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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崔倍来到染坊,这里的老板与赵如意关系紧密,是赵如意从青楼赎回来的,据她所说,赵如意是个好人,即使行窃也只偷该偷之人,将她带回家之后,便向她许诺之后不再行窃,甚至剁下了一根拇指,彰显自己的决心。
“但…这次他…”
“这次不一样,他说,有个朋友需要他帮忙”
“如意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我知道不对劲但我拦不住他,没想到…会这样”
王七听她所说,追问赵如意所说的朋友是谁,女子摇摇头。
“我不赞同,就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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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巴巴与孙豹路过一处卖艺之地,众人围成圈欢呼,两人却注意到有个扒手正在行窃,对视一眼,两人上前,那贼见被发现,拔腿就跑,阿里巴巴迅速跟上,孙豹看了眼情况,换了条路打算拦截窃贼,他顺利将贼人扑倒控制住,阿里巴巴却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哀嚎着。
“赵如意你认不认识?”
孙豹将人提到一旁巷子里询问,那贼只说赵如意很有名气,阿里巴巴又询问赵如意有没有搭子,那贼喘着气道。
“赵如意很强的,都是自己做,没听说过有搭子”
“想不通”
孙豹见他如此说,便连忙追问他想不通什么,那贼又道。
“被他偷的那个人,都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了,谁敢招惹那么一号主啊”
“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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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内,李饼正询问着失主,但他态度却蛮横,询问李饼几人找他来干什么,楚沅站在那失主前方,见他如此态度皱了皱眉。
“确定没丢吗?”
“废话”
那失主呸了一声,态度极其嚣张,像是在自己家宅院里一般,丝毫没把大理寺问话当回事,陈拾气的站起身就要上前,楚沅出言。
“陈拾”
楚沅朝他摇摇头,陈拾这才顿住脚步,楚沅声音一出,一直没正眼看大理寺众人的失主忽然抬起头,直勾勾望向楚沅,楚沅今日着一身官服,不施粉黛头发盘起,规规矩矩带着帽子,但遮掩不住她的漂亮,望见那失主望过来,她神色冷淡,那人却不依不饶,上下打量着她,他的眼神引得楚沅皱起眉头。
“大理寺还有这样的美人儿啊?”
“放尊重点”
李饼强压心中怒火,手攥成拳,语气不算太好,楚沅冷哼一声,不再看那人,李饼继续询问道。
“你的那把钥匙呢?”
他将钥匙扔给李饼,眼神却不曾离开楚沅半分,李饼将钥匙放进锁孔,那失主才分给李饼一个眼神,又道。
“没什么事儿了吧?”
他伸手问李饼要钥匙,视线却再度转向楚沅,他的眼神让楚沅颇觉不适,陈拾也看出他的不怀好意,极度气愤。
“平时是干什么营生的”
楚沅对李饼轻轻摇头,示意他案子要紧,李饼呼出一口气,继续询问那失主,但那人却不乐意,觉得李饼问的太多,陈拾见此实在忍不住,说道。
“少卿问你话嘞,你好好说,别看不该看嘞”
“咋的,人就站我跟前,眼睛长我自己身上,我看她两眼她能少块肉”
“俺的东西被偷了,你不去抓贼却来问俺,你管俺干什么营生的,俺干的就是来钱的营生,爱咋咋地,呸”
该问的都已经问完,李饼实在是不想看到他那恶心的眼神继续看着楚沅,将钥匙扔给他便让他走人,孙豹此时却走进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李饼连忙阻拦,陈拾上去拉架,将孙豹拉开。
“孙豹,你干什么”
“他是陆城隍的儿子,这伙人最不是东西”
“你们看见他刚刚看小楚的眼神了吗?畜牲”
那人捂着鼻子和嘴里溢出来的血,颤颤巍巍站起来,显然也认识孙豹,指着孙豹说大理寺官员打人,伸手索要赔偿,还扬言要去衙门告孙豹,孙豹气的又要冲上去打他,陈拾和阿里巴巴死死抱住他,场面有些混乱,阿里巴巴掏出一锭金子扔过去。
“滚”
那失主捡起金子,却又回头望向楚沅,楚沅眼神微凛,显然也压着火气,孙豹见他又看楚沅,气的不轻。
“你还看,没完了是吧”
“给泥连拉,筷店纳者千揍”
(给你脸了?快点拿着钱走)
王七和崔倍显然也气的不轻,但事情总不能更糟,王七让他赶紧走,几人紧紧拽着孙豹,生怕他再出手,楚沅对上他的视线,抿抿唇,最终还是没忍住。
“滚”
孙豹一时间没了动作,几人看着楚沅面面相觑,自打认识以来,大家都没见过楚沅发火,见楚沅如此态度,那人捡起金子吊儿郎当的迈着步子离开,李饼连忙上前扶住楚沅的胳膊。
“圆圆…”
“没事…我知道的,我们身在大理寺,不能做的太出格,更何况他只是个失主,并不是嫌犯,我们没有理由对他做什么”
“不必解释,你身为大理寺少卿,理应以身作则”
楚沅掰开他的掌心,李饼方才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掌心被指尖刺破,溢出点点血花,怎么能说不在意呢,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他爱她。
楚沅自怀中掏出手帕,替他擦拭掌心血迹,用手帕替他简单包扎,李饼心疼的望着楚沅,轻声叹息,思及孙豹方才的情绪,李饼转而问道。
“怎么刚刚这么冲动啊,陆城隍到底是什么人啊?”
“歹人,他杀了我生死的兄弟”
孙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非常生气,听他如此说,大家都皱起眉头,楚沅抿唇。
“我听说过这个陆城隍干的一些事...”
楚沅顿住,皱皱眉头,孙豹平复好情绪,找地方坐下,随后向大家讲起陆城隍的事情,以及兄弟徐虎之死,黄沙峪之战,孙豹的腿中了冷箭,差点死在那里,是徐虎拖着他,为他挣出一条生路,听到黄沙峪,李饼楚沅忽然对视一眼。
(黄沙峪…邱庆之的成名之战)
两人皆想起此事,但很快抛掉杂乱思绪,继续听孙豹往下说,战事结束之后两人一起做了捕快,因名字得了个“虎豹双雄”的称号,两人当年管辖地带颇不太平,战事刚刚结束,许多流民无赖聚成帮派扰乱民生,而陆城隍便是其中最惹眼的。
“这个陆城隍,原来叫陆蝗虫,是行军中的一个翻尸”
听到陌生词语,陈拾忽然发问,崔倍为他解答道。
“打仗时,那些无营生的浪荡子,专门跟在后面打扫战场,靠着尸体身上遗留下来的财务牟利,俗称翻尸”
“翻死人钱…?”
王七诧异出声,显然对此颇感不适,孙豹应声,又言,陆蝗虫在战场上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发了笔横财,回到神都借着钱财建立帮派,聚集大批无赖在身边,做了不少恶事,后来势力大了起来,便变了称号,变成如今的陆城隍,听及此,李饼询问道。
“徐虎惹了他?”
“不是惹,是治他”
“我们跟他别了几次苗头,也逮了他不少都儿子、孙子,他也开始记恨我们”
“后来,徐虎得到了一个线报,陆城隍走私了一批黑货进神都”
“黑货?”
“国战用兵坏了商路,当时战乱刚平禁律废弛,有很多来路不明且稀罕的东西进了神都,当时,好多人靠这个发家”
当时孙豹与徐虎虽然灭了陆城隍的不少碍眼,但始终伤不到他的筋骨,若是能抓住他走私的证据,才能彻底治住他,让他翻不了身。
“可是…”
“可是徐虎自己去找了他”
李饼和楚沅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孙豹点头,如两人所说,徐虎为保护孙豹独自赴约,后来他的尸体就在运河里被发现,当时已经面目全非。
“一定是陆城隍杀了他,可惜没有证据”
陈拾皱着眉头,询问这样的人怎么没人管,孙豹则继续道,后来朝廷力行整肃,清扫了一大半这批黑恶势力,说到此,孙豹则说要感谢金吾卫。
“邱庆之…?”
楚沅和李饼听到邱庆之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探究,孙豹则言明邱庆之接手京畿之后整治了许多这样的人,陆城隍知晓这件事情,便洗白了自己,可孙豹心里清楚,陆城隍的生意根本就没有干净过,而刚刚那个人就是陆城隍的干儿子,由此可知那个柜子就是陆城隍的柜子,里面一定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一眼就认出来他了,而且他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小楚,我是真忍不了”
“谢谢”
楚沅由衷感谢孙豹,虽然今日之事算是他比较冲动,在大理寺内与证人动手,但孙豹却是实打实为她出头,虽然不全是为她,但孙豹此举还是让她心头一暖,明镜堂的大家也是,方才维护她的举动历历在目,这句谢谢不止对孙豹,也对大家。
转而望向李饼,见他垂着眸,楚沅轻拍他肩膀,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想,李饼收敛思绪,又道。
“一个金盆洗手,重新出山的贼”
“一个改头换面,本性不改的匪”
“这个案子越发扑朔了”
“邱庆之…”
楚沅托着下巴思考着,很自然的接过李饼的话继续说道。
“就现在的案情而言,有两点”
“其一是钥匙,既然柜坊和失主都说他们没有丢过钥匙”
“那就从制锁的那边入手…就着勒铭去查”
李饼肯定楚沅的想法,多年来的默契至此,两人所想不谋而合,崔倍却道。
“锁上并无勒铭”
“柜坊的锁是特制的,他不会把它刻在明处,是在他的钥匙上,他的锁齿就是勒铭”
“一面是阴文一面是阳文”
“刚才那个…”
李饼对崔倍解释,随即回想方才钥匙的锁齿,并提笔将其画下来,陈拾在旁边念着李饼写下的字,却并不准确,是将字拆分来看,大家侧目看他,阿里巴巴将正确的字音念给他听。
“明昌”
“也算是,有进步”
楚沅摸摸鼻子,如此道,起码现在陈拾能认得些字,这些时日的努力不算白费,李饼接着楚沅前面的话继续道。
“其二便是,赵如意是个断了手指的人,这是个非常明显的特征,所以我想他应该有同伙,帮他去踩点”
“得去查查柜坊里有没有里应外合的人,还有这两天的主顾也要去查”
“你们分头去查”
“我去会会陆城隍”
“圆圆你…”
“一起”
思及方才发生的事情,李饼并不太想让楚沅与他一起去见陆城隍,想让她与明镜堂其他几人一同去查其他线索,但楚沅打断了他的话,态度明确,他望向她,忽然想起自己对她许下的约定——不会再丢下她,他不能食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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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饼楚沅和陈拾来到陆城隍的住处,门口的几只狗见到几人开始叫起来,楚沅闭了闭眼,她是有些怕狗的,望见狗的第一时间李饼就回头看了看楚沅,楚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李饼抓住她的手安抚着,三人一同上前,李饼抬手拍门,门很快打开。
“三位大人来的不巧,干爹不在家”
“好”
李饼点点头,三人打算离开,却被一道声音喊住,于是回过身来查看。
“三位大人请留步”
“您可是…李少卿?那这位就是楚小姐?”
开门的那人快步去接船上的人下船,依照这架势,他大抵就是传闻中的陆城隍。
“小的陆城隍”
“把东西都卸下来,分类都拾掇好了,放库房里”
“三位大人,这边、这边请”
陆城隍很客气的朝三人施礼,转头吩咐干儿子,交代完毕后转身,请三人入内,带着三人上楼,进到二楼,陆城隍说身上衣服不方便见客,便要移步去换衣,却被李饼拦住。
“无妨”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也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
“知道,赵如意的事情是吧”
李饼没和他绕弯子,陆城隍也就直言,但却将其都推在了他的干儿子身上,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边说边移步,倒了两杯茶,递给李饼和楚沅一人一杯。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的干儿子黑了你的钱”
“是啊,而且他还冲撞了楚小姐,我把他叫进来给你赔个礼”
李饼楚沅对视一眼,陆城隍拍了拍手,今日在大理寺嚣张的那人走出来,直接跪在了地上,陈拾下意识想去扶,楚沅轻皱眉头,李饼抿了口茶水,那人跪在地上扇着自己巴掌。
“对大人无礼,出口不逊,冲撞楚小姐,接着打”
陆城隍在桌子上拿起一把刀,递给地上的人,那人瑟缩着,就要去割自己的舌头,李饼拿空了的茶杯打落他手里的刀,拍拍手道。
“你要怎么教育你的…儿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别在我面前动用私刑,违了律,大理寺是可以抓人的”
“大人教训的是”
“下去吧”
陆城隍应下李饼的话,将那人赶下去,在大理寺嚣张至极的人,在这从头至尾没敢抬头看楚沅一眼,可见对陆城隍畏惧之深,李饼转身坐下,继续问道。
“你确定那柜子里没有别的东西了?”
“没有了”
陆城隍道此事他一概不知,还说几人不该到此询问,李饼起身,三人准备离开,陆城隍跟在三人身后准备送行,但李饼刚走两步便回过身来。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徐虎的人呐?”
“徐、徐虎…谁啊?不认识啊”
“我一个属下的兄弟”
“而且刚才,我好像并没有提到赵如意吧?你怎么知道的”
“额…小的就是道听途说”
李饼轻笑一声,带着楚沅和陈拾离开陆城隍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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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豹和阿里巴巴来到锁坊寻找线索,老板带两人进入存放图样的房间,在门口耗了些功夫,孙豹和阿里巴巴目瞪口呆,一扇门上挂了各种形式各异的锁,终于把锁全部解开,众人方才迈进房间,放置图样的箱子也上了不少锁,因此老板很少进入此房间,上次进入已是一个月之前,孙豹忽然发现什么,起身拍掉了一侧的木板,那里早已松动,怕是窃贼已从那里闯入,老板大惊,迅速开锁,检查完图样后才松了口气。
“图样好好的,和我没关系吧?”
但孙豹仔细检查了箱子,将其抬起,得出结论。
“这箱底让人锯下来了,按照原样粘回去的”
老板忽然瘫倒在地,孙豹和阿里巴巴查到线索,便离开锁坊,阿里巴巴询问孙豹如何知道箱子底被换过,孙豹则说这个贼的做法极其像斥候的作风,都是以前军中的做法,说到此,孙豹忽然让阿里巴巴先回去,自己独自离开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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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和崔倍来到柜坊探寻线索,找到一形迹可疑之人,崔倍立马拿出笔,按照老板所说画出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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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饼楚沅陈拾回到大理寺,阿里巴巴将得到的线索报给李饼,串联线索间,楚沅发觉孙豹并未回来,李饼显然也察觉,询问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则说孙豹去找人了,彼时崔倍和王七急匆匆回来,将画像递给李饼,看着画像上的人,楚沅李饼对视一眼,此人正是先前三人合力抓住的逃犯,已被金吾卫带走,李饼楚沅立刻前往金吾卫,直奔狱中。
“狱中可有此犯人?”
“有还是没有?”
“有”
“提来我审”
“怎么了,金吾卫时常来我大理寺要人,金吾卫的犯人,大理寺审不得?”
一番对话下来,那狱卒却道先禀报邱庆之,楚沅蹙眉,李饼让先将犯人提来,狱卒正欲说些什么,刑部侍郎的声音却传来,随着声音落下,刑部侍郎在几人面前站定。
“这也是刑部的案子”
“侍郎大人”
“李少卿,楚评事”
李饼楚沅对视一眼,转身朝刑部侍郎施礼,询问他来意。
“本来我是想去大理寺找你们的,听说你们来到了这里,我就特意赶过来了”
“侍郎大人,找我们何事”
“不忙不忙,办案要紧”
刑部侍郎转身向前,李饼楚沅对视一眼,脑中闪过些猜测。
“怎么,大理寺和刑部加在一起,都不如你们将军一句话吗?”
见此,狱卒只能带着几人前去提审犯人,那嫌犯望见李饼和楚沅,显然认出了两人,李饼点头应下,那嫌犯有些委屈,称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
“现在审你的人是我”
见李饼如此说,那嫌犯只能乖乖再交代一遍,楚沅站在李饼身后,不动声色打量着刑部侍郎,问话结束,李饼楚沅与刑部侍郎离开金吾卫牢房,刑部侍郎正询问李饼可认识徐虎,李饼摇摇头说不知,此时来仲书的声音却传来。
“李少卿,侍郎大人,楚评事”
“哎呦,你们三位来金吾卫提人,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李饼在来仲书处得到些消息,金吾卫怀疑徐虎和几桩命案有关系,但再深入些,来仲书便不肯告知了,几人正欲离去,来仲书却提醒李饼提防斥候出身的孙豹。
“我只是提醒李少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少卿,要小心啊”
“多谢了,但我的属下没有问题”
李饼又询问刑部侍郎找他所为何事,但刑部侍郎却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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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豹刚回到大理寺,就被刑部之人摁住,此时李饼楚沅和刑部侍郎正行至大理寺门口,见此情景楚沅李饼皆望向刑部侍郎,刑部侍郎这才开口道。
“李少卿,我找你,就为了这件事”
进到明镜堂,刑部之人将孙豹摁着跪在地上,见此,楚沅皱起眉头,但她的身份开口显然不合适,李饼见此开口道。
“侍郎大人,这就没必要了吧”
“好说,既是少卿的意思”
刑部的人放开孙豹,将手中的狼头坠递给孙豹看,孙豹见此,摸出脖子上一样的狼头坠。
“这哪来的?”
“他是卡在赵如意的喉咙里的,事后刑部再次验尸时,是刑部的仵作发现的”
“狼头坠是想当初斥候营精兵方有资格佩戴,我说的没错吧?”
“斥候本是尖兵,战后归京的老兵中为数更少,佩戴狼头坠的更是稀罕,你和徐虎就属其中”
“狼头坠本是一种殊荣,佩者几不离身,比如说你”
“可是两年前在徐虎那具尸体上,并没有发现狼头坠,是不是?”
孙豹则言徐虎死于溺水,狼头坠谁都可以拿到,凭借此定徐虎的罪太过草率,但李饼此时出言。
“金吾卫也在找徐虎,邱庆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楚沅看向孙豹,朝他点点头,刑部侍郎继续说着,话里话外分明是怀疑徐虎是内鬼且假死避祸,孙豹却不信,崔倍将翻阅卷宗所得告知孙豹,种种线索指向一个可能,但孙豹却并不相信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是这种人,但结合现今情况,李饼还是出言。
“现在这种情况,这个案子你先别跟了,还有你和徐虎的关系”
孙豹取下腰牌递给王七,将随身佩剑也递了过去,刑部侍郎言明要将孙豹带回刑部去审,明镜堂众人皆朝刑部侍郎行礼。
“不要为难他,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