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一位兔子小姐的一面之缘。
※ 在梦里与朋友的初见。
他于雾霾中浮现,又渐渐隐去。
但无论如何反复,他总有一部分不可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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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雨夜。
绒毛一般的小雨让这座充满雾气的城市变得更加灰蒙,若不是街上和楼上的明灯,怕是很容易迷失方向。
但即使是这样繁华的城市,也总会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伴随着一声闷响,席格里斯将挑在手上的人扔在灯光能照到的巷口——他特意选了不那么锋利的刀刃,就怕还没挑起来人就碎成块,也将他放到了能够被路人发现的位置,多贴心啊。
这位好先生还给自己的刀刃擦干净血液才将它们收起来,真是太绅士了。
“目标,确认死亡。”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大抵不怎么爱说话,听上去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席格里斯从胸口的口袋拿出记事本却发现刚刚行动时把笔摔坏了,索性用指尖上残留的血迹将上面的名字划去,那页纸上的痕迹开始模糊,最后如同雾气一般散去。
席格里斯往后退,埋没在雾霾中。
巷子深处的雾霾蠕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席格里斯漫步在雾都的街头,过人的身高和极为不协调的身形让人们总是敬而远之——能理解,毕竟自己的身体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上半身是非常完美的倒三角,腰上缠着三条皮带,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支撑上半身的活动,毕竟他的腰不是一般的细。
自己并不正常,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席格里斯愣了一下,摇摇头,将这个无端的想法扔了出去,掉头往郊区方向走去。
无意义的事情不要多想,不能吓到无辜的人,他这么想着,反正也习惯了。
郊区,酒馆。
“老板,一杯Moscato。”
席格里斯弯腰,缓缓钻进酒馆的门——没办法,他实在是太高了,在酒馆里要弓着些身子。
郊区人少,夜深了更是只有他,席格里斯便挑了个舒适的、比较中间的亮堂的地方坐下,享受独处的时光。
即便如此,他的腰上依然若有若无地蒙着一层雾气,令人胆战心惊。
“齐格先生,您的酒好了。”
“噢,感谢您的招待,令人敬爱的老板,多亏了您才能有我一处避雨之地。”席格里斯,或者说齐格。齐格微微偏头表达感谢,一边不动声色地顺了顺细碎的长发,遮住自己的脸。
“瞧你,还是这么见外,你也帮了我不少,这杯算我请你的!”
酒馆老板热情地拍拍齐格的肩膀:“我说,你也真是害羞过头了,看嘴角的弧度,你一定是位温和的绅士!真希望有一天能够见见你的样子,哈哈!”
齐格笑了笑,没接话,酒馆老板也没放在心上,摆摆手表示自己继续去忙了。
齐格目送老板回到吧台后的仓库,收回视线,垂眸看着酒杯中的倒影——一边眼睛上诡异的、皮带扣起来的一边眼睛,露出来的那边看起来也很渗人,皮肤也死白——温和的弧度吗?也亏老板性格大咧,以他的视角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的脸呢?
齐格无奈一笑,唇角咧到了耳根。
是的,他是裂口。
至于弧度嘛……老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仰起头,细细品尝这杯清爽的Moscato。
微醺总是令人沉醉其中,在这纷乱冗杂的世界里,总是需要一方净土来冲刷满身污秽。
好酒。
齐格起身离开,酒钱和小票放在桌上,用酒杯压着。
出了酒馆,他便又变回了席格里斯。
席格里斯慢步往住处走去,高大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忽然,他停下脚步,只见前面站了个女孩模样的影子,正左顾右盼打量四周。
席格里斯眯眼,他感觉不到杀气,反而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她就这么出现在通往自家的小道上,周围都是小草,他可不想踩踏草坪。
这样想想,好像只能走近了呢。
席格里斯走向她,又在一定距离下停步。
噢,真稀奇,没听到本该出现的尖叫声或者“怪物啊”的惨叫。
人还挺好,懂得爱护环境,不踩踏草坪。
“先生,您有够高的。”他听见那个小女孩奇特的发言,似是感慨,又像吐槽。
“还好,小姐。”席格里斯语调莫名轻快起来,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
后来就是一问一答,时间短得就像出了幻觉。
以至于席格里斯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就躺在床上了。
也罢,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么?
明早起来,城里的雾气会消散许多。
只是他的身上,依旧充满谜团,迷雾缭绕。
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这样了。
安于现状吧,趁这团雾气还是平静的。
完。
2024.6.24
因为很多元素都像英国,所以我假设他是个英国人,比较会说好话。
初印象视力不太好,所以会坐在比较明亮的地方。