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三五天,乌鸦群都会在夜里带回好几个。
一个月时间,魔天刑已收集大量新鲜的血和髓。
夜里,小陀螺进入密室落在父亲肩膀上给他报了喜讯。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你又多了一个弟弟,记住,这是一个能给我们带来希望的弟弟。”
魔天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嘎嘎。”
往后三十天,陆续集齐八十八个。
魔天刑将小陀螺叫到身边问道:“剩下的十二位今晚能全部送到吗?”
“嘎。”
“好,今晚就将你弟弟接过来,等待他的重生。”
魔天刑仰头大笑步出密室,整理好衣服坐落在书桌前研磨墨水。
他要将这份即将来到的成功告诉北神聪。
写好后轻轻将小纸条卷起,推开窗户向天空吹一声哨。
他的乌鸦小领队从远处飞落在他手上。
“交给你的北神聪爷爷。”边说边轻轻抚摸它的头。
送走乌鸦,魔天刑将房间和密室全整理一遍,把自己也好好收拾一番,准备出门去迎接自己的小儿子。
当他准备踏出房间门那一刻,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乌鸦群的厮叫声。
“嘎~嘎~”
是小陀螺从远处传来的求救声。
一阵寒流从他体内向外涌出再传到身体四肢末梢。
他冲出房跑到山谷中,眼前是红红一片,还有五六十个兄弟在抢夺。
魔天刑愣在原地双腿无力跪下,嘴唇颤抖想大喊可身体怎么也不配合。
直到眼睛滑落下红色泪水,青筋爬满整张脸,嘴里才艰难挤出听不清的“魔~地~空”三个字。
他双手握拳,将所有能量聚集在手中狠狠往雪地锤下,这巨大的能量随着他的叫声从中心点蔓延到上谷顶。
瞬间整个山谷地动山摇,积攒了百年的雪从谷顶崩下。
震动声还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魔冥人的呼救声。
大雪将他们淹没,山谷安静了。
只是那十二具被他们抢夺了。
魔天刑的百年等待瞬间一切为空,消散在寒冷的山谷中。
他将自己关起来不与外界接触。
而魔地空性情好像有了变化,不再延续后代,而是开始接触天刑的孩子,与他们越走越近。
啊瑶每天推开房门,孩子们都要冲到爷爷的房子去,找爷爷玩。
闭关半年后出来的魔天刑感觉平静了许多,与他说任何话都感觉不到情绪的起伏。
他站在山谷中仰头看天:“不怕,只要我还在就有机会,再等待百年又何妨。”
从此,魔天刑再也没有两年就要生一个孩子的计划,而是等待合适时机。
雪花纷飞,北风呼呼,魔斯山再次积累了百年厚雪。
此情此景犹如那天踏入魔斯山那样熟悉。
小陀螺的体型逐渐掌大,站在父亲肩膀上比父亲还要高出一个头。
天刑对它说:“儿子,你知道吗?父亲被困在这里已经一百八十年了,我还在等待一个机会,所以你也不要放弃。你定能够看到绿色的春天,火红色的夏天,和落叶纷飞的秋天。”
“嘎。”
“好吧,我们回去吧。”
在雪地上踩过的足迹留下的脚印,不一会儿便被雪花淹没。
回到温暖的房间后他点起油灯,准备研墨给北神聪写一纸条。
“笃笃。”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窗边上开一条小缝,原来是小乌鸦来送信。
“你的北爷爷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主动给我捎信了?”
“嘎。”
“有好消息?”他拿着小纸条坐在书桌前。
魔天刑的表情从平静、开心微笑,再到抑制不住的表情飞舞。
八十年前那一种兴奋感再次袭来,可是这次他是发出无声的狂笑。
还有不到两个月,啊瑶肚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他叫来小陀螺,这次要小心谨慎行事,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过于张扬高调。
这次要分成小分队,每次行动只能小范围出击,每次只能带一个。
需要小陀螺把关盯紧,不能出任何差错,因为他再也等不起下一个一百年。
啊瑶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女儿,这简直是百年一遇,魔天刑激动得将妻子和女儿拥在怀里。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八十个、九十个、一百个。
三个月内,魔天刑悄无声息将一百个集中在一起。
他要给女儿重生,给元一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魔天刑整理好面容与衣服离开房间。
推开瑶池房门那一瞬间,哭啼声便冲进耳蜗。
啊瑶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正准备给她喂奶,见天刑进来便说道:“来看孩子吗?姐姐又饿了,不停哭。”
“你喂吧,我带妹妹到我那里去。”他将小女儿抱起,用那厚重的黑袍裹住离开。
天刑走在雪花纷飞的路上,微笑着对孩子说:“还是妹妹乖,不吵不闹,听父亲话。”
他将小女儿放在密室石台上,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说:“你是我们整个魔冥族的希望,我相信你定能成功。”
“轰~”
他将右手放在小女儿头顶上,魔冥人体内独有的黑色元神不断从百会穴上冒出。
他只留下元神的百分之十在女儿体内,抽出的将其放进一个瓶子里保存,并给这个瓶子加了封印。
将新鲜血髓输进女儿体内。
完成后他再次发出无声的狂笑。
他拔掉女儿头上几根毛发交给小陀螺:“你去试验一下。”
小陀螺叼着小妹妹的几根毛发飞到山谷出口,然后丢到结界网外。
没有产生任何电流,也没有任何的阻碍,成功了。
小陀螺飞回密室报喜:“嘎嘎嘎。”
“嘘~”
天刑用右手食指抵在嘴唇上,然后双手叉腰再次无声狂笑。
他将女儿抱出密室回到房间里,围着暖暖的火炉哄她入睡。
门外响起敲门声,熟悉的敲门节奏,熟悉的气味,他回道:“进来。”
推门后,映入啊瑶眼帘的是一个慈父抱着女儿在火炉中取暖的画面。
此情景是她在天刑身边一百多年来唯一看到的。
天刑看着她说:“来,坐,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