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房间里睡觉的魔天刑,听到弟弟惨痛的呼叫声后立马从床上起来,衣服还没穿好便匆忙往外跑。
啊瑶从睡梦中惊醒,想要问发生什么事人已离开。
魔天刑飞奔到山谷中,迎面走来的是父亲和两个小弟弟,其中一个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手里抓着受伤的孤辰说:“我现在就吃了你,看你还得意。”
天刑无力跪在雪地上,直勾勾看着那手中满是血的乌鸦。
他眼神空洞表情呆滞,缓缓吐出一句:“给我。”
两小屁孩仗着父亲在后面撑腰说:“不给,这是我们抓的,你是大哥也不能给。”
魔天刑恶狠狠重复道:“给我。”
两小孩看他感到害怕,便退到父亲身后哭着说:“不给,呜呜~这是我们抓的。”
天刑像发了疯似的在大雪中向他们咆哮:“给我~”
魔地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得后退半步,他心里想疯子果然就是疯子。
避免两儿子会受伤害便将乌鸦交给他,抱着孩子回去。
魔天刑双手捧着这二十年来的心血,他不能就这样子被父亲毁于一旦。他带着奄奄一息的孤辰迅速跑回密室。
心还在跳动,希望还在,他在弟弟耳边轻声说:“没事的,你相信大哥。”
四周起了保护网,将能量输进孤辰体内。
一通忙碌后天刑擦去额上的汗珠,走出密室等待弟弟醒来。
所期待的没有发生,一年过去,他的孩子出生了,孤辰依旧昏迷没有苏醒。
他轻轻抚摸着弟弟的羽毛,感受着它心的跳动,闭上眼睛说:“父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愿醒来面对?”
天刑长叹一声说:“我再等你一年。”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不再执着了。
这五年的等待导致下一步要实行的计划一直搁置着,他的孩子小陀螺也五岁了。
这天夜里,他带着小陀螺躺在雪地上,看天空那上万只乌鸦飞行表演。
儿子手指着那群乌鸦兴奋说:“父亲,为什么那些乌鸦这么聪明?还可以摆这么好看的图案,而且全部都听你的命令。”
天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嗯。”
小孩依旧兴奋:“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可以自由飞翔,不用困在这冰冷的雪地里。父亲,为什么我们这里只有冬季?母亲明明说一年是有四季的。”
他只听到儿子说的想要飞翔立马从雪地坐起,眼里闪着光认真问:“你告诉父亲,你确定要像天上的乌鸦一样自由飞翔吗?只要你想父亲都能帮你实现。”
小陀螺也坐起,抬头认真回答:“父亲,我想要到外面去看四季。”
魔天刑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微笑说:“父亲现在只能答应你先给你飞翔。等父亲下一步实验成功了就可以看四季,还有更多的东西。”
小陀螺露出渴望的表情:“真的吗?”
“父亲不骗你,但是你要保守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靠到父亲耳边小声说:“是不是别人说你疯也是装的?”
天刑躺倒在雪地上哈哈大笑没有回答。
小陀螺也学着父亲,有模有样的躺在雪地上,四肢兴奋地摆动着发出哈哈笑声。
附近一户人家推开窗户:“不是吧?连孩子都疯了?”
魔天刑将孤辰的元取出,把小陀螺的元注入,躺在密室里昏迷六年的红眼乌鸦再次苏醒。
它依旧是那只被训练了二十年拥有强大魔力的红眼乌鸦,只是这次重生后变成了小陀螺,显得更有活力更年轻。
天刑将手中的元捏成一颗小黑珠,放到小陀螺面前说:“吃了它,你会更有力量,寿命更长。”
自从拥有了翅膀,小陀螺时刻都要飞到山谷上空看那初升的太阳,看那西下的夕阳,还希望可以看到不下雪的季节。
但父亲有叮嘱过,不能飞出结界网。
而他的躯体从此陷入昏迷,啊瑶悲伤欲绝闭关三个月才从悲痛中走出来。
这段时间魔天刑独自留在密室里,研究魔冥族被封禁的换髓术。
他必须集齐百个刚生的纯阳体,取其血髓。
这方法异常困难,什么时候才能碰到这么多的刚生儿?
以现在那上万只乌鸦群恐怕也不能够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同时找到。
他捏着眉心从密室走出。
怀胎十月,啊瑶为魔天刑又增添一名孩子,天刑兴奋不已,抱起孩子贴在脸上说:“你是我的希望,我定给你新生命,让你看到外面的万物。”
然而计划总是美好的,三个月过去,乌鸦从外面秘密带回来的不足三十,血髓根本不足够。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在魔斯山已被封禁一百年的魔天刑与小陀螺依旧没有放弃。
这百年魔天刑和小陀螺的魔力不断增强。
魔地空几十年来对他不闻不问,有一天在窗前看到天刑匆匆而过他大为震惊:“天刑,那是天刑?”
在他身后跑出来一个七八岁小孩,趴在窗前往外看,问道:“父亲,天刑是谁啊?”
“是你大哥。”
“是我大哥?为什么我不认识他?”
魔地空身边这位小男孩是近年来重点培养的苗儿。
他将所有小孩都与天刑作比较,希望培养的接班人能够将其胜过。
那头发半花白,高高瘦瘦,皮肤呈现深蓝色快步走过的人是他大儿子魔天刑。
疯癫几十年的大儿子什么时候吸收了这么大的能量?
魔地空来到山谷中,看着儿子的背影在指挥空中那只乌鸦。
他走近问道:“这是当年那只乌鸦吗?”
天刑没有回头,回答道:“不是。”
“这几十年来,你变了个人。”
“我没变,我还是当年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