驻足,晚上,李饼将邱庆之喊到房里,楚沅托着下巴坐着,望见两人进门才回神直起身,看到楚沅,邱庆之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叫我来干嘛?阿楚怎么还没回去,你不怕我义父…”

“哎呀哥,我和爹说过啦”

楚沅连忙解释道,自己晚归已经告知过父亲,邱庆之这才放下心来,李饼递给他一张纸。

“喏,给你拿了一份”

“什么东西”

邱庆之展开那张纸看着,有些诧异,李饼转身拿出私藏的酒,又摸出三个杯子,想到什么,又放回去一个,楚沅注意到他的动作,瞪大眼睛站起身道。

“我也要喝!你为什么只拿两个杯子!”

“圆圆…”

“我不管我不管啊啊啊啊啊哥你看阿饼!他怎么这样啊啊啊啊啊!”

楚沅走来走去,一副不给她喝就不罢休的样子,邱庆之无奈朝李饼耸耸肩,李饼只能再拿出一个杯子。

“好好好别闹啦,我给你拿”

楚沅这才作罢,李饼将杯子放在三人面前,为邱庆之和自己满上酒,楚沅眼巴巴的看着,却发现李饼转而往她的酒杯里倒茶,楚沅一脸震惊,眨眨眼不知道说些什么,邱庆之轻咳一声。

“你忘记你生辰时…”

“好了别说了我不喝了”

邱庆之提起楚沅生辰那日发生的事情,楚沅无地自容,一杯倒的场景好像又出现在眼前,她急切的打断,不愿再提当时的情景,邱庆之轻笑,又道。

“你们这是…想要赶我走?”

“你是我哥,我赶你走干什么?”

“没有,以你的功夫,去征战沙场,定能建功立业的,要不是我自小体弱多病的,我…”

楚沅连忙反驳,李饼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楚沅轻抿一口茶水,李饼说着,忽然停顿下来,楚沅睫毛轻颤,她知晓李饼未尽之言,若他身体与常人无异,他一定也会奔向战场,她垂眸,李饼接着说道。

“说真的,以你现在的功夫,是不是我爹和楚叔叔都打不过你啊?”

“天大地大,别被困住”/“天大地大,别被困住”

李饼和楚沅一同出声,邱庆之望着两人,眼神微动,想说些什么,李饼再度开口,打消他的顾虑。

“明天就去应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永远不要心里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等”

“像我哥这种人就是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啦”

李饼举杯,楚沅也端起杯子,三人碰杯,邱庆之笑着打趣李饼。

“能行吗?”

“我先尝尝味”

李饼抿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楚沅邱庆之对视一眼,强压嘴角笑意,邱庆之饮尽杯中酒,李饼见此,也将酒饮尽,两人就这样对饮着,期间,楚沅想趁两人不注意将酒壶勾过来,不过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李饼和邱庆之的眼睛,在两人危险的目光里,楚沅默默缩回手,李饼和邱庆之喝了很多,楚沅有些担心两人,夜深,邱庆之提议将楚沅送回去,他精神尚可,但李饼脸颊红红,一看就是喝醉了,楚沅和邱庆之一同扶起李饼,想要将他扶上床,但李饼却说想出去走走,两人只能应下,走到长廊,李饼却忽然抱住柱子,楚沅邱庆之面面相觑,李饼又爬上石凳,双手比作喇叭高喊着。

“邱庆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别忘记初心”

“圆圆…我想…”

李饼第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楚沅和邱庆之对视一眼,两人笑着劝李饼下来,第二句话出来的时候,楚沅有些懵,拍拍李饼的腿,询问他说的是什么,李饼跳下来凑到楚沅耳边,声音却不算小。

“娶你娶你娶你娶你”

“你小点声!我又没说不嫁!”

楚沅红着脸去捂他的嘴,李饼脸颊也红红的,大概是酒精作祟,邱庆之微顿,然后扯出一个笑,打趣着楚沅和李饼,正说着,楚煜迈步走来。

“你小子,撒开我闺女”

楚沅松开手,将李饼推给邱庆之,朝楚煜眨眨眼,轻车熟路开始安慰老父亲,见他平静下来,楚沅才又去扶李饼,楚煜又转向邱庆之。

“庆之啊…唉,别的就不多说了,爹相信你能行”

“回家住一晚吧”

“这…”

“回去吧哥哥,两家离得不远,明日阿饼赶得上给你送行的”

“好”

楚沅和邱庆之将李饼送回房间,随后跟着楚煜回了楚家,第二天,李饼揉着脑袋起床,换好衣服就往门口走,开门时,楚沅和邱庆之刚好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三人走到一起,邱庆之出言道。

“就送到这里吧”

李饼望着邱庆之,思绪万千,最终出言说道。

“邱庆之,习武五载,你说过,不为建功立业”

“是”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当不成将军别回来”

“知道了,都听你说八百回了”

“就此别过吧”

楚沅眼眶红红,但还是笑着望向邱庆之,她知道,上战场对于他来讲是件好事,他能得到更好的发展,邱庆之轻弹她额头,楚沅揉着脑袋看他,邱庆之又道。

“小哭包,别偷偷哭鼻子”

“你别太宠她了,看她天天娇气的”

“邱庆之,你好意思说我,你宠的少了?”

三人笑着,互施一礼,邱庆之转身准备离去,刚走两步就被李饼和楚沅叫住,李饼掏出钱袋扔给邱庆之,楚沅也掏出钱袋,邱庆之再度接过,望着两人笑着。

“你们两个…”

“留着路上用”

“你是我哥,我怎么能不给你准备点什么”

“我和阿饼等你回来”

邱庆之望着手中的钱袋,朝两人笑笑,又转身,他走了两步,再度回头,朝两人挥手,最后终于离去,踏上征途,楚沅的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但她依旧笑着,李饼替楚沅擦掉眼角的泪,两人转身回到房间,李饼轻叹,两人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忽然发现了什么,李饼带着楚沅走向桌案,邱庆之的那把漂亮匕首就放在那里,看到那匕首,两人都扬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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